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民众听了瞬间全都乱起来,纷纷抢着药,生怕连一颗都分不到。
这下去哪里得了,众侍卫连忙将一箱一箱的药都围起来防止民众哄抢。
“大伙一起上啊,这些当官的肯定不在乎我们老百姓的死活!”
“就是!把药给我们!”
在场的民众也不顾自已身上的状况,一个劲的往上冲,形成了踩踏事件。
尖叫声和叫骂声一片,崔裴听到这个声音,连忙从营帐中走了出来。
看见此场景眉头一皱,“大家稍安勿躁。”
崔裴在虞城中有着很大的影响力,此时大部分民众也已经安定了下来,不再吵闹。
只是还有一小部分的民众还在不断叫嚣着,
“你身为世子,应该要照顾百姓的生存,现在只给一小颗药,是什么意思?”
一小部分人应和着。
一想到是这种人渣来打扰他和苏姑娘聊天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并不想把这宝贵的时间都放在和这种人身上。
崔裴眼神一凛,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温柔,拔剑就架到了那叫嚣得最厉害的人的脖子上,
“你在教本世子做事?”
周围人吓了大跳,才忽然想起来他们的世子也是一位武将。
当初虞城被战火所侵蚀之时,是崔裴带领着众将厮杀了整整一个月,才保下的虞城。
而天子索性就将崔裴留下来,助虞城的居民们调养生息。
经过了五年的相处,虞城人早就忘记了崔裴当年厮杀的模样,只留下了他勤勤恳恳温柔为民的模样。
现在看来,他似乎又回到了当时候那副生人勿近的杀神模样,不禁有些后怕,各个都默不作声。
大家似乎都记得了他儒雅的模样,差点都已经记不清五年前那位血洗虞城外的杀神。
似乎大家都坚信他真的敢下手似的,都退离了吵闹的那人好几步,乖乖排队领药品回去给自已的患病的亲人。
而此时正被崔裴用剑架住脖子的人可就没那么担心了,咽了咽口水,
“世子……你的职责可是保护我们,你可不能乱杀人。”
崔裴眼神一冷,一旁看着的李汶瞬间接话,“你是人吗?就敢这么说。扰乱虞城的一律处理!”
剑甚至都透了一些血丝,那人闻见了血腥味,也真的意识到了崔裴碾死他就跟碾死一条蚂蚁一样简单,并不需要任何理由,连忙下跪求饶,
“世子,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就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
至此崔裴才收起了剑,转身走回营帐,“李汶,再有扰乱秩序者,格杀勿论。”
到了营帐中,他又恢复到了温柔的表情,似乎刚刚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
“苏姑娘,久等了。”
苏浅浅此时还在吃着火鸡面,听到崔裴的声音口齿不清说着,“崔世子,这么快就解决了?”
听到苏浅浅在吃东西,才想起来似乎她为了药物的事情已经忙活了一天,心里有些愧疚。
“不过是些不懂事的民众在闹事罢了,苏姑娘不必担心。”
苏浅浅点点头头,思考着,“崔世子似乎也已经忙碌了一天了吧?吃饭了吗?”
崔裴顿了顿,“苏姑娘不必担心,我不饿。”
这一听,就知道崔裴没有好好吃饭,于是泡了几包奶油火鸡面,特意只放了一点点辣椒,才给他传过去。
接到奶油火鸡面的时候,崔裴还是懵的,直到苏浅浅开口,
“再忙也要记得吃饭,不然身体会吃不消的,况且现在也不缺吃的,崔世子不必担心。”
听到此话,崔裴心中一暖,也吃起火鸡面来,但是尝到一口,却很惊奇,
“这是何物,竟如此好吃!”
崔裴忍不住大口大口吃了好几口,都顾不上其他了。
苏浅浅笑了笑,“这叫火鸡面,很火的。我也很喜欢吃,我现在吃的就是这个。”
崔裴吃到后面自已有些辣了,被呛住了一下,轻咳几声。
这时候苏浅浅才意识到古人似乎都没怎么吃过辣椒,于是传了一杯柠檬茶过去。
崔裴呛得难受,连忙就直接喝下去了,顿时间感觉到冰凉。
等到不再感觉到辣的时候,才仔细观察了一下这茶,“这个茶倒是挺清爽的,还有这冰块……”
苏浅浅笑了笑,“你要是喜欢,我可以经常买给你。”
提到这个,崔裴一脸担忧,“前几日苏姑娘送来的好多粮油米面和吃食,应该很破费吧。”
想到苏浅浅准备了两万人的吃食,而且还都是些精米精面。
这些自已在京城的时候都不曾能天天接触到,更何况那个花生油了。
越想越觉得愧疚,如今竟然让一个小女子破费这么多。
于是崔裴放下了火鸡面,把腰间的玉佩给取了下来传过去,
“如今我浑身上下就只剩下这个较为值钱了,希望苏姑娘能够收下。”
这枚玉佩是崔裴的母亲留给他的遗物,也是自已最珍视的东西。
苏浅浅看着传过来的玉佩,一看就不是凡物,连忙给传了回去,
“崔世子,你之前给我的那些珠宝饰品赚了很大一笔钱,够养你们好久好久了,不用担心。”
下一秒玉佩又被传了回来,崔裴语气坚定,
“若是没有苏姑娘,虞城与我都要亡了,这是给苏姑娘的谢礼,还请苏姑娘收下,不然那些食物崔某受之有愧。”
苏浅浅看着手上的玉佩,叹了口气,
“算了,那我就暂时先帮你保管一下,到时候你想要了,再拿回去。”
见苏浅浅终于肯收下了,崔裴连忙答应,这么说来。
答应是这么答应着,但崔裴自然是不会再拿回来了。
突然,感觉到狂风大作,北风呼啸,惹得营帐一震一震的,看样子快支撑不住了。
崔裴连忙扶住画,生怕画就飞出去。
营帐外的士兵们也都在帮忙着稳住着各个营帐。
这些营帐可都是他们的休息之地,若是没有了,可就要以地为床了。
于是每个人都使出吃奶的力气稳住。
感觉到画的另外一边异常,苏浅浅有些担忧问着,“崔世子,那边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崔裴一边稳住营帐,一边说着,“没什么,就是起风了,只不过这次的风有些大罢了。”
说着,下一秒营帐外的将士们就在喊着,
“不好了,药物要被吹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