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二世在宫里终日以美女为伴,游戏于酒池肉林,日子久了,也觉得索然无味,有一天,怨然烦躁地对赵高说:“朕年少立位,不知臣民是否信服。先帝曾五次巡行各郡县,表现了声威,使得海内怀德而畏威。朕如今只待在宫里不外出,显得威德都差先帝一截,无法使黔首信服。”赵高听了,知道胡亥在宫里待腻了,想出去抖抖皇帝的威风。要是平时,赵高会极力怂恿二世追奇逐乐,但是这时他有自已的考虑。所以,犹豫半天才说道:“主上之意非常圣明。可是,臣担心圣驾出巡,京师会出乱子。”
二世一怔:“出什么乱子?难道有人趁朕不在造反吗?”
“臣担心的就是这个。”
二世最怕有人夺他的帝位,忙问赵高:“郎中令听到什么风声了?”
赵高满脸忧色,小声说道:“沙丘之谋,使得陛下得以称‘朕’。其快心如此,人生有几?但是,从陛下即位之后,朝廷大臣和诸公子都有疑陛下和我之心。尤其是诸公子,他们是陛下的兄弟,对于上下皆有煽动之力!朝廷诸大臣亦是先帝所置,对于陛下未必一心事之。从发大丧以后,臣发现朝廷大臣和诸公子都是快快不快的样子,他们如不是心中有变,何以有这样的形骸?虽然,蒙恬、蒙毅、扶苏皆死,但是只去掉几条祸根,有更多的祸根尚埋于土中,如拔之不清,陛下能放心地出京巡游吗?”
二世听了赵高之言,心中蓦地感到一阵惊悸,虽然做了皇帝,却不被有的人承认,尤其是他的兄长们。胡亥有矫诏继位的疮疤,最怕诸公子怀疑他。即位以来,每日沉迷酒色,就没召见过诸公子,不想赵高又把他的心头之患提出来了。
二世呆了半晌,向赵高说:“师傅,你最有办法,快说怎么办吧!”
赵高等的这句话,于是,咬着牙根说:“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陛下要想坐稳帝位,只有大开杀戒了。”
杀人?胡亥不是没有想到,但不无担忧地说:“那么多的公子、朝廷大臣难道都杀光?朕不成了孤家寡人了。”
赵高却不容置疑地说:“要封住人家的嘴,就只有杀人。谁敢怀疑就杀谁。臣已想好了,必须严法而苛刑,令有罪者连坐诛杀,甚至杀掉他们的亲族,诛灭那些对陛下无用的旧臣,陛下也要大义灭亲。可以从卑贱者中间提拔一些新贵上来。除掉旧大臣、诸公子之后,陛下另换一批亲近您的、年轻有为的人马保国安民。这样,除掉隐患就铲除了阴谋的根源,新一班人马俱感陛下圣德,莫不肝脑涂地以报陛下,陛下可以高枕无忧了。”
二世听得连连点头,连声说:“还是郎中令有办法,什么是非功过,有他无我,为何不杀?
朕立即下诏杀了他们。提拔新人,以供驱使。”
赵高见胡亥比自已还心急,更狠毒,心里乐开了花,却又“嘿嘿”笑道:“陛下,不是这个杀法,要杀得师出有名,每个人给他一个罪名扛着。先帝所定大法,多不适合新朝,待臣把不合适之处都改过,尔后一公布,他们的罪名就成了,杀之有名,使天下人不敢走他们的旧路。”二世称妙,说:“师傅是熟知律法的,在这方面动动脑筋真是再好不过了。”
赵高说干就干,每天把自已关在宫里,把始皇帝一朝公布的律令简册都端出来。他一条一条地看,凡不合已意的地方,都大刀阔斧地修改,最后把每条都定得苛峻如刀,险峭如刃,杀字满片,片片流着腥烘烘的鲜血。又特意多定出几条:
一、凡先帝旧臣及诸公子无功于国,煽惑黔首以背叛新皇者,杀。
二、凡先帝旧臣及诸公子阳奉于外,阴毒于内者,碟。
三、凡和叛臣蒙恬、蒙毅通通者,族之,有亲者亦杀之。
四、凡和公子扶苏共同诽谤先帝及二世皇帝者,碟,有亲者观其所行,如背亦族之。
五、凡先帝旧臣及诸公子未将其义助新皇帝于登基之时者,赐死。
六、凡先帝旧臣及诸公子,自新皇莅位之后,行似尴尬者,其心皆难测,应收者收,应杀者杀之。
七、不论官员或黔首,凡违背新皇帝法律、言语者,一律碟之。
八、不论官员或黔首,凡新皇帝所需而又不献智、献财于朝廷者,一律磔之。
如果按照赵高归结出的这八条法令量人,除了他本人和秦二世,剩下的人都该杀得一个不留了。但是,当赵高把修改后的法令交给秦二世时,二世草草看了一遍,就盖上了玉玺,次日,赵高在朝会上宣读了八条法令,交给丞相李斯颁行天下。
文武百官听完,都觉得脖子上冒凉风,好似眨眼之间人头就被摘去了。散朝以后,大家全低着头,有很多人到了自已府门前忘了停车马,把魂儿都丢在朝堂上了。
法令公布的第二天,赵高就向二世请旨,派二百名官卫军,到杜陵诸公子、公主住宅的旁边凿石为沟,修了一条三十多丈长的渠,立一个石碣。赵高在碣石上亲自手书“血渠”二字
二世不知其故,问:“郎中令这是干什么?”
赵高媚笑道:“臣为陛下铲除心腹之患。据臣所知,明晚诸公子、公主将会聚杜陵,共商谋逆大计。陛下会怎么做?”
二世吃了一惊,说:“朕正想找这个机会将他们一网打尽。”
赵高得意地说:“臣正是为他们准备刑场。”
原来,诸公子、公主都不相信始皇帝会立胡亥为太子,一定是赵高、李斯、胡亥在巡游路上造假诏书,害死扶苏,改立胡亥。但事已铸成,诸公子、公主虽然心存怨恨,因无回天之力,只得忍在心里,不敢得罪赵高和胡亥。但是,二世和赵高却不肯放过他们,赵高修改的八条法令一公布,诸公子、公主就知道大祸临头,想躲也躲不了了。公子将闾心一横,决定秘密联系诸公子、公主,与二世拼个鱼死网破。聚会的地点选在雁鸣公主府上。
赵高的耳目众多,不知为何探听到这一惊人的消息。
九月二十九的夜晚,住在杜陵一带的诸公子、公主按照公子将闾的秘密约定,悄悄聚集到雁鸣公主府上。公子将闾满腔悲愤,泪流满面,控诉胡亥逆天而行,矫诏篡位的罪行,诸公子,公主及驸马都很愤慨,纷纷表示要与胡亥讨个说法。
正当他们群情激愤的时候,一万多宫卫军突然包围了雁鸣公主府,如疯牛般把这些金枝玉叶、龙子龙孙全抓了起来,除此之外,住在杜陵的诸公子、公主的亲属、仆从三千多人尽被赵成抓获。
赵高与咸阳令赵成、官卫军都尉间乐三人连夜开堂审讯诸公子、公主及其家属,公堂上站不开抓获的人犯,长长的队伍排到大街上。公堂上有叫屈喊冤求饶声,也有破口大骂赵高、辱骂二世的声音。乱糟糟审不下去,赵高不耐烦了,大声宣布说:“诸公子私藏家兵,合为一体,欲毁朝廷、分天下。证据确凿,一律定为死罪。”
堂下顿时全变成辱骂声。赵高、赵成、阎乐下令,连夜用车把诸公子、公主及三千多家属、仆佣全拉到雁鸣公主府东修筑的血渠边上,开来一万宫卫军,摆好法场。当太阳快落山时,赵高一声令下:“行刑!”,
但听法鼓咚咚响起,先砍死十三位公子,后刀斧齐下,把十公主碟成肉泥。最后把三千家属、仆佣一批一批推到血渠边上,一个个头枕渠石。宫卫军瞪目咬牙,刀砍斧剁,一片凄惨的叫声震天动地。适逢天降大雨,人血从血渠中被雨水混合,都冲到野林之中,染红了山坡和树根,形成一个血腥的混沌世界。
秦朝军事防御的重点是匈奴,秦军主力数十万人马都分布在万里长城一线,内地仅在郡县有一些地方武装。
秦朝为什么把防御的重点放在北方?这既有历史的原因,又与一个神秘的谶语有关。匈奴,兴起于黄河河套平原与现在内蒙古的狼山、大青山一带,活跃在整个内蒙古高原上。他们以游牧为主,擅长骑射。战国后期逐渐强大起来,建立了一个游牧帝国,首领称单于。他们不仅占据着水草肥美的河套地区,随着势力的增强,还不断南下掠夺,北方的秦、赵、燕等国为了抵御匈奴的入侵,各自修筑长城。赵武灵王曾经进行的“胡服骑射”改革,是振兴国力的一项壮举,但其主要目的也是为了抵御匈奴,可谓是以夷制夷。秦朝更是视匈奴为洪水猛兽。秦崛起于西陲,从部落氏族时代就与西戎等少数民族杂居一起,并且屡屡受到少数民族部落的驱逐、围攻。秦从一个被驱逐的附庸一步步摆脱奴役的地位而走向辉煌的巅峰,经历了屈辱、抗争、跋涉、崛起、图强这一系列充满痛苦充满艰辛而满怀信心和希望的历程。秦人与鸟兽有不解之缘。
传说秦人的始祖是一位叫女修的牧羊女,一日吞一枚燕蛋而怀孕,生下一个叫大业的男孩,大业生子大费。大费追随大禹治水有功而被虞舜赏赐“皂游”。
“皂游”是一种有黑色飘带的旗子,从此秦人崇尚黑色,国旗一律为黑色。
大费的后代有一位叫柏翳的,擅长驯养鸟兽,得到舜的嘉奖,赐予姓“赢”,此时只有姓却没有“秦”的封国。
柏翳不仅发明占岁、掘牛、做过虞官,在尧时和皋陶、后稷一起受到重用,又与禹一同治理天下,深得禹的信赖。
大禹东巡会稽山禅位于柏,柏知道禹的儿子启有心为帝,故而坚决辞让。大禹死后启承袭了帝位,但对柏翳的才能与声望高过自已心存余悸,设计杀死柏翳,把柏翳的子孙放逐到东海之滨过着自食其力的渔猎生活。
夏启传位十五世到了夏桀时代,秦人在东海之滨默默等待了四百七十年,终于等到了显示自已胆识才华、改变氏族命运的一天。
夏桀因宠幸妹喜而虐杀忠臣引起天下暴动,商族的首领汤首举推翻夏桀的大旗,秦人的先祖费昌勇敢地率领族人投入了商汤的起义大军。费昌以他出色的驯马、驾车本领成为商汤御者,在决定性的鸣条大战中,费昌立下卓著功勋,得到封赏,赢姓从此在整个殷商王朝一直处于显贵之位。
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秦人的先祖借着推翻夏朝的机会复起,却又在商朝灭亡时跌入黑暗的峡谷。
昏庸暴虐的商纣因宠爱妲已杀死了敢于直谏的箕子和比干,从而引起天下人愤恨。周武王领兵讨伐,牧野之战消灭了商的主力,纣在走投无路之际只好以自焚来结束自已的生命。秦的先祖蜚廉知道自已助纣为虐不会有好下场,也随同纣一起纵身跃入火海。秦的另一位先人恶来则被武王活捉,后被斩首示众,暴尸三天。赢氏部族同殷商部族一样成为周民的奴隶。但是,秦人并没有引以为戒,当商纣的儿子武庚发动反周叛乱时,秦人也积极参与了叛乱。周公旦辅佐周成王镇压了叛乱,对所有参与叛乱的罪魁祸首进行了杀戮,并把他们的子孙流放到荒凉、边远的地方。成千上万的秦人戴着沉重的脚镣手镣,扶老携幼,踏上西行流放之途。西陲之地,今甘肃天水一带,在周朝是专门流放罪孽沉重之人的。现在,这里就是秦人的生存之地,他们与戎、狄等族杂居共处,顶风冒雪,逐水而居,一面过着艰辛的牧猎生活,一面披荆斩荆,种植少许农作物。艰难的生存环境磨砺着他们的意志,锻炼着他们的生存才干。秦人等待着,等待着再一次辉煌的机会。周王朝四传而到穆天子时代,秦人终于等来一个小小的机会,这个机会仍然得益于他们擅长养马、驯马、驾车的本领。
周穆王到西天瑶池与西王母约会,他在流连忘返之时,徐偃王在国内趁机叛乱。周穆王得报后十分惊慌,他要立即返回镐京平叛,恰在这时他的车夫病了,周穆王急需寻找一位擅长驾车的御者。
机会时刻都是为有准备的人而设的。
秦的先人造父听到这个消息,主动找到穆天子自荐。经过测试,穆天子对造父十分满意。造父果然没有让穆天子失望,他驾车日行千里,夜行八百,及时返回镐京助穆天子扫平叛乱。穆天子便把造父封到赵城,这就是赵国的先祖。因为造父驾车之功,秦人的其他部族也都得到赦免,非子有幸被使命到千渭之间(今陕西扶风眉县一带)专门为周王室养马。
非子十分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竭尽全力把马待养好,功夫不负有心人,十年辛劳赢得了周孝王的信赖,赐给他一个“附庸”的封号,恩准他在“秦”这个地方建筑城邑,恢复赢氏祖宗的祭祀。
“附庸”,按照《礼记》解释,天子之田方圆千里,公侯之田方圆百里,伯之田方圆七十里,子、男之田方圆五十里。不能五十里者只能附于诸侯,也就是说,附庸没有资格朝见天子,只能跟在诸侯屁股后面为天子效劳。
尽管只是个附庸的位置,但对赢氏来说已经相当不容易了。多少代,多少年的奋斗挣扎,总算有一个自已称为“秦”的小城堡,城堡再小,毕竟有一个自已的“家”啊!
从此“赢”与“秦”开始结合。虽然有了自已的城,但仍处在戎、狄等少数民族部落包围之中,和他们杂居在一起。正是这种杂居给秦人提供了新的发展良机。
随着戎、狄势力的壮大,威胁到周的边疆防御,周孝王便接受申侯建议,让秦人来对抗戎狄,受命秦人以天子的名义讨伐西戎。秦人明知周王朝在利用他们,借用他们作为西陲边境抗击戎狄的挡箭牌,但也不能不做,并牢牢抓住这一机会发展自已实力,扩大自已的势力范围。非子的子孙秦仲因讨伐西戎有功而被封为“大夫”,这是秦人从周王朝那里得到的第一个封爵,他们为了这个封爵付出的代价也是惨重的。
周天子的封赏让戎狄看清了秦人的面孔,导致了原先和睦相处关系的破裂。西戎为了报复秦人,集结众多部落向秦人发动猛烈攻击,杀死了秦仲。
秦仲之子秦庄公为报父仇,率领五兄弟与西戎展开了残酷的搏杀,终于打败戎人,稳定了西北局势。正因为此,秦庄公被周室王封为“西垂大夫”。
庄公死后,他的儿子承袭爵位,这就是秦襄公。此时,真正使秦人改变自已命运的机会到来了。
周幽王为宠褒姒演了一场烽火戏诸侯的闹剧,他宠幸的美人笑了,但各路诸侯却恼了。烽火台,是发现有外敌来侵时报警的信号台,白天举火,夜晚燃烟,号令大小诸侯带兵“勤王护驾”。周幽王以烽火戏耍了诸侯,又废掉了申后和太子宜白臼,立褒姒为后,并立其子伯服为太子。在宜臼的哀求下,申候一怒之下联合戎狄攻打镐京。
真正的外敌入侵了,周幽王惊慌失措地点燃烽火,却没有等来一路救兵。幽王被杀,镐京被破。申侯借兵本来是为了威逼幽王认错、恢复太子之位,谁知形势的发展令他也控制不了。迫于无奈,申侯只好发书告急,请求各路诸侯带兵驱逐西戎。
秦襄公高举黑色大旗率先赶到。
秦襄公地位虽低,但才智过人,在他的建议下一举打败西戎。太子宜臼即位,迁都洛邑,这就是周平王。秦襄公护驾有功,被封为诸侯,赐给岐山以西的土地,襄公正式建立秦国,结束了附庸的地位。
秦襄公救驾打败了西戎,为自已赢得了荣耀,也为自已结下仇敌,从此,秦陷入戎狄的围困之中。为了诸侯桂冠的荣耀,秦人付出的代价也是沉重的,有淋漓鲜血,也有女人的肉体。是无奈,更是屈辱。
襄公死在征讨西戎的途中,此后文公、宁公、宪公、出公、武公、德公、宣公、成公都与戎狄有过征战,就是有春秋五霸之一之称的秦穆公也是同西戎历经十年之久的决战才得征服西戎而称霸的。
在秦惠文王时,西戎又崛起一支强大的部族——义渠。东方六国合纵而攻秦,秦为了应付六国的攻势,不得不用金钱与美女的策略贿赂义渠,从而换得一个安定的后方。但义渠君并不满足,仍然时常引兵扰掠秦国,搅得秦国不得安宁。
秦昭王初立时,因年幼,其母宣太后监国执政。宣太后为了对付义渠的侵扰,不得不用自已的肉体作牺牲与义渠君私通达十年之多,竟至生了两个儿子。直到义渠君对宣太后彻底解除了戒备之心,才将其诱杀在甘泉宫,后来借赵国之兵灭掉义渠。
秦统一六国后,匈奴的兴起又成为北方边境的大患。秦始皇不得不派蒙恬北筑长城并长期在那里屯田守卫,震慑匈奴南下。
秦朝将重兵屯驻北方边陲的另一个原因就是那个神秘的谶语。
秦始皇终日梦想成仙,派人四处寻找长生不老仙药。先派徐福率一千童男童女到东海中的蓬菜、方丈、瀛洲三座仙山寻找仙药,结果徐福一去不复返。后又派方士卢生去寻找羡门、高誓两位传说中的神仙,卢生寻仙不到,求药不得,回来后给秦始皇献上一份仙书,上有一语“亡秦者胡也”。秦始皇大惊,认为“胡”即是胡人、匈奴的意思,估计仙书暗藏良机,暗示大秦帝国将来要被胡人所灭。于是,对匈奴一直严加防范。
正因为这些原因,当陈胜准备指挥大军西征时,秦朝数十万大军仍驻扎在长城沿线。陈胜把西征作为出兵的重点,经过认真商讨,西征军分三路并进,任命吴广为假王,统领田减、李归、邓说、伍徐诸将,率兵五千西进荥阳(今河南荥阳),图谋关中。为配合吴广西进,又命宋留领后兵三千偏师西南夺取南阳(今河南南阳),作为策应。同时,命周文率军五千经颖川,攻占函谷关(今河南灵宝境内),直取咸阳。三路大军互为犄角,相互呼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