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儿悄悄跟在春娘的身后，春娘先是来到小河沟，用河水洗了洗脸，又整理了一下散乱的头发。
这才回了破庙。
丑儿先一步来到破庙，走到门口迎接春娘。
“丑儿，没着急吧！阿姐昨天有事耽误了。”
春娘的笑容依旧温和无比。
“饿了吧！阿姐这就给你煮汤喝！”
………
春娘病倒了，躺在破庙中！
丑儿很着急，却想不到任何的办法。
趁着春娘睡着了，丑儿跑出了破庙，他偷偷来到城里，如今的城里早就没有了昔日的繁华。
大街上看不到几个行人，一家家店铺早已经关上了门。
丑儿来到曾经乞讨的地方，好不容易看到个人过来，丑儿跑上前，跪在地上用力的磕头。
“哪来的乞丐！滚！”
那人一脚将丑儿踹了出去。
丑儿爬起身来，继续寻找着目标，整整一个上午，丑儿没有讨到任何的食物。
丑儿不敢去热闹的大街上，那里蛮子太多，去了会被打死！
丑儿来到了垃圾场，冲天的臭味伴随着满天的苍蝇很是恶心。
丑儿在垃圾堆里仔细的寻找着，功夫不负有心人。
丑儿在这里找到半个馒头，还有几片菜叶子。
丑儿小心的包好，正要离去，抬头发现前面一只野狗正在吃着什么。
丑儿悄悄从侧面看过去，只见一只一米多长，半米多高的黄色大狗正啃着一块骨头。
丑儿眼前一亮，顺手摸起一块石头，冲着野狗狠狠砸了过去。
野狗吃痛，一下子跑开，丑儿趁机跑上前捡起地上的骨头就跑。
野狗先是一愣，随后汪汪汪叫着扑了过来。
丑儿哪里跑的过野狗！
只能不停地在垃圾场和野狗周旋着，
最终还是被野狗追上了，一口咬在了丑儿的大腿上。
丑儿痛极了，野狗咬住就不撒嘴，还不断撕扯着，
鲜血不停地流着。
这让丑儿直接爆发了，从身边捡起石头，木棍冲着野狗脑袋砸去。
野狗和丑儿滚做一团，丑儿死死掐住了野狗的脖子，而野狗两条后腿则是不断地蹬踹着。
最终，野狗的力气渐渐弱了下来。
丑儿赢了！
他谨慎的掐着野狗的脖子，直到野狗再也不动了为止。
丑儿草草的用破布将腿上的伤口裹了起来，捡起之前的油纸包，拖着野狗慢慢赶回破庙。
等到丑儿回到破庙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丑儿学着春娘的样子煮着汤。
又来到春娘休息的地方，将其摇醒。
喝下汤的春娘稍微有了一点精神，看着面前一手扶着自已，一手端着汤碗的孩子，不由得笑了。
“丑儿，长大了！都会照顾阿姐了呢！”
丑儿傻乎乎地笑着，将春娘轻轻放到地上。
然后拉过一旁野狗的尸体，指了指野狗，又指了指碗。
意思是用野狗熬汤吃！
春娘看到野狗的尸体吓了一跳，“丑儿，这野狗哪里来的？”
丑儿得意的比划起来，最后又做了一个掐脖子的动作。
春娘呆住了，一把扯过丑儿，抬手就要打。
却发现了丑儿腿上裹着的破布，春娘颤抖着打开破布，那撕裂的伤口映入眼帘，险些直接晕过去。
眼泪止不住的滑轮，春娘不敢怠慢，挣扎着站起身来。
春娘捡起木棍放在火堆中烧起来，
“丑儿，你忍一忍！”春娘强忍着泪水说道，他见过太多被野狗咬了的人，最后都痛苦的死去。
就连曾经秦淮河畔医术最为高明的大夫都救不活。
眼下没有别的办法了。
春娘举起烧的通红的木棍，在丑儿惊恐的神色中，直接烙在了伤口之上。
丑儿身子剧烈的挣扎着，被烈火焚烧的剧痛让丑儿直接晕了过去。
春娘满头大汗的，扔掉手中的木棍，抱着丑儿忍不住大声哭了起来。
一只野狗让丑儿姐弟维持了下去，
春娘的身子好转了一些，丑儿伤口没有发炎，只是落下了残疾，走路一瘸一拐的。
姐弟两个意见最终还是达成了一致，丑儿瘸着腿每天和春娘去了蛮子的营地。
到了之后，春娘被人领着去了一个帐篷，而丑儿则是跟着一些人做饭。
丑儿发现，那间大帐篷里不止自已阿姐一个女人，
每天都会有好多女人出现在帐篷，里面经常传来女人娇笑的声音和男人的叫骂声。
丑儿大概知道那里是个什么场所了，就和之前的凌春阁一般的地方。
而到了晚上，蛮子们睡下了，阿姐和许多的女子从帐篷出来，来到一个略微小一些的帐篷面前，排着队领取一个油纸包。
丑儿认识这东西，就是阿姐每次带回去的碎肉。
………
丑儿也进了领取碎肉的帐篷，不过让丑儿吃惊的是，不停的有着一具具的人的尸体被抬进来，然后被肢解，被剁碎！
放入一口大锅中熬煮……
肢解的活计轮不到丑儿，只能蹲在大锅旁边做些烧火的杂事！
丑儿从此也领到了油纸包，不过比起阿姐的要小一些！
丑儿感觉很开心，每天和阿姐一起出来，然后陪着阿姐一起返回破庙，两小包的油纸包，放入陶罐中熬煮，阿姐一碗，自已一碗，小口小口的喝着，对于丑儿来说这就是最幸福的事情！
阿姐的身子越发虚弱了，最近阿姐经常带回来一些黑色的麻布。
阿姐说要攒一些麻布，过年的时候给自已做一身好看的衣服。
丑儿很开心。
………
寒冬到了，破庙内冷风阵阵，阿姐虚弱极了。
没有办法再去那个蛮子营地，只剩下丑儿一人每天早上瘸着腿去干活。
而阿姐则是待在破庙内，阿姐说那些麻布差不多够了，
每天丑儿走后，阿姐就在破庙里给丑儿缝制衣服。
这是早就答应丑儿的新年礼物，阿姐不想丑儿失望。
丑儿虽然不会说话，也傻呼呼的，但是阿姐不嫌弃这个弟弟！
春娘一边缝着衣服，一边想着丑儿穿上衣服会是什么样子。
春娘知道丑儿一点都不丑，反倒是极为俊美，还不到十岁，但是长相却很漂亮。
在凌春阁内，春娘也是见惯了那些公子哥儿的人，但是没有一个能比得上丑儿。
纵然是曾经的那些花魁也要逊色三分。
春娘每次都用黑灰涂抹在丑儿的脸上，然后才让丑儿出去。
她很清楚，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些人变态的嗜好有多么可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