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胜男算了算日子,自已这一病竟然已经过了七天,如果季洵接了信就按约定出发的话,再有五天他就能到琅城了。
“传朕旨,套车出发,朕要去琅城。”
“主子尚在病中,您需要好好休息,万万是不能赶路的。”依卢把温水递到她唇边,“再说,现在是夜里,非常不安全,等您的身子好一些,咱们再出发也不迟。”
“不行,季洵就快到琅城了,我得去见他。”
推开水碗,白胜男挣扎起身,她迫切的想知道季洵到底有没有叛变,若他真的叛变,自已也好把后手的准备调整一下。
“徐大人,徐大人请进来帮我拦住陛下,陛下要冒险去琅城。”
依卢很少拒绝主子的吩咐,但这一次她有些担心,前几天的刺杀还历历在目,她不敢让主子去冒险,哪怕对方是季大人也不行,在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人的命比主子更金贵。
“依卢,你敢拦朕!”
“陛下就是杀了依卢,依卢今天也不可能让您踏出这个屋半步!”
依卢以身体为盾牌,死死挡在她的面前,明亮的异瞳中满是坚定,“谁也不能让陛下涉险,若陛下非见季大人不可,依卢可以代替陛下去琅城,若琅城有埋伏,陛下也好有所准备。”
原来,不只是自已在怀疑季洵,就对季洵有崇拜之心的连依卢也生了疑心。
季洵啊季洵,如果连你也有了二心,我白胜男做人真的是太失败了,前有挚友南宫禹背叛,后有挚爱叛离,我大概真的要去镇国寺好好求求佛祖保佑了。
“陛下,依卢求您了,别去。”
十个月未见了,季洵,你真的会变心吗?
白胜男是否能到琅城见季洵这件事,已经上升到了邹亮口中的国家大事,他愿意相信季洵的忠心,但这并不妨碍他怀疑其他人的私心,尤其是周远达这个老犟种。
“陛下有所不知,周远达可是季国的老牌贵族,这个老家伙为了复国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臣现在不只担心季大人是否被其拉拢腐蚀,更担心其是不是已经禁锢了季大人。”
邹亮的话让众人的心里都升起了一团疑雾,白胜男靠在软垫上沉默不语。
平心而论,她是不愿意相信季云烽会背叛自已的,可季洵是否会背叛秦国,就不一定了。
她也想相信,但信任是要有依据的,怀疑也是。
“朕累了,这件事晚些时候再议吧。”
这次讨论后,白胜男的风寒又反复了些时日。
季洵在琅城苦等不到白胜男的到来,担心她出了事,带着李钟夜以继日的赶到岷州,并按照她喜好居住在北方的习惯,很快就在城北找到她下榻的院子。
“烦请通报陛下,季洵求见。”
跑死了一匹马,才以两日半的时间赶到岷州,当看到卫元庭从院子里赶出来的时候,季洵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季大人,您怎么了!”
“无碍,李钟,扶我起来。”
“季大人你真的没事吗?”
摇摇头,酸软的双腿踉跄起身,季洵一边往里走,一边对卫元庭道,“陛下怎么样?是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