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养了十多天,身上的鞭痕不再有撕裂疼痛,布子月准备去是报仇。
和离十安告别时,他外出了,只见到了林一。
林一赠送了十两盘缠给她,这应该是离十安的交待吧,布子月心想。
出了离府,她想去试试原主这副身体的身手,一个杀手,怎么着身手也不差。
花了一两银子买了一套夜行衣,吃饱了饭,拐进了一个巷子。
在无人处,试了试身手,原主功底好像还不错,她是继承了原主身手?
学书中原主,先去黑市继续试试身手,黑吃黑搞了点迷药,又去土匪那里搞了点盘缠和一匹快马。
然后快马加鞭赶往北城,那是他父亲的大本营。
她迫不及待的想报仇,赶路太专注,完全没注意林一跟着她。
一天一夜后,终于到了然后北城,等到夜幕降临,布子月身着粗布衣裳,脸上涂满泥渍,混入进城的人群中。
眼神不经意间掠过城门口那些画像,画中人…
布子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区区几张纸,就想困住我?”
借着人群的掩护,她转身混入夜色。
另一边,副都护府,已经严阵以待了半月有余。
守卫们身披重甲,手持长枪,目光如炬,在寒风中挺立不动,充满了肃杀之气。
府内,中庭之上,郑秋正在和几位将领低声商议,地图铺展在案,手指在关键位置轻点,不时传来低沉而急促的指令声。
布子月已经打听清楚,上次刺杀依然发生了。
虽然她逃离了刺杀局,但是郑秋并没有半途而废,依然在公宴厅搜查到了刺客。
并成功端掉了红刹盟,只是这次死的是“盟主”赵林。
他也是红刹盟三大护法之一,还是盟主干儿子。
副都护府守卫森严,树上的布子月在探查清楚后,悄悄离去。
第二日暮色降临,布子月已经换上了丫鬟装,易了容,悄悄潜入郑府东厨。
“海棠,你发什么呆呢,太太的芙蓉糕好了,快趁热端了去。”厨房的婆子冲布子月喊道。
“好,就来,对了,夫人让奴婢来看看,府里面粉有没虫蝇袭扰,马虎不得。”
言罢,她微微侧身,手指轻轻掠过袋口,细细检查着每一个细微之处。眉头紧锁,似有不妥之处。
“这开口的半袋,我顺路带回去给夫人看看,你们继续做饭。”
布子月带着半袋面粉和一盘芙蓉糕,袅袅婷婷经过几个侧门,左转进入后院起居之处。
把盘子和面粉放在了西耳房,打量起旁边最气派的砖瓦建筑。
转头又回去东厨,周身散发着不好惹的气息,把夫人对面粉的不满全都刻在脸上:“夫人说府里的面食越来越粗糙,原是你们以次充好。
全都给我搬到夫人云楼的西耳房去,等待发落,从后门进入,别扰了夫人。”
一群人浩浩荡荡,搬了面粉而去,只剩几个伙夫在灶台忙碌,布子月顺了个火折,满意的跟在了队伍后边。
此时,副都府一家人正在饭厅用餐,丫鬟小厮也在那边伺候,利用这空隙时间,是布子月深思熟虑的。
西耳房的妾室已过世,孩子被接去子女专用厢房居住,空着正好给布子月提供了存放场所。
戌时,郑秋夫人回房。
子时,还不见郑秋回房,今晚恐怕是不回了。
今天碰不上,算郑秋运气好,逃过一劫,那就先替原主阿娘报仇吧。
靠近房门,布子月从怀中取出一枚小巧的迷香筒,轻轻旋开盖子,一缕不易察觉的香气悄然弥漫。
门内,丫鬟正打着盹,不消片刻,便陷入了深深的睡眠之中,连呼吸都变得悠长而均匀。
布子月迅速将沉睡中的丫鬟扛起,悄无声息地移至西耳房外,里屋的女主人睡的正香。
面粉全部拆袋,手臂一挥,面粉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白色的轨迹,在空中绽放。
离开时后窗留了个缝,待自已转至后窗,拿出顺来的火折,吹着后顺着窗缝扔了进去。
火折脱手瞬间,关窗撤离,拿出她的百米速度,逃命。
顺着西耳房墙根的小树,借力飞身上了墙头,只听身后嘭一声,一片火海。
女主人住的中间二层小楼,四分五裂,瓦片飞的到处都是。
布子月心想,古代的房屋防震级别不高啊。
看完这一眼,便满意的跳了下去。
夜色如墨,月隐星稀,布子月穿梭在密林深处,但身后的喧嚣却如潮水般逼近,火光在树影间跳跃,将这片静谧撕扯得支离破碎。
“抓住她!别让她跑了!”喊杀声此起彼伏,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厉。
突然,前方出现了断崖,黑布隆冬,深不见底。
布子月没有犹豫,手中四角爪抛向悬崖边最近的一棵树。
借势一跃,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绝绝的弧线,向着未知的深渊坠落。
这一刻,风声、呐喊声、心跳声,交织成生命最激烈的乐章,回荡在夜空之中。
崖上人群徘徊许久,才心有不甘的离去。
今夜这关,算安全度过。
下一关怎么玩,布子月隐隐有点期待。
此时,城里正在挨家挨户的搜捕同党,数千边防军被调遣来搜索山谷。
布子月紧握着粗糙的绳索,手指因过度用力而泛起白色。
她决定不做蜘蛛了,利用手中绳子爬上去。
腹部用力,她身体紧贴峭壁,每一次蹬腿都精准而有力,仿佛与这峭壁融为一体。
随着高度的不断攀升,四周的寒风愈发凛冽,仿佛要将她吞噬。
越接近崖边,越感觉绳索在被人为控制。
另一边,离十安在军师族人小镇搜索两天,并无收获。
“主子,搜捕军师我去吧,我一定把他找出来。”田七语气坚定,掷地有声,像立军令状一样。
“让林三去,你陪我去看望恩师。”
两匹快马,一天一夜,在林间的山路上穿梭,只有马累了才停下歇息。
一座山尖,开凿了一方宽阔平台,一位白衣白须老者,在左右手互搏棋技,听到脚步声,头未回,开口问到:“遇上事了?”
“是,徒儿一事不明,来请教师傅。”离十安没有任何情绪,淡淡的开口。
“何事?”声如钟声厚重。
“军师张离,您是何时收养的他?”
“他8岁就来到我身边,他出什么事了?”声音低沉了不少。
“他的底细查过么?”一成不变的冷淡。
“主子,你为啥不说军师叛变,害死了我们死了13个兄弟,主子自已,也差点也回不来了…”田七粗如沙砾的声音伴着嘶吼,响遍整个山谷。
“他是我一手养大的孩子,怎么会……”
老者不敢相信,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身体肉眼可见缩了起来,气息也紊乱起来。
“我希望师傅在此避世,外界就别来往了吧。”
离十安难得有点情绪,只一句便转身离去,只留两个决绝的背影给蜷缩身体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