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大哥是谁?我们还真没听过!”
司沐冷笑一声,凌厉的目光挨个儿扫过去。
三角眼在内的几个狗腿子,心下一动,先是感叹这小娘子生得竟如此娇媚可人。
接着心底发虚,这眼神看得几人不自觉垂下目光,盯着自已鞋面儿。
平常女娘被男子调戏,哪个不怕羞涩垂眸。
这位倒好,不但不怕,还一个个瞪回来,还挺凶横!
刀疤男可不惧,盯着司沐眼神发亮。
他刚才竟没瞧见,这个小女娘更加妩媚,两鬓间,头上珍珠发饰显得女子如女仙般灵动可人。
怔愣片刻后,刀疤男屁股不停地往司沐身边挪,
司沐微微侧眸,抬脚就踢翻那个条凳。
刀疤男一个不防备,屁股着地。
身后的狗腿子立马大呼小叫地扶起来,一个个怒瞪着司沐,像是要吃了她一般。
刀疤男嘿嘿一笑,拍拍土,站起来拽了拽衣裳。
重新坐回狗腿子扶正的条凳上。
饶有兴致地盯着司沐:“小娘子脾气不小,这么大火气以后哪有男子敢娶?”
司沐轻轻搓着手指,抬眸浅笑:“这就不劳你操心了,这这儿火气大,您还是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倒三角怒喝:“大胆,你放肆,你敢对大哥无礼?”
刀疤男一挥手,回头剜了一眼倒三角。
对方立刻噤了声,乖乖垂下目光。
其他人面面相觑,不明白大哥今天怎么这么反常,平时看到美人,早都上手轻薄,甚至当街撸人了。
今儿个竟然这么有耐心?
司沐瞧着这人嬉皮笑脸地,也不想和他多费唇舌。
她手指头轻敲桌面:“茶水撒了,钱放这儿。”
刀疤男食指朝后头动动,立刻有狗腿子往桌上放了二十几个铜板。
“小娘子,你还没告我叫啥名字?家住哪里?我立刻找媒人上门提亲去。”
接着随手一指:“你四处打听打听,我刀疤浪迹花丛多少年?
如今也想收收心,回到家有个人给暖暖被窝,我看小娘子正合适,不知小娘子对我是何心意?”
司沐瞧着这人也就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五官端正,
只是左脸有一道明显的疤痕,像是陈年旧伤。
可惜了,那双眼浑浊不堪,满是欲望。
石果蹭地起身怒道:“你休想,我家夫人有未婚夫,你别痴心妄想。”
刀疤男盯着司沐,手却朝着石果轻摆:“没问你,我问她。”
司沐斩钉截铁:“我对你没兴趣,识相地,赶紧滚一边儿去。”
刀疤男三番五次被司沐下了面子,蓦地拍桌怒道:“怎的?可是觉得我脸上这疤配不上你?”
司沐:“你有没有疤,都和我没关系,我看不上你,和你无关!”
刀疤男脸色微变,收起了那不正经的笑容,冷声问司沐:“别和我说些有的没的,老子问你,叫啥名?家住哪里?”
司沐神色一凛,打开警棍的开关。
突然,不远处走来十几个人,
为首那人风流倜傥,看着雅正端庄,实则脚步虚浮。
走近一看更是脸色蜡黄,眼睛充血,有红血丝。
“刀疤,干啥呢这是?这么热闹?”
严衙内说着人已经走近了。
刀疤明显惧怕,身体微震,满脸堆笑着拱手:“呦,原来是衙内,今儿个真巧,小人无事,就是和两个小娘子说几句话。”
狗腿子们自然也认得这位爷,跟在刀疤后头恭敬行礼,嘴里道:“衙内好。”
“哦?小娘子?”
严衙内说着目光瞟向石果,心里道,这等货色,也就一般吧,他府里多的是。
也就刀疤这些人还稀罕地紧。
不过当他看到司沐时,目光一缩道:“是你?”
司沐也认出了这人,正是前几天抓住翠翠那个官二代。
真是冤家路窄,走这么远都能碰上。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刀疤目光在两人身上游移,心中暗道不妙,难道这个小娘子竟是衙内的相好?
那他这不是在虎屁股上拔毛,找不痛快吗?
刀疤赶紧弯腰赔笑着解释:“衙内,我就是过来问了个路,真的,没乱来,不信你问她?”
严衙内一把搂住刀疤肩头:“怎么?这小娘子长得不合你心意?你竟能如此安分?”
刀疤捏不准严衙内是个什么意思,这人向来喜怒无常,上一秒可能在笑,下一秒就要剁人手脚。
他沉思片刻,讪讪一笑:“衙内说笑了,这小娘子生的娇媚,自不是我等凡夫俗子能娶过门的。”
司沐不想听两个色胚在这里对自已评头论足的。
拉上石果就准备撤了!
严衙内一个眼神,他身后的小厮立刻上前把司沐和石果团团围住。
他笑眯眯地走到司沐跟前站定:“小娘子,这么着急走?
家里难不成是有小情夫等着?要着急上巫山共赴云雨去?”
店主知道情况不妙,早已经躲到一边柱子后头,
此时听到如此露骨的话,不禁担心起两个小娘子。
一看都是那未成婚女子,被当街挑逗,以后可怎么做人?寻死都有可能,造孽呀。
刀疤和狗腿子们面面相觑,暗暗咋舌。
衙内就是不一般,这话露骨直白。
别说两个小娘子了,就是他们这些男子都面红耳热的。
他们平时逗弄那些女子,顶多问问人家名字,住哪里?夸夸人家美貌。
衙内倒好,上来就巫山云雨的,不愧是读书人,这词儿就是多。
他们得多学着些,以后才能惹得那些女娘们羞涩不已。
石果听着这等没羞没臊,侮辱夫人的话,站在司沐身前,怒斥:“登徒子,休要胡说,污人清白,可是最下等的。”
严衙内一把甩开折扇,缓缓走到司沐跟前,垂眸低笑:“我有吗?你家娘子和未来相公不是邻居?这要干点儿啥多方便?大家说是不是?”
周围的小厮门笑作一团,眼神意味不明,,仿佛司沐是什么奔放和人私通的残花败柳一般。
司沐默不作声,这家伙看来已经调查过她了。
今天不杠上,迟早有一天也得闻着味儿找来。
索性放开了干一场,一下子把他打怕,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出言不逊。
司沐忍无可忍,不准备再忍。
此时街上打马过来一群身穿兵装的男子,本来已经踏踏过了这里。
为首男子回眸一瞬,却突然使劲儿拉住缰绳,硬生生调转了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