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阿蒹终于和女儿娇娇见面了,看着娇娇身上的伤疤和她昏沉沉的躺在病床上,乔阿蒹的心都要碎了,想把娇娇抱在怀里亲热一下。可是,娇娇说浑身疼,拒绝妈妈的亲吻,和她陌生起来。这让乔阿蒹伤心欲绝,难过的痛哭流涕。
乔阿蒹哭着说:“娇娇啊!是我不好……我不应该把你抛弃这里,自已回上海……我也是没有办法呀……”
乔阿蒹的哭声,感动了所有人,婶子和刘二小都流出了眼泪。
大家觉得,娇娇看见了妈妈并不亲,像是看见了陌生人。
“娇娇……娇娇啊!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你的妈妈呀?你是我的心肝宝贝啊……”不管乔阿蒹怎样撕心裂肺的呼唤她,娇娇还是面无表情,无动于衷。
突然,娇娇不自主的苦笑一下,这一表情让乔阿蒹兴奋不已。
可是,就在大家为她高兴的时候。忽然,娇娇牙关紧闭,角弓反张、不时的抽搐起来。
具有多年经验的“魏大白话”发现不好,提醒乔阿蒹的说道:“娇娇的症状有点不对劲……快,快去找医生呀?”
刘二小看见娇娇在抽搐,便解释的说: “昨天,娇娇还都挺好的呢……怎么,今天就开始抽搐了呢?”刘二小说着,领着乔阿蒹来到了医生办公室。
这个时候,正是医生交接班的时间。一个刚接班的医生说道:“你是娇娇患者的家属吗?怎么才来呢……她的病,得转院治疗……”
乔阿蒹闻听医生说,娇娇要转院治疗,便着急的问道:“大夫,我女儿患的是什么病呀……严重吗?”
“严重!很严重!初步诊断,你女儿患的是败血症,伤口感染引起的。关键是,她错过了预防破伤风的最佳时机……如果,导致并发症,她会死亡的!”这个医生,不抱希望的说道。
“是吗?会这么严重啊!那……那转到哪个医院呢?”乔阿蒹焦急的问。
“院长说了,转到郊区的某部队医院,这个部队医院有实力,治疗败血症比较专业……”这位医生还没有说完。院长便走过来接着说道:“对,不能再耽误了!还是赶紧把患者送到部队医院去治疗吧……”
正当老彭赶着马车,拉着我们去部队医院的路上,刚走出县城时。看见郊区公安检查站,有一帮警察正在设置路障,检查来往的车辆。
警察们把我们的马车拦住后,一名警察走过来说:“我们正在执行任务,请你们下车配合检查?”
“发生了什么事儿……”老彭随便的问了一句。
警察说:“马路上,发现了一具孩子尸体……怀疑是被人遗弃的?所以,我们正在调查、取证,希望你们能配合检查和辨认……”
同时,警察要求马车上的人进屋接受检查。犬队的警察牵着大狼狗,进行逐一检查嗅觉。
就在大家排队的时候,乔阿蒹看见墙边的长条櫈子上,躺着一个已经没有呼吸的男孩子。吓得乔阿蒹没敢细看,只觉得年龄和佚名差不多。
由于,大伙都有点紧张、害怕,也都没有看清楚孩子的模样,就急忙的走开了。
乔阿蒹急着给娇娇转院,也没有多想,只觉得这个男孩子有点面熟,亲切……
大家回到马车上便议论纷纷……有人埋怨大人没有把孩子看好……也有人说:“是个要饭花子……饿死在半路上了……”
乔阿蒹回到马车上,只觉得头晕。她以为自已舟车劳顿,日夜兼程,又是一夜没睡累的呢?
可是,不一会儿,乔阿蒹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在梦里,她看见自已在火车站捡来的孩子“佚名”,腾云驾雾的在空中飘来飘去……
一会儿,“佚名”又好像从火车站的方向跑来,跟她做个鬼脸便说道:“你既然把我捡到了家,为什么不能把我养大;为什么把我送给别人……到现在,我连个名字都没有呀?”
乔阿蒹看见了“佚名”,激动的呼唤起来:“佚名……佚名……这个名字不好听吗?”
“我知道,娇娇是你亲生的……我是你捡来的……”佚名说罢,便消失在天际……
乔阿蒹眼睁睁的看着,佚名就这样消失了,他拼命呼喊着:“佚名……佚名……你等等……”
马车上的人,被乔阿蒹的呼唤声惊醒。
坐在一旁的“魏大白话”看明白了,知道乔阿蒹是在做梦。显然,是在说胡话,便对她说:“快醒醒吧……马车快到部队医院啦!”
乔阿蒹听见了“魏大白话”在喊她,不好意思的说:“部队医院到了吗?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魏大白话”看见乔阿蒹醒了,也精神了许多,便说:“刚才,你说梦话了,自已知道不呀?”
“啊!梦见了“佚名”……就是我从火车站捡来的那个孩子。”乔阿蒹惆怅的说。
“怪不得,“佚名”……“佚名”的你喊个不停。”“魏大白话”稍停顿了一下又说:“你当过老师,又有文化,为何不给孩子起个正常的名字呢?“佚名”这两个字,是不能当成正式名字用的……它的意思,是指身份不明或者尚未了解的人……”
“ 最近太忙……我一直没有静下心来,给孩子起好听的名字。”
“有时间,我给他起名字,也许能改变他的命运……”“魏大白话”自信的说。
“太好了,那就谢谢你了……我准备将他和娇娇一起带回上海……”
说话间,马车来到部队医院的大门口。
医院的军医们给娇娇做了全身检查,发现她脸色苍白,浑身上下有不少被打的伤疤,有的还在化脓感染。虽然在县医院做了消炎治疗,但是真菌还在感染。
当军医们看见,县医院转院的病情介绍的时候,医生们都唉声叹气的摇头说:“来晚了,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呀!”
乔阿蒹看见,医生们都在摇头便问道:“大夫……孩子的病能好治吗?”
这时, 一位胸前佩戴主任字样的大夫说:“ 你是患者的直系亲属吗?县医院已经确诊了,是败血症……可是,我们怀疑是梭菌感染的破伤风啊!”
“破伤风?大夫……那怎么办啊?”
“现在注射破伤风疫苗,已经不赶趟了,你要有个思想准备啊!破伤风死亡率几乎接近100%,潜伏期较长……”
乔阿蒹听罢,如晴天霹雳,立刻就跪在地上哭着说:“大夫啊!快救救我的女儿娇娇吧!求求你们了……”
“救死扶伤,是我们的责任……我们也只能是,死马当着活马医啦……”这位军医主任无可奈何的说,便组织人力,开始抢救娇娇。
此时此刻的乔阿蒹,已经瘫坐在地上大哭起来。婶子过去劝了几次,也跟着哭在了一起。
这时,九组长借用部队的电话,向范英兵汇报了这里的情况。
范英兵知道了,娇娇已经住院了。并作出指示:“把“魏大白话”留下,让九组长和老彭赶着马车速回。因为“佚名”失踪多日……警察在检查站附近,发现一具孩子尸体,他们怀疑是“佚名”……”
“什么?“佚名”死了……他的尸体在检查站!” 乔阿蒹闻听后,再一次的晕了过去。
当乔阿蒹醒了之后,两只眼睛呆滞无神,脑子里再次浮现出,在检查站看见那个已经没有呼吸的孩子。难道,他就是“佚名”?
突然,乔阿蒹有一种不祥之兆,便跟九组长和“魏大白话”说:“快,快……你们拉我去检查站,再辨认一下那个孩子,到底是不是“佚名”呀?”
“刚才范队长在电话里说,正在调查、辨认……”九组长半信半疑的说。
“魏大白话”闻听,赶紧从包里拿出挂书,掐指一算,采用排除法解释说道:“关丽花的养子“佚名”,已经失踪了三天。这三天,大队都有哪些车辆出出进进呢?大队的拖拉机都没有回来,只有大胖的弟弟,二胖的马车在送公粮……估计百分之九十了,很有可能“佚名”是坐二胖的马车失踪了……”
九组长看见“魏大白话”又在装神弄鬼,来气的说:“这大队干部让你当的,多累呀?什么百分之九十……又神神秘秘的。是不是“佚名”,咱们回到检查站,一看不就知道了吗?”
再次回到检查站的时候,乔阿蒹看见“村里一枝花”关丽花,正在门口那儿哭泣,旁边还有一辆马车,被警察扣在那里。
刘二小的眼睛尖,一眼就看出来是二胖的马车,他纳闷的说:“二胖叔叔的马车,怎么会来到这里呢?”
“二小,净瞎说!你看见了一马一骡一套车就是二胖的车呀?”老彭怼了二小一句。
“二胖不是你的徒弟吗?你连徒弟的马车都不认识啦?”刘二小不服的说。
原来,“佚名”真是偷偷的爬上了二胖赶的大马车。二胖是半路出家,后学的赶车手艺,时间短,经验少。一个活人爬上了马车,藏在麻袋的缝隙中,他竟然一点也不知道。
警察扣他马车的时候,他还不服气呢。
当警察在他的马车上,找到了“佚名”的一只鞋时,他才恍然大悟,承认是自已粗心大意。
常言道:“初生的牛犊子,不怕虎。
“佚名”还是个孩子,不懂社会。为了出逃方便就爬上了马车。一路上的颠簸,让他崩溃了,一不小心便从马车上掉了下来。因为是大头朝下,重重的摔在地上,当场就昏死过去了。
后来经过法医鉴定,“佚名”是头颅内出血死亡。他爬上二胖的那辆马车,二胖竟然一点也不知道,但他有不可推脱的责任。
还是,公安局的大黄狗“警犬”,嗅到了二胖的马车上有“佚名”的气味,并在马车上找到了“佚名”的一只鞋。
“佚名”的不辞而别,意外的身亡。让乔阿蒹和关丽花,还有在场的人们都心情沉重。关丽花腆着大肚子后悔的哭着说:“谁曾想,“佚名”孩子这么倔啊!我只是说说而已,把他卖了……如今,他没了,我还真的想他呀!我们已经有了深厚的母子感情啊!”
就在,乔阿蒹和关丽花失声痛哭的时候。
原火车站,派出所的民警李丽,来到了她们俩面前说:“终于找到你们俩了,真不容易啊……”
乔阿蒹和关丽花抬头一看,是女警察李丽。乔阿蒹有点惊讶的说:“好久不见,你好吗……找我们有事?”
李丽开门见山的说:“你们收养的那个孩子,他的妈妈从上海来了,要求把孩子带走……谈谈条件吧?”
“啊……”乔阿蒹和关丽花,同时的惊叹一声,便目瞪口呆。
未完待续 (七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