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开课啦
自打毒蘑菇风波过去之后，林清颜的菜摊生意就越来越火爆，甚至十里八村的人为了她这一口蘑菇都愿意走好几里到镇上来，连带着奇珍斋的收入也水涨船高。
光卖蘑菇肯定不行，林清颜偶尔也摘一些沙果，园子里的豇豆、黄瓜、辣椒等熟了也带到摊子上来卖。
想到之前有相当一部分摊主因为抢生意来诬陷自己，她在卖菜的时候也会推荐些没有结怨的摊子。大家卖的菜各不相同，有钱一起赚才是长久之道。
之前使坏的摊主又是降价又是背地里嘀咕，使尽了招式，生意变得越来越差，有时一天都卖不了几文钱，渐渐地也就不来了。
同乘回到村里，姜红艳看着林清颜收获满满，有些支支吾吾：“林家闺女啊，你家摊子现在生意不错吧？我看近来可多人去你那儿买蘑菇。”
林清颜点点头，腼腆一笑：“生意是挺忙的，能续上奇珍斋的租子，剩下也就是糊口啦。”
她的蘑菇生意赚钱是有目共睹的，问问也是人之常情，含糊过去就是了。如果让人知道一天就能赚一两银子，那么林三壮的事还会反复上演，就没个过日子了。
牛车卸货，姜红艳帮忙抬下几个筐子，欲言又止地看着林清颜，最终犹豫了半天还是开口：“林家闺女啊，婶子之前跟你提过一嘴，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能不能教教婶子怎么种蘑菇啊？”
蘑菇这么受欢迎，即便自己赚不来大钱，能有几个铜板贴补家里也是好的。况且现在地里的菜长得慢，哪怕不拿出去卖钱，蘑菇那么香，自家留着炒菜吃也不错。
林清颜想起来了，第一天做买卖回家的时候，确实有这么回事。
蘑菇孢子和种植方法她倒是可以都拿出来，但是生长周期和效果没办法跟自己种出来的一模一样啊！如果到时候不一样，别人过来挑刺，岂不是会说她藏私吗？
升米恩，斗米仇，人心的度量她可没有办法完全把握。
不过，她已经答应人家在先。况且即使姜红艳不来问，也会有其他村民来学的。说不教的话反倒成了自私自利。
想了想，林清颜组织好了措辞，诚恳地看着姜红艳：“婶子，我是愿意把本事教给你的，只是我平时也没教过别人，只怕经验不足。”
姜红艳以为她是要拒绝，脸色有些黯淡。
“您看看这样行不行，我种蘑菇的时候您到我家里来看着，这样也不怕错漏什么。要是有不明白的地方，还能当场指出来。”林清颜笑眯眯地道。
这话说得诚意十足，可比轻飘飘几句种法强多了。
姜红艳岂有拒绝之理，连声应下：“哎，哎，好好好，还是林家闺女心善，脑袋也灵光，婶子不白来，回家给你切点猪肉拎来。”
家里后院大得很，原来的猪圈还荒着。想到姜红艳家里还养猪，林清颜摆摆手：“婶子，不用那么麻烦，您家现在要是还有猪崽儿，我想买个几只，价钱按村里往常的来。”
“那好说，你想要只管上婶子家里来挑。”现成的银钱上门，姜红艳更高兴了，家里老母猪下的崽子太多，喂都喂不过来，现在半大不小的小猪一大堆，都不好宰肉。
第二天下午，不止姜红艳一个人，村里有心动的大姑娘小媳妇都来了林清颜家。
她们早就想学，有姜红艳开头，自然没有不来的道理。
前院干干净净，后院土地平整，还长着不少菜，百十来个筐子乘着黑土立在荫凉处，看着颇为震撼。
媳妇们七嘴八舌地问林清颜：“这些都是你一个人在忙活？能忙过来吗？”
这种工作量，哪怕是来两个汉子，也不会做得如此利索。
“哪能呢，我和我娘一起干，勉勉强强才能忙活过来。”林清颜打了个哈哈。
刘香芸身体在参汤的进补下慢慢调理好了，脸色一天比一天红润，但林清颜依旧不愿让她劳累，只是时不时让她帮忙洒洒水、盖上布。
林清颜总会留个四五筐蘑菇来生孢子，从用布料擦拭蘑菇接孢子，到喷水静置，再到种进筐子里，她讲得事无巨细，有时还会反复强调，防止有人没跟上。
不光是讲授，这些过来的人还可以一同动手参与，实践出真知。
一直忙活到夕阳西下，每个人都累得脸颊通红。
又要让土壤保持水分，又不能大水漫灌，就连擦取孢子都不能太使劲。筐数一多，这精细活就成了体力活，累死人不偿命。
再看看林清颜，还像个没事人一样，一点都看不出来多累。
给过来的媳妇们深深上了一课。
谁说女子不如男啊！林清颜不光踏实肯干，体力一个顶仨，脑袋还聪明。就说说这一手种蘑菇的方法，哪个汉子能想出来？
之前林家那两个长舌妇造谣倒是起劲，要不然早就先过来跟林清颜打好关系了！
学成的第一天回去，林清颜给她们每个人都分了几朵蘑菇用来取孢子。
这些村妇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林清颜无偿教会她们，还给她们分蘑菇，第二天几乎所有人都自发地过来帮忙干活了。
闲暇的时候，她还会和她们聊聊天，说和说和烦心事。这么一朵解语花，声音甜得像蜜糖，说话又好听，不管别人怎么想，村里的媳妇们反正是对她一致好评。
第三天，林清颜家就混进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林小花跟在那些媳妇后边，看到有空余的筐子就赶紧见缝插针地抢着过去，连挤到了旁边的李二娘都没吱声。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撞到人了连句话都没有啊？”李二娘嗓门大，气咻咻地把腰一叉，揪住了林小花。
来的人太多，林小花又是猫着腰藏在人群里，如果不是这么一喊，林清颜还真没注意到她。
“我，我没有……”林小花见李二娘不好惹，立刻开始装可怜。
“我不是说，以后不许来我家吗？谁让你偷偷摸摸进来的？”林清颜眉头紧皱。上次就已经警告过这个绿茶精，没想到她还像狗皮膏药一样黏上来，真真是不要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