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张三(狼)进屯子了。不只是一个,是一群。其中,有一个张三(狼)跳进婶子家的猪圈里,把这头大肥猪吓得撞坏了猪圈门跑了。
天亮的时候,婶子才发现猪没了,就开始到处寻找,恨不得把整个屯子都找遍了,也没有发现这头猪踪影。急得她满头大汗,都快找一个上午了,婶子连早饭都没有顾的上吃。
傍晌午的时候,终于把这头大肥猪找到了,是乔阿蒹发现的。她去田家,给田老汉送镇静安神的药品朱砂,路过田家的柴火垛时发现的。
猪找到了,婶子喜出望外的叨咕着:“我还以为,找不到这头猪了,可能让张三(狼)给吃了呢?”
田老汉的老婆,帮着婶子把猪赶出了柴火垛说:“这么大的猪,张三(狼)怎么能吃得了呀?”
“老田大哥,病情好点了吗?”忽然,婶子想起了田老汉与张三(狼)搏斗时,一起掉进大坑里的事。田老汉用双手把张三(狼)掐死后,他自已却被吓出精神病。是刘二小来得及时,放了一炮,把张三(狼)群吓跑了,救了田老汉的一命。
“好点了,刚吃完药,就乎乎的睡大觉,还是神志不清……这不是,乔阿蒹今天过来看他,又给他拿点镇静安神的朱砂……”
说起田老汉,还得从乔阿蒹来到在这里插队开始。
那时候,青年点的房子还没有盖好,来插队的知青们没有地方住,就得临时派到老百姓家去吃住。鲁大胜考虑到女知青们都爱干净,就尽量给她们找比较干净利落的老百姓家。
当乔阿蒹和几个女知青带到田老汉家时,都发现他家干净,都表示同意住在田家。
因为,田家的老俩口子人勤快,把屋里屋外收拾得干干净净,窗明几净。就连外边的柴火垛和别人家也不一样,码垛整齐,井然有序,田家老两口子的心眼也好使。
所以,乔阿蒹和几个女知青都愿意住在田家。特别是乔阿蒹从上海来到丹顶鹤屯子,住到田家是第一站,也是她来北大荒生活的开始。
可是好景不长,没有多长时间,就有人反映田老汉家的成分是f农。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是来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来了。怎么能让知青们住在一个f农家里……
“……”
很快,女知青们陆陆续续搬出了田家。但是,乔阿蒹和一名哈尔滨女知青,经常偷偷的回来住。其原因,乔阿蒹和这个哈尔滨女知青走了好几个老百姓家了,都没有老田家干净……
在这里,还得把田老汉唯一的儿子田超,给大家交待一下。
田超,是田老汉家唯一的一个儿子。当初也在油田干临时工了,一连干好几年也没有被转正。
一次,他“一言不合就开车”,猥琐着一个姑娘,被油田部门开除了,田超只好回家再当农民……
“……”
一天,乔阿蒹去婶子家了回来的晚点,哈尔滨的女知青回来的早。她进屋一看就自已一个人,就开始烧热水洗澡。
这时,田超在外边参加同学的婚礼,喝酒喝多了,便走错了屋。他开门看见一个女知青在洗澡。优美的身段,白皙紧致的皮肤,光滑细腻的诱人,让他一时失去了理智。他还以为是乔阿蒹呢?便一时冲动的跑过去,一把抱住了她,不容分说的抱到炕上,压在身底下,解开衣服,就跟她来个肌肤之亲……
“来人呀……救命啊……”这位女知青拼命的喊叫着。
田老汉夫妇听见了喊声,两个人跑过来一看,儿子正压在女知青的身上……
只听见老两口子,有气无力的说道:“完了,完了,这回可全完了……儿子啊,你犯罪了……”
“……”
儿子因强奸罪,破坏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罪,两个罪名被判无期徒刑。
保住了性命,老田家的人刚松了一口气。
可是,过几天又来传票了,政府要结合当前形势,拿田超当作破坏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典型,准备q毙他。
这一下,老田的家人可慌了,田老汉不惜一切代价,卖房子卖地,花钱送礼,也要给儿子留条活命啊!
最后通过鲁大胜,找到了高书记帮忙,求求见杨大天一面。
田老汉举田氏家族之力,把凑来的钱打点上下,最后还把田家的传家宝,他老婆的金手镯献给了杨大天。
杨大天看着黄灿灿金手镯,老物件。心花怒放,他想这个礼物可不轻啊!便对田老汉说:“看当前形势,想要给你儿子留条活命难啊?除非有一条路,你可以试试……”
田老汉闻听有一线希望,赶紧给杨大天跪下请教道:“请,请杨主任指点迷津……”
“ 你回去之后,找一个在现场的证人,让她签字画押,证明你儿子是醉酒后……”杨大天说罢,转身就走了。
田老汉闻听,豁然开朗,穷途末路,一线生机。他回到家里跟老婆合计着。
当时,在现场的就是你和我两个人呀?咱们俩做为父母,当证人是不行的。那就得求,后回来的乔阿蒹了,却不知道她能不能为田超做喝醉酒的人证啊!为了儿子能活命,豁出去老脸了,田老汉夫妇便来到了乔阿蒹的面前。
乔阿蒹知道田老汉和田婶是好人,正为儿子的生死而着急上火呢?
当听说,需要她做现场证人,她却毫不犹豫的说:“那天田超确实是喝醉酒了,我相信。如果,田超不喝醉酒,是不会干出这样的蠢事!”乔阿蒹说罢,就在证人纸上签字画押。田老汉夫妇被感动的痛哭流涕,视她为亲生女儿……
结果出来了,田超的命真的保住了,被判处有期徒刑二十年。
从此,田老汉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成天的和荷兰大牤子……种公牛吃住在一起,不回家了,积极的为大队做贡献。
比如,采牤牛的精子、喂养、拉上几吨重的爬犁遛弯,都离不开他。田老汉为大牤子好几年的精心照料换来的,它只认田老汉一个人,因为牛也是有灵性的,这些年来它是离不开田老汉的,人畜之间的时间长了,也有了感情……
现在的田老汉,被张三(狼)吓得患上了精神分裂症,多亏有个能扛风雨的好老婆,不离不弃照料他,还活在这个世上……
这时,田老汉的老婆,帮着婶子把猪赶出了柴火垛说道:“你们没听说吗?……昨天夜里张三(狼)群进屯子了,先是叼走了几个猪崽子。因为你家的猪太大了,张三(狼)没能打过它。所以,它是被张三(狼)吓得,把猪圈门撞坏了跑的……”
乔阿蒹也帮着婶子赶着猪往回走,便感觉到奇怪的说道:“韩姐,你说巧不巧,我走到老田家门口时,一眼就认出来它是你家的猪?”
婶子听罢,高兴的说:“谢谢阿蒹妹妹……是呀,害得我找了一个早晨……”
田老汉的老婆,送她们到大门口便提醒的说:“刚才,有人迷信的说了。到年关了,猪怕壮,猪到了该杀的时候了,这叫“炸圈”!”
婶子一听到“杀”字,心里不禁哆嗦一下。这些年来,几乎每到年根底下她就紧张,感觉到过年就是过关。她知道,叔叔回来,就是这头肥猪的刑期。
可是,偏偏的这个时候,叔叔回来了。
婶子刚把找回来的猪喂完,就看见叔叔背着包从外边回来了,也不知道为啥?婶子有一肚子的委屈想哭,她擦了一把眼泪的说道:“孩子叔叔回来了,我这就给你做饭去……”
叔叔看见婶子眼泪汪汪的,头发凌乱不堪的样子,便关心的问道:“你身体不舒服……感冒了?”
“没,没感冒……昨天晚上,咱家猪圈里进来张三(狼)了,把猪给吓跑了……”
“猪跑了,跑哪里去了呀?”
“跑到了老田家,是乔阿蒹帮忙找回来的呀!”
“ 好,好,找回来就好!那得谢谢人家啊!”叔叔说着话,看了一眼猪圈里的猪还在,接着说:“这几天就找人,把它杀了吃肉,省得它再跑了!”
婶子闻听,这几天就要杀这头肥猪了,眼泪象泉水一样涌了出来。
在春节前杀猪,邀请亲朋好友前来大吃大喝一顿,是这里潜规则的一道习俗,对婶子来说是最辛苦,最挨累的一天。
其实,大吃一顿后,这头猪基本上也就没有啥了。剩下点猪板油、下货和一个猪头。便埋在院子里的冰雪下面,要节约的吃上一个冬天,弄得婶子一个冬天的心情都不好受。
这次叔叔出差,到省城跟建筑工地要砖钱,非常的不顺利。因为快到年底了,工人们都等着拿着工钱回家过年,工地上的资金周转非常困难。项目于经理说:“要过年了,工地上的钱太紧张了,你这次来,只能拿到砖款的百分之二十左右。”
叔叔闻听,心想你这是打发要饭花子呢?可是嘴上还是客气的说:“于经理,您想想办法,给我们打款百分之五十吧!”
于经理一看,百分之二十根本打发不走叔叔,就说等一等吧!我们把工人工资发完了,看看剩下多少钱,再给你多拿点儿……”
因为要账是大事,叔叔到省城马不停蹄的先来到了建筑工地要钱。然后,再到邮局把那两封信寄走。
可是,叔叔从工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就找到一家小饭馆吃了点便饭。
当他来到邮局门口寄信桶前,准备把这两封信寄走的时候,一摸包里的手提袋不见了,里面装着的两封信不翼而飞。
叔叔马上回想起,在下公交车的时候,有两人故意拥挤他一下。一定是那个时候一个小偷做掩护,一个小偷把装有两封信的手提袋偷走了。
叔叔无奈,便来到派出所报案。
派出所的警察闻听后,不以为然对叔叔说:“钱没有丢,是你最大的万幸!,信丢了可以重写嘛……”
叔叔满怀希望的来找警察,以为警察能帮忙抓住小偷,破案,把丢失的信件找回来。可是,这个警察却泼了一盆凉水,还用批评口气的说:“马上要过春节了,正是小偷猖狂的时候……你的警惕性太差了!一个大活人,为何不把自已的东西看管好呢?”
派出所只作了个简单的笔录,警察只说了一句:“等着吧?等着小偷再犯案的时候……”
叔叔走出派出所,心想,不但没解决问题,还挨了一顿批评。憋气又窝火的回到工地要砖钱,准备快点回家,早点告诉乔阿蒹和乔阿葭姐妹俩一声信丢了。
可是, 工地的于经理把付款日期,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后天的,一直推迟一个多星期,才把砖款的百分之五十付给了叔叔。叔叔接到货款之后,一刻也不敢怠慢的往回赶……
吃完晚饭,婶子去刷碗的时候,我来到叔叔的跟前小声的问道:“叔叔,那两封信寄走了吗?”
叔叔闻听,我问那两封信的事。突然,他一拍大腿的说:“对不住乔阿蒹和乔阿葭姐妹俩呀!我给她们的信弄丢了……”
“信丢了,叔叔呀!信怎么会丢了呀?”我失望的说。
“孩子,我下汽车的时候,小偷以为我的手提袋里是钱呢?结果,被他们偷走了……一会儿,你到乔阿蒹和乔阿葭姐妹俩那儿,跟她们解释一下吧!让她们俩重新再写一遍,写好了,我再给她寄走……”叔叔一脸无奈的说着。
“叔叔,这两封信是乔阿葭自已写的,刚开始乔阿蒹根本就不知道,后来乔阿蒹知道了,把她吓得够呛!她还特意来追问我信寄走了没有?如果没寄走,那就信烧了吧!她说,她不想看到高书记被q毙啊!”
叔叔听罢,才知道,写信的不是乔阿蒹本人,都是她妹妹乔阿葭一个人的所为,
忽然,叔叔恍然大悟的说道:“很有可能,这就是天意吧!”
未完待续(四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