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黑的时候,我们四个人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终于来到了部队医院。
可是,乔阿蒹和女儿娇娇已经离开了医院。
据一位女护士长说:“患者“娇娇”已经出院了,和她的妈妈一起去了火车站……”女护士长说罢,用手指了指墙上的留言板,接着说:“那里有她们俩的留言。”
那文化走过来,取下留言板上的纸条,打开一看是乔阿蒹字体,只见上边写着:“二小和张小……“娇娇”已经出院了。特殊情况,我们就不等你们了……直接回上海了。你们俩不要着急啊!最好等一等那文化。我估计,他很快就会回来的……你们三个人一起来上海会更安全,我也放心……
见字如面,留言:乔阿蒹 某月某日……”
那文化看完纸条,急忙问道:“护士长同志,她们娘俩,离开这里有多长时间了?”
护士长翻开登记簿,看了一眼说道:“她们娘俩……是昨天下午走的。”
那文化闻听,脑袋瓜子一转,计算一下火车的车次,果断的说:“快,快……咱们赶紧去火车站吧!备不住还能赶上她们……”
我们忙三火四的赶到了火车站,一列开往南方的火车刚刚驶离车站。我们看着远去的列车,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这时,李太章说:“在这里没有直达上海的火车,都得到省城再倒车……所以,你们就不必着急了。”他说着,就准备与我们告辞了。
可是,他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便从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走到那文化的面前说:“这个笔记本,上面有我的单位地址和电话号码……这个笔记本就请你转送给“娇娇”这个孩子,留作纪念吧!”
那文化闻听:“好的,这个笔记本……我一定会转交给“娇娇”的。”
“那就拜托你们了,我代表李家的珊珊谢谢你们……”李太章握住那文化的手,觉得还有好多话要说。
那文化把笔记本接到手里,表决心的说:“放心吧!李科长,我们知道……你已经把“娇娇”当成自已的孩子了。”
“你……你说到了我的心里……谢谢!谢谢,你们的理解!”李太章连连的说着,便告辞了。
那文化看着李太章踉踉跄跄的走远了,心产生了一种愧疚感便说:“他失去了唯一的女儿李珊珊,孤苦伶仃的剩下一个人了,觉得怪可怜的……我想,我们也是有责任的呀?看来,他真的把“娇娇”当成自已的外孙女了。”
“文化哥,李珊珊投河自尽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呀?都是“人贩子”徐胖胖惹的祸,他是个大坏蛋,是他把李珊珊逼死的!按道理,咱们应该报警去……”刘二小气愤的说。
“报什么警啊?你没听李老爷子说过……李珊珊第一次投河的时候,还是是“人贩子”徐胖胖给救上来的。这一次,就算扯平了……”
刘二小听罢,觉得似乎有点道理,便转移话题的说:“文化哥,你不去上海了……怎么才能把这个笔记本亲手交给“娇娇”呀?”
那文化手里拿着笔记本,跟刘二小说:“我呀,我改变主意了,我要利用这两天的时间,亲自把你和张小送到上海……否则,我不放心呀!”
刘二小听罢,便明白了。那文化是为了这些金银而改变主意,是对我们俩的不放心:“你送我们去上海……不会耽误你上课吗?”
“不会的,我把你们俩送到上海就返回学校……走,咱们赶紧买火车票去吧!”
我们来到售票处,那文化拿钱给我和刘二小买了两张火车票,他自已买了一张学生票。他拿出学生证向我们炫耀的说:“看见没,这个学生证还真好使……省了一半钱呀……”那文化得意的还没有说完呢,发现迎面走来了“谢老转”。
那文化和刘二小看见了谢老转,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心里想,遇到他不会有什么好事?他们俩知道“谢老转”现在是大队干部,又是大队长范英兵的红人。
“ 谢老转”看见那文化和刘二小就说:“哎呀妈呀!可算把你们找到了……我从县医院找到了军队医院,又从军队医院找到了火车站……”
“谢大哥,找我们俩有什么事呀?”那文化客气的问道。
“有事……有事呀!那个“人贩子”徐胖胖被抓起来了,公安局来通知说,关于“娇娇”受伤的事,让你们两个人写个证明材料……”
“把“人贩子”徐胖胖抓起来了,太好了……这个坏蛋,早就应该抓起来!”那文化闻听高兴的说。
高兴之余,那文化突然想起,刚才买的火车票是今天晚上的,便说:“谢大哥,回丹顶鹤屯子恐怕不赶趟了,我们坐的火车是今天晚上的……”
“你们不用回咱们丹顶鹤屯子,就到离这里不远的县公安局治安科,做个笔录就行了……”谢老转说着,让我留这里看行李,他带着那文化和刘二小去了公安局。
我看着火车站的钟表时间,他们是上午十点多走的。当看见他们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只见他们俩慌里慌张,拿起行李,只听那文化跟我说了声:“张小子……快跟我走……”
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跟着他们俩走出了火车站广场,顺着大马路直接往南走。大约走了两公里之多,他们两个人才停下来,听见刘二小说:“文化哥,歇一会儿……从这里绕过去往北走,就是站台了!”
那文化和刘二小坐下来之后,我好奇的问道:“文化哥,出了什么事……弄得神神秘秘的?”
那文化欲言又止,只是说了声:“没事,没事……就是不想走检票口……从这里绕过去就是站台,咱们可以直接上火车!”
“咱们直接上火车……不检票啦?”我惊诧的问。
那文化看我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便跟刘二小说:“告诉张小子吧!上火车的时候,还得需要他掩护咱们俩呢?”
刘二小跟我说:“刚才,我们俩在公安局听说了,现在正是整顿铁路治安严打阶段,旅客上火车带的包都要打开检查……所以,我们要避开检票口,明白了吧?”
接着,那文化又走过来说:“张小子呀?一会儿咱们上火车的时候,你一定要在我们两后边贴身掩护,见机行事呀……只要我们登上了火车,就是大功告成了!”
我闻听之后,感觉像电影里的特务,心里有点害怕了,后悔刚才自已不该问得那么仔细。如果,自已不知道,也就不知道害怕了……
那文化看了一眼手表,便跟刘二小说:“现在,离火车进站还有两个多小时,你和张小子在这里等我……我去商店买三个包,顺便在买点吃的东西……”
那文化走了之后,刘二小跟我小声说:“他们老那家真厉害呀,就是有钱有宝贝啊!你看没看见过那个金元宝呀……”刘二小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个黄澄澄,金灿灿的东西。
我拿在手里觉得很重,沉甸甸,上边还刻印着重量和华俄道胜银行的字样,让我开了眼界。我惊诧问刘二小: “这就是传说中的金元宝吗?第一次看见,真大呀……老值钱了吧!”
“值多少钱,我还说不准……估计把它带到上海,它会增值的……”刘二小得意的说着。
突然,刘二小借景生情,不禁的想起来妈妈曾经也有一个金元宝,只是比这个小了一圈,是他姥爷从俄罗斯带过来的。
可是,后来就找不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何人偷走了。妈妈一直认为是自已的妹妹,刘二小的老姨关丽花拿走了,怀疑是她偷偷的卖给了当铺?
从那以后,亲姐妹俩就有了不结的心结,有一段时间还反目成仇了。
一个皓月当空的晚上,妈妈找来“魏大白话”还有几个人,不容分说的把妹妹关丽花绑在一棵大树上。
妈妈动之以理,晓之以情的跟关丽花说:“好妹妹啊!如果,你一时的糊涂把金元宝偷走了,或者是送到当铺卖了,我都不埋怨你……只要你跟姐姐说句实话,就行了?”
“姐姐你是冤枉人啊?我没拿,就是没拿!我也没去过当铺……”关丽花委屈的哭着说道。
“那么,这个金元宝……哪里去了呀?”
“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关丽花不服气的说着,动了动已经麻木了的胳膊。
这时,站在旁边的“魏大白话”说话了:“关丽萍啊,给你妹妹松绑吧!据我判断……看来,那个金元宝不像是你妹妹关丽花拿走的……”
“那么,又是谁偷走的呀……我还准备把这个金元宝当了,换成了钱,给我儿子刘二小盖房子,娶媳妇呢……”
这时,一只公鸡飞过来,撞在了妈妈的腿上。只听见“魏大白话”说:“看见了吧!自已养的鸡,都看不过去了?这更证明你妹妹是清白的……还给刘二小娶啥媳妇呀……他常年打猎,冒犯了山神,罪不容恕,快点带着刘二小到庙里还愿去吧……”
刘二小正在全神贯注回忆着过去,琢磨着妈妈的那个金元宝到底哪儿去了呢?
这时,那文化买着三个包回来了,看见刘二小还傻傻的愣在那里,便着急的说:“快,快……火车快来了?你们俩赶紧把这些金银宝贝分成三份,咱们一人一份拿在手里,绕过前边的栅栏,顺着铁道往北走,进站台呀……”
我一手拿着宝贝的包,一手拿着行李跟着他们俩的后面走,顺着铁道往北走的时候。
这时,我看见不少人也在这里往站台那边走,也可能是这条路近的缘故吧!不用出站进站。但是,他们大部分都穿着铁路制服,胸前戴有铁路徽章的人,出入自由,车站管理人员却视而不见。
当我们三个人快走到站台时,他们却瞪大了眼珠子。那文化人高马大,像个文化人顺利的通过了。
可是,刘二小却被车站工作人员中的警察喊住了:“喂,喂……你怎么不走车站检票口呢?”
刘二小本来就有点心虚,再加上有点害怕,一听见有人在喊她,便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把包丢给了我,拿起自已的行李,为了引诱他们,掩护我们俩,便撒腿就跑。
这下可激怒了喊话的那个警察,接着他又喊又叫起来:“站住,你往哪儿跑……快来人呀!帮帮忙,抓住他呀……”
在站台上的工作人员和部分旅客,看见了警察在大声喊抓人,都以为是警察在抓小偷呢?
分别在不同的地方,奔警察的方向跑去,追捕刘二小。
这时,站台上乱套了,一帮人都在抓捕刘二小。我趁着混乱的机会,赶紧跟在那文化的后边,我们顺利的来到了月台上。那文化看见刘二小的那个包,在我的手里呢,他肚子里悬着的那颗心才算落地。他胸有成竹的安慰我说:“他们抓住刘二小也没有啥事,他的手里有火车票……”
果然,刘二小在站台上没有跑上几圈,就被车站的警察和工作人员追上了,在旅客们的大力协助下,终于把刘二小抓进了派出所。
警察们问道:“你为啥不走车站的检票口呢……是不是想逃票啊?”
刘二小有了上次在南京被抓的经验,他已经不惧怕警察了,便故做镇静的说:“对不起,警察叔叔我不是逃票……我闹肚子了,就是想找个地方,方便、方便……”
警察闻听便怀疑的问道:“你想找个地方,方便、方便……我们倒是管不着。那么,你有火车票吗,拿出来让我们看看?”
刘二小把火车票拿出来的时候,警察们都感觉到意外,都认为这张火车票是假的呢?可是,经过反复的辨认,火车票确实是真的。
这个时候,火车已经进站了,警察们翻遍了刘二小的行李和衣服,看见他身上已经没有什么油水了,就把他放了。
未完待续 (七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