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执歪着脑袋想看背后泥浆,手忍不住扯着后衣领抖个不停。
柏卷卷一脸愧疚边道歉,“孙老师,我.....我背包里有干净的短袖,不过。。”
“拿来。”
一边掏出自已背包里仅存的一件白色短袖,一边不可置信孙老师,居然那么直接的同意穿她的衣服。
看着孙执摇曳的背影,柏卷卷不太理解的摇了摇头。
很难想象,孙老师喘着她短袖出来的场景,不忍直视。
等待时间,
柏卷卷沿着泥土公路转悠了一圈,站在路边,还能看见河边正在擦拭身上泥浆的孙执。
折断一根狗尾巴草,柏卷卷重新走回,刚刚害自已摔一跤的泥坑。
泥坑的水面,渐渐变得澄清了些,马上又起了波纹,一圈一圈的荡开。
柏卷卷疑惑的望了望万里无云的天空,“没有下雨。”
那一圈一圈的波纹,是怎么来的。
柏卷卷咬着嘴唇陷入沉思,用手,触着大地,没有明显的震动。
看着那不断拍打在泥坑边缘的波纹,柏卷卷想起刚才自已踩下那瞬间,如同被什么踩进深渊。
会不会每个意外摔倒的人,都会有这么严重的失重感?
拿着手中的狗尾巴草,柏卷卷懒懒地用它去拍打水面。
忽然,手中的狗尾巴草被一股无形力量拉扯,脱落打在水面上,缓缓地沉下。
看着坑底里的自已,正当她不自觉地伸出手,去触摸水面的时候。
“柏卷卷,你在干什么!”
换好衣服的孙执厉声 出声阻止道。
柏卷卷被声音惊得立刻缩回手指:“没,就是发现这个水坑的水,好像比刚才要多了一些,”
说着,指了指公路下的河流:“ 河里水位似乎也……高了。”
指着不远处的小河流。
刚刚还有些澄清的河流,明显有些浑浊。
“哦,可能上游在下雨吧!”
“我们走吧!”
“嗯。”
柏卷卷抓去起背包,跨过那个水坑,跟上孙执,
如果她能再回头看一下泥坑,
会惊奇发现,刚刚那根沉入水底的狗尾巴,
不见了!
往后的路程,
孙执坚持在路边一个突兀的小民房留宿。
按照孙执的说法,反正这里除了他们,一个人都没有,不住白不住。
嗯…,这让柏卷卷不能苟同。
太阳已落山背后,余晖染红的云端和山巅,山下开始慢慢变得阴暗,屋外的整条公路刹那间蒙上淡淡地暮霭。
屋里,灯光微亮。
柏卷卷把之前大哥哥给她的一部分能吃的食物,全掏出来分享。
孙执也不矫情,帮忙吃得尽兴。
如果赫僧在场的话,一定会心里骂娘:败家妹子。
“卷卷,我知道这个时候问,时间不对,
不过我们目前这种情况,我们两个人想走出这幻境,难。”
蹲在墙角的柏卷卷,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知道难,你干嘛还问 ,还跟本小姐装起劲儿!
‘孙执’看着沉默的柏卷卷,不放弃再问道:
“柏家主,就你爷爷,在你离开柏家时候,去莫窟,有什么特殊交代吗?”
柏卷卷落寞低着头的绞着手指,沉思着什么。
顿时气氛安静异常。
孙执盯着凉蹋上的柏卷卷,眼底一道暗光闪过。
柏卷卷低垂眼眸,情绪低落,眼神盯着手中被揉得不成样子的面包袋。
心里根本来不及悲伤,只想:怎么办,怎么办!得找个借口忽悠。
自已那小胳膊细腿,打肯定打不过!
演戏!
她感觉自已快接不住他的戏。
搪塞,又怕露馅,这个‘孙执’不跟她角色扮演,直接严刑逼供咋办!
她怕疼。
现在的她,对于面临恐惧大于悲伤,根本没法好好演出自已悲伤的样子。
柏卷卷努力回想家里惨状,瘪着嘴巴,倔强的小眼睛,眨巴眨巴,眼泪还真给挤出来:
“其实当时我正在蹲厕,根本没搞清楚状况,爷爷就把我赶到到静物室去,”
“虽然当时爷爷没有说出了什么事,看庭院大家匆忙地拿着家伙出门,知道肯定是有什么人来闹事。”
说着不忘,扯过孙执的衣摆,吸了吸鼻子。
“静物室是可以连接方圆五公里任何地方,用来逃命用。”
说话间,柏卷卷余光不忘观察假‘孙执’表情。
看对方带着失望面色,眼底划过一丝狠厉,担心被撕票,柏卷卷努力换回自已刚才一再撇清样子。
“不过在和爷爷分别的时候,爷爷曾和我说起过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孙执’急忙抓住她的手问道。
察觉到不妥,又闪电般松开手,“不好意思,太激动了。”
柏卷卷揉了揉被捏红的手腕,视线飘开,
“柏家一直珍藏着,一根叫寻木的东西。”
‘孙执’:寻木,那就是它们要找的东西。
“在你身上?”
‘孙执’沉沉的声音在柏卷卷耳边炸响,吓得连连摇头:“没,没,”
“不是,在的,不过现在不在。”
“现在不在?”
“我怕弄丢了,当时把它藏在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
柏卷卷沉默半响:“大哥哥找到我的地方。”
“他哪里找到你的?”
你不知道:“!”
孙执看着柏卷卷一脸疑惑眼神看着他,忽地改口:“我去引开恶种,半路和南风他们分开。”
这个孙执真不知道她是在哪里被找到的?
柏卷卷心底一算,笑着说道:“大哥哥家,”
并补充道:“只有我知道。”
‘孙执’咬着牙槽:“是吗?”
他在心里多做了几个深呼吸,没事,坚持,别一不小心给拍死了,自已还得满大街去找。
就那破屋子,谁能有‘他’熟悉,根本不可能有什么藏东西的地方,还不被他发现。
“既然这得世界和现世一模一样,我们明天或许可以返回赫僧家里去看看,说不定从他家找到出去的门!!”
“真的!”
柏卷卷表情瞬间变得明亮起来。
“嗯。”
-
现世
暴雨来了,而且愈来愈大,
大雨像一片巨大的瀑布,从河流的上游横扫下来。
同路段的小民房里。
南风光着上半身,站在一个竹竿架子前,用着自已快速旋转的剑风,呼呼地吹着,挂在杆子上的几件衣服。
“嘶~,南风,能不能别对着老师吹”
“ 太 ,太冷了。”
话间,还不忘连着打几个喷嚏。
衣服在风中,呼啦呼啦地翻转,把衣服上的水珠,螺旋般做离心运动。
南风阴沉着脸,冷冷的瞟了一眼瑟瑟发抖的孙执。
“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