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纱掉落的瞬间,唐珂的面容在酒醉迷离的沈道成眼中惊为天人。
“苏老板果然有手段,在哪儿寻了你这么好的花魁。”说着就要往唐珂身上扑。
唐珂欲就还迎,害羞地说:“官人~还有妹妹在呢,奴家脸皮还是薄,不如……”
沈道成自然懂这意思,一挥手:“你俩先出去,带上门!”
弹琵琶的两个女子也是满头雾水,出了门,一个问:“这女子怎么没见过?”
另一个说:“你还不知道,掌柜刚进了几个新人进来在后面秘密培养,我们都还没见过,别多舌了,省得又挨罚。”
正说完这句,后颈被一记掌刀劈下,两人齐齐晕了过去。
令狐冲将两人轻松拖进了东二房中。
唐珂给沈道成斟了一杯酒,指缝间落下黄色的粉末:
“官人,奴家不胜酒力。可能喝不了几杯,这酒劲儿大,可要慢饮。”说着用手指托着酒杯凑到了沈道成嘴边。
沈道成眼睛依然在唐珂身上逡巡,嘴中将这酒一滴不剩地喝了下去。
唐珂眼看着沈道成又要贴上来,赶忙起身,往床边走去。
沈道成笑道:“美人儿怎得这般着急。”
说着站起身追了过去,却摇摇晃晃,越走越晕,待走到床边已经一头栽倒在了床上。
唐珂捏着他的手腕摸了一下,脉搏愈沉,已经是睡死过去了。
接着在他衣服之中找出了那把钥匙,听着走廊之中无人,回到东二房,将钥匙给了令狐舟。
令狐舟马上打开锁钥模,集中精力复刻那把钥匙。
此时夏夏已经将一名琵琶女的面皮复制,正在贴脸。
唐珂有些担心:“这能骗得过苏媚儿吗?何不如我直接等苏媚儿进来之后将她打晕呢?”
“门口光线昏暗,这个面皮可以乱真。我们还不知道这个苏媚儿会不会功夫,若是一击不成,你俩打起来,就全完了。”
夏夏说话的功夫已经将那女子的衣服脱下来穿上,去了最东边的房间。
过了一刻钟,钥匙已经做好。
唐珂正在担心苏媚儿久久不来耽误了小白吴玄的时间,却听走廊里传来一阵脚步声,是苏媚儿来了!
苏媚儿抬手敲门:“沈老板,是我。”
唐珂按住门屏住呼吸,神经紧绷。
夏夏在里面将门打开了一条缝,眼神躲闪,似乎很是惧怕:“掌柜的,沈老板说……让您今晚别过来了。”
苏媚儿看着眼前的琵琶女头发凌乱,口脂都花了一嘴,面色红润,不禁有些不耐烦:“知道了,你去好好伺候着吧。”便转身走了。
唐珂在这个门边也放松下来。
等到苏媚儿下了楼,几人迅速恢复装束,将两名琵琶女重新拖进沈道成的房间,将钥匙放回原位。
唐珂再次确定了一遍沈道成的脉搏,几人便紧接着出了春袭楼。
令狐舟将钥匙交给萧云澈,唐珂说:“如果没有意外,沈道成睡到天亮没问题,我和令狐舟在这儿守着,你们快去。”
萧云澈和卿卿立刻施展轻功,借助夜色,在屋顶之间连过几条街,以最快的速度到了沈道成的宅邸,小白和吴玄已经等在那里。
在树林的阴影里,萧云澈又叮嘱了一遍:“打开密室之后,首要的是找账本。吴玄负责总览能找到的所有账本,记京中与沈道成有来往的账目商铺是哪些,能记多少记多少。”
然后转向小白:“小白,你要找最有代表性的账本仿造,不要贪恋账目多的,我们要在天亮之前做完。然后把原账本带出来,清楚了吗?”
吴玄和小白表情严肃,点了点头。
来到最靠近沈道成书房的外墙,卿卿先上了屋顶俯瞰周围环境,确认无事之后,萧云澈一只手环住一个,三人一齐进了院子。
幸好今晚月光不错,不点灯室内也可依稀辨物。
萧云澈转动书架上的瓷瓶,掏出令狐舟仿造的钥匙插了进去。
令狐舟曾经叮嘱,这种临时做的钥匙材质脆,不坚固,只能用一次,所以萧云澈打开密室门的动作格外小心。
他又回忆了一遍沈道成开门的动作——顺时针两圈,逆时针半圈,“咔哒”门开了!
里面露出光亮,但是寂静无声,应该没有人。这一步如此顺利让几人都很欢喜。
卿卿对萧云澈说:“我在院中放风,你陪他们进去,小心一些,我看里面亮着,不知道有没有机关。”
萧云澈点点头,率先走了进去。
通道并不长,也没有什么异动,萧云澈顺着光源看去,原来是七八盏长明灯。
密室内因为有了这些灯光线还算充足,三人审视密室内,越看越震惊。
吴玄瞪圆了眼睛说道:“这比宝盛当铺里的库存,多好几倍不止啊……”
密室之内正中是桌案,后面摞着一沓沓账本,两侧是整齐排列的货架,上面摆放的珠光宝器数不胜数。
萧云澈在架子上随便拿了一个盒子,打开竟是一对拇指大小的红宝石,轻轻转动,火彩闪耀,实为上品。
萧云澈又陆续打开了几个盒子,都是价值不菲的宝物。
他不仅暗叹道:这说是国君的私库我都信。
萧云澈感慨之余突然之间想到,那两个小家伙不知道有没有被这满屋子的宝贝迷了眼睛。
但是等他找到吴玄、小白时,却欣慰地很:他们两个正窝在桌子底下翻看下面沉积的账本。
小白找到了空的本子,就将自已带来的本子收起来,选了一本厚度适中的账目仔细看,手指在桌上反复勾画。
萧云澈没有想到小白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心思却细腻得很——
仿造账目不是简单的抄写,为了以假乱真需要模仿笔迹,笔迹越像越不易被发现。
花了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小白开始研墨抄写,认真非常。
吴玄也在拿着自已的本子记,萧云澈凑过去看:“吴玄,记下大体渠道就可以……你这是写的什么?”
萧云澈本来以为他在抄写,却发现他在本子上画了些简笔曲线,在上面勾画,不能称得上字,也不是点。
吴玄神情专注:“王爷,我能做好的你相信我,先让我做完。”
接着便不说话了,一本本的账本翻看,顺带着在自已的本子上描画。
萧云澈现在只能相信他,就算不成,能带个原账本回去也是可以的。
萧云澈没有再打扰他,继续往后面转去。
借助光线的阴影,他发现墙上有一长条阴影形状规则。萧云澈轻轻按压,墙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