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姑娘,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白胜男从主院出来时,正好碰上林毓华,她示意罗阡善先行一步,并把林毓华引向自已暂住的院子。
林毓华看到罗阡善的时候愣了一下,她想不到,白公子昨夜说的客人竟然是克州府司,不禁对他的身份更加好奇。
“珍珍,你好呀,又见面了。”
“白哥哥,抱!”
俯身把珍珍抱进怀里,白胜男对着她的额头蹭了蹭,珍珍大方的对他露出笑容,一双大眼睛好似不够使唤般,看院子里的什么都觉得新鲜。
习惯在早起和睡前分别温习一遍药理,温习过后,许澜早早就在院子里候着了,看到珍珍的第一眼,他就确认了自已的病人。
“许澜,来给珍珍瞧瞧。”
把珍珍放在软榻上,珍珍摸了摸身下的金丝绸缎褥子,又看了看那个住在“囚牢”里的白哥哥,大大的眸子瞪了好半天,才对林毓华道,“林娘娘,这样好的褥子,珍珍还是第一次见,真的好柔软啊,你也摸摸,软的就像书里说的天边彩锦。”
说话间,许澜已经完成了诊脉,对他来说珍珍的病不算疑难杂症,因为结局早已有了定论:这孩子最多还有半年好活,若是在此期间感染了风寒,将随时毙命。
不知道天下还有多少这样可怜的孩子,本该天真烂漫的年纪,却已知死局,白胜男看着珍珍在湖边开心的玩耍,心里很是痛惜。
“白公子把珍珍留下来,真的方便吗?”
毕竟你也是客居在此的话没有说出,因为林毓华见到了传说中的温大人,而温大人对白公子的态度根本不是亲戚间的感觉,而是仆人对主子的恭顺,但她想不到朝中有什么大官是如此年轻有为,忽然她想到了当朝第一位女状元卫元庭。
摇了摇头,可白公子是男人啊!
“方便的,我已和温大人说好了,珍珍不用回育幼苑,就暂时寄养在这里,直到……”眉头微蹙,白胜男缓缓道,“直到她回到天上去。”
清凉的风吹拂着衣角,林毓华看着面前这位如玉般的男子,他就像隐秘山林中的一棵冲天翠竹,挺拔又玉立,也像神秘的钟乳石,仿佛带着千万年的秘密,让人忍不住想要窥探。
“白哥哥!”
珍珍举着一朵催开的红花跑到白胜男身边,比划着让他蹲下身来,笑吟吟的把花朵插到他的发间。
“白哥哥真好看,白哥哥像花仙!”珍珍拍着手,将另一朵粉色递给林毓华,“林娘娘也是花仙,珍珍好幸福,能见到两位花仙!”
许是玩了一天累了,珍珍在木桶里洗澡的时候就睡着了。侍女把她抱到床上的时候,她早就在甜甜的梦乡里遨游许久了。
在梦里,她有了自已的爹爹和娘亲,她日日都在母亲的怀里撒娇,父亲握着自已的手教授写字和下棋。茫茫的大雪里,她被父亲和母亲拉着手,提溜着悠荡,满是欢笑声。
这个梦很美好,但珍珍不敢把这个梦告诉任何人,因为在梦里,她的母亲是林娘娘、父亲是白哥哥,她怕自已说出来,林娘娘和白哥哥就会不喜欢自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