“仲康,那个女人不简单,能在如此视野下轻易将你射中,你要格外小心。”
心疼的瞥了一眼儿子肩上的伤,华威见城墙上的人数有所减少,立刻下令由长子率兵去军队尾部镇守,以防敌人从其他城门杀出突袭,并高声要求诸位将士务必用盾牌拦截城墙上的飞箭,并确保自身安全。
华光礼凝着那抹红色身影,年轻气盛的他不愿在一女子手里吃瘪,也挽起强弓对准她的肩膀。
挑衅的将长箭射出,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个女子不但长箭射的好,手腕还绑着袖箭,她虽未弯弓搭箭,却迅速射出一支袖箭。
两只冰凉的箭头撞出火星,纷纷落在地上的火堆里,化成了一缕灰黑色的烟。
“陛下,城墙上异常危险,您赶紧回去吧!”常年弘看到陛下亲临,既激动又担忧,半拖半劝的将她拉到自已身后,“陛下,刀剑无眼,您回城坐镇也是一样的!”
“佑江,朕不会成为你们的累赘,还请把鼓槌给朕,允许朕为众卿击鼓助威!”
“陛下!”
“佑江,给朕!”
常年弘拗不过她,只好将鼓槌递给她,当她拎起鼓槌敲响战歌时,那张布满灰黑的面上划过一道热泪,他高声喝道,“将士们,身后即是大秦,誓保江山,为陛下尽忠!”
守城之战与攻城掠地大不相同,既要在战火中有骨气的守住城池,又要击退敌人的层层攻势,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
常年弘始终主张由陛下先行赶回京师,不可在边疆城池逗留,可白胜男坚持以身犯险。
既劝不动,又赶不走,常年弘只能任由她身临险境,一颗心日日煎熬。
与常年弘的担忧不同,季洵对于白胜男留在东禹县这件事,打心里赞同。
在他看来,女皇归国,不能灰头土脸的重登皇位,必须手握一件大功,并顺势提拔几位忠心耿耿之臣。
届时,待她杀回京师,才能堵住天下悠悠众口,让当初所有的观望者和反对者哑口无言,且再不敢口出妄言!
天下之大,悠悠众口难调,帝王者却不得不以之为重。
季洵正是明白为君者的口碑之重要,才无论如何也要为她打赢这场仗!同时,也是为自已、为山寨老幼争一口气、赚一个地位!
率兵在队尾压阵的华光贤安静的在夜色中等待猎物,锐利的目光中一队人马正由远及近而来,他知道这是从城内而出、欲呈夹击之势的敌军。
他示意部下先按兵不动,待敌军距离自已百余步距离时,才命令士兵迅速燃起火把,先在阵势上吓对方个措手不及。
“来者何人?本将不斩无名之辈,报上名来!”
华光贤手执长矛,直指季洵面门的方向。与幼弟的年少自负不同,他十二岁已登战场,见惯沙场尸骨的他深知骄兵必败的道理。
季洵远远凝着敌将,脑海中思索着外公对华威一家的评价:“华威擅长稳扎稳打,顾虑多、胆子小,不足为惧,但他的长子行军布阵异常灵活,常常能够出奇制胜,不可不防。”心道,首战就碰上华家最硬的茬子华光贤,实乃出师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