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口大口的新鲜空气吸入肺里,柏卷卷刚刚感受到自已活过来,就被自已的口水给呛住。
口水进入气管,她咳嗽不停,脸涨得通红,整个人在水泥地上扭来扭去,像是被放进蒸笼里的包子,难受得不行。
“咳咳......”
她咳出了眼泪,却没能让自已好受些。
咯吱一声,手背碰到一个带着凉意粗糙的东西。
碗?
不是,是杯子。
看着因为自已难受导致裂开的背包,应该是之前大哥哥把他留下的东西。
来不及多想,身后的人一把把她抓起来。
“别以为,你不说,我就没法找到那东西。”
‘孙执’带着满是寒气的笑意,轻轻说道:“知不知道,一种叫傀儡异种的东西!”
“它会让我知道你所知道的任何东西。”
被提着领子的柏卷卷,表面一脸不屑,不畏强权:这踏马的有,你还给我费了一晚上的劲儿!!
内心OS:应该不会有吧!
当然,练这种傀儡不是没有代价,按照以前今梦难得跟人周旋,直接开刷。
用这个傀儡,代价她付得起。
如今,不是实力不允许,而是时机不对,毕竟这个傀儡术,他以前见过。
她不想他知道她是她。
今梦见这孩子固执样,猛地想起那个时候同样倔强的他。
那火爆脾气抑制不住,一脚猛地踹到柏卷卷的腹部。
柏卷卷在被踹飞到地上,向后滑出一个坑道,连带着自已背包和那奇怪的杯子,一并挤出地面,掉到水坑里。
捂着肚子,嘴角溢出血丝,感受着肚子的翻江倒海。
柏卷卷半趴在地上,还不忘可惜自已背包里的东西,就这么遭水淹了。
“我一向不喜欢使用暴力,小朋友你让我破例了!”
刹那间,手指穿过柏卷卷的肩胛骨,引起她撕裂的惨叫。
红血丝布满了柏卷卷的眼球,看着面前的‘孙执’,拿出一颗黑色的小颗粒。
“小朋友,再不说,我就把这颗种子种到你的身体里,到时候,你不再是人类,也不是恶种,更不是一具尸体,
你的身体将会变成种子的温床,孕育出我最爱的血色茉莉。”
今梦俯下身,低声在柏卷卷耳边说道。
柏卷卷疑惑问道:“没得选?”
今梦歪头一愣,肯定回道:“没有。”
得知自已可能会变成一朵小花,柏卷卷誓死不从,怎么也得是苍天大树,怎么能是一朵小花?
作为人类,自已就够渺小,没想到死后还那么默默无名。
“你凑近点,告诉你。”
今梦怀疑的看了她一眼,一个没什么能力小女孩,还能怎么翻天?
刚凑近那刻,一个声响从后面炸响。
“我终于找到你 ,铜厄杯!”
听到熟悉的声音,柏卷卷心中一喜,趁着压在自已身上的‘孙执’愣神之际,
用尽自已吃奶的劲儿,一脚踢开他,‘孙执’如愿噌的一下闪得老远。
‘孙执’似乎并不是太在意她出什么幺蛾子,主动寻找刚才声源。
柏卷卷奋力的向离自已几步之遥的大坑边滚去。
猜得没错的话,应该 是刚才的杯子滚下去的地方。
之前自已碰到杯子的时候,她似乎听见了大哥哥的声音。
不等她反应,就被那冒牌的‘孙执’给提溜起来。
哗啦啦,
一个人影从水里钻了出来,
柏卷卷看清湿淋淋的人影后,捂着肚子长舒一口气。
冒出半个身子的赫僧接住满身血淋淋的柏卷卷。
地上的今梦,眼睁睁看着水里两人沉入水底,没有动静。
“今梦大人,就让他们这么离开?”
逆蛇耐不性子从今梦衣摆下的袋子里,又探出自已蛇头。
“如果被上面的人知道,您...... ”
“你不说,谁知道!”
逆蛇哑嗓扭着头看向今梦,不服气的嘀咕:大人明明知道,属下不会打小报告。
“大人,你还是很看重那孩子,对吗?”
今梦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看向自已手心。
种子____不见了!
今梦扯出袋子,扔在地上,冷冷说道:
“回去,别乱说话,你知道我的规矩。”
“还有,你又是什么东西,他是他,别不自量力。”
-
经过一道眩晕般的旋转,回过神来,赫僧和柏卷卷依旧躺在自已院子里的大坑里。
柏卷卷:.....!
赫僧望了望刚才‘孙执’位置,松了松肩,扶起受伤的柏卷卷。
安慰说道:“放心,我们已经回到现实世界。”
现世回是回到了,可目前的现实是他们怎么从这么大的坑里爬出去?
正想着怎么办的时候。
看见大哥哥拿出她认识的东西出来,那根叫重明的棒子。
棒子在大哥哥手中,陡然变大变粗。
斜靠在坑里,形成一座两人走的独木桥,
厉害了,我的哥,这玩意儿她也想来一打。
赫僧扶着柏卷卷走上坑,谁也没注意,从柏卷卷肩上滑落的黑色种子。
避免夜长梦多,仓促离开之际,赫僧回头了深深看了一眼自已住了三年的房子,
脚步加快的背着柏卷卷离开事发地。
赫僧前脚刚走,
他家院子中央骤然出现一个打着伞的青色身影。
青年男子站在院子半晌,默默的捡起草坪里不起眼的黑子颗粒。
端详了几秒,笑出声来。
停在他上方的木质青色油纸伞,晃晃悠悠地降了下来。
“主人,这不是黑色种子吗?有什么看头!”
黑得像泥炭,有我好看?
说完,不停的在青年脑袋上晃来晃去。
“不好好工作,回 冥 里待着。”
话落,滞在空中的伞,猛地一晃不动了。
青年男子往哪里,它就在头顶10厘米处稳稳地把阳光遮住, 不让一丝光线有机会打到男子身上。
走到一堆草木灰附近,男子蹲下捏了捏手指的灰烬。
哼了一声:“看样子柏家当年还真悄悄留了一手 ,只不过没算到,这一手会变成家族的末路。”
本来还想来个螳螂捕蝉,麻雀在后,
现在是螳螂被蝉反咬一口,他这麻雀还要不要出手?
“阿青。”
“主人,有什么吩咐?”
油纸伞在男人脑袋上晃了晃。
“让乌鸦,把那孩子给我盯紧点。”
说完,人瞬间就不见踪影,
“是,主人..... ”
阿青收回自已撑开的伞,委屈巴巴嘀咕:“主人跑出去玩,又不带我 。”
天晴下雨带上它,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