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太妃又如何
林清颜自然听得出她是在阴阳怪气，没有去接她的话，面带微笑，恭敬地行礼道：“清颜参见太妃娘娘，愿娘娘安康如意。”
淑太妃看了她一眼，淡淡一笑，语气中带着明褒暗贬的意味：“林姑娘倒是仪态万方，真是不得了。朝中不少大臣对你赞誉有加，看来这小小女子的胆识竟也比寻常人多几分，哀家倒不得不另眼相看了。”
林清颜微微垂眸，神情谦逊地回道：“太妃娘娘谬赞了，清颜不过是尽微薄之力，哪敢担当娘娘如此评价。”
淑太妃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中透出几分轻蔑：“是吗？林姑娘年纪轻轻，心思倒是挺细致，也确实比那寻常闺阁女子有几分独到之处。不过，许大人一案已牵涉朝堂重臣，依哀家看来，林姑娘恐怕未必有能力驾驭得了。”
林清颜心中一凛，知淑太妃此言意在暗示她身份卑微、不自量力，却仍保持平静，轻声道：“太妃娘娘教诲的是，清颜也深知才学有限，所做一切仅为帮许夫人解忧，若有逾矩之处，还请娘娘见谅。”
淑太妃冷笑一声，瞥了她一眼，忽然道：“哀家听说，贺兰雪那日在你面前受了些委屈，可有此事？”
林清颜心中微动，眼中依旧平静，恭敬地回答道：“那日不过言语间的误会，清颜绝无意让贺兰姑娘不悦。”
贺兰雪立刻冷笑道：“什么误会？你分明就是当众羞辱我！林清颜，别以为你装出这副恭敬模样便能掩饰得过去。”
淑太妃微微颔首，冷冷道：“林姑娘，这许府一案你胡乱插手已是过分，竟还如此不懂礼数，让哀家的干女儿当众失了面子，哀家今日非得让你长长教训不可。”她一挥手，威严冷冽的声音在殿中回响，“跪下！”
林清颜心中一震，没想到淑太妃竟当众命她下跪，但此时若不依，显然便会激怒她，甚至进一步牵连许府。她抿了抿唇，缓缓屈膝跪下，面上依旧保持平静。
淑太妃见她如此“顺从”，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冷笑，向身边的宫女冷声道：“掌嘴二十，教她好好学学宫中规矩。”
林清颜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却依旧保持镇定，缓缓抬头直视淑太妃，朗声道：“太妃娘娘，清颜身负圣命查案，实不敢有半分怠慢。若因惹到贺兰姑娘就需下跪掌嘴，恐怕这并非清颜个人的失礼，而是对圣上御旨的轻慢。”
淑太妃闻言，眉头微微一蹙，眼中闪过一抹冷厉之色。她微微前倾，语气不悦而带着威压：“林清颜，你一介小小女官，真当自己有了圣旨便能在哀家面前如此放肆？贺兰雪是哀家心头至爱，你当众辱她，岂不是目中无人？”
林清颜神情依然从容，不卑不亢地回应：“太妃娘娘明鉴，清颜从未有意羞辱贺兰姑娘，若有得罪，清颜愿意道歉。但下跪掌嘴之事，恕清颜不能遵从，娘娘赐教清颜自当领受，唯此一事还请娘娘容情——若因此枉顾圣上重托，恐怕日后查案更难以服众。”
贺兰雪冷笑着插嘴道：“林清颜，你倒是伶牙俐齿！在太妃面前，也敢谈什么圣命权威？你这种贱籍出身的小官，竟敢在这儿妄自尊大！”
林清颜听闻贺兰雪的讥讽，目光一凛，语气更显坚定：“贺兰姑娘，清颜虽位卑言轻，却不敢辱没圣上所托之职。娘娘心疼您在情理之中，但清颜乃为查案而来，断无私意，更无冒犯之心。若因如此而受罚，恐怕难以向圣上交代。”
淑太妃脸色愈加阴沉，怒意明显，但眼中又带有一丝迟疑。她冷冷地看着林清颜，想从她的态度中找到一丝畏惧。然而林清颜目光坦然，神情坚定，显然无意向她屈服。
淑太妃冷笑一声，讽刺道：“好一张利嘴！哀家倒想看看，朝中竟有谁能护得住你。林清颜，你口口声声说是查案，倘若一件案子查到这般胆大妄为的地步，也不怕日后被人议论不敬长辈？”
林清颜微微抬首，沉声答道：“清颜不敢忘尊长之礼，只是职责所在，必须据实查明案情，才不负皇上信任。太妃娘娘心疼贺兰姑娘，清颜完全理解，但此案牵连重大，清颜若因此误了查案，恐怕才是真正的不敬。”
淑太妃听到林清颜的话，怒不可遏，面容扭曲，直接拍案而起，怒声道：“林清颜，你如此口舌锋利，竟敢抗旨不尊，当真是放肆至极！来人！给哀家把她按下去，掌嘴！叫她知道尊卑！”
随即，几个太监应声而出，目露凶光，朝着林清颜逼近。他们凶狠地伸手，试图将她按在地上。林清颜见状，神色骤然一冷，暗中攥紧衣襟下的那枚玉坠。心念微动，隐约感觉到一股温暖的能量从玉坠中传出，顺着她的掌心扩散开来，仿佛在静静等待她的指令。
几个太监快步逼近林清颜，正欲伸手按住她。然而，令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他们的手刚一伸出，脸色便突然一变，身形顿时不稳。刹那间，仿佛有什么力量在悄然吸走他们的精力。太监们纷纷惊呼一声，脸上血色骤失，眼中透出一种极度的惊恐与虚弱，竟不等靠近林清颜，便一个接一个地软倒在地，哀嚎不止，面色苍白如纸，仿佛瞬间被抽干了生机。
淑太妃见状，脸上顿时涌起惊疑与愤怒，她猛地后退一步，指着林清颜，怒斥道：“你……你做了什么！这到底是何妖术！？”
林清颜神色镇定，缓缓抬起头，眼神冷厉，毫无一丝畏惧。她松开攥紧玉坠的手，将衣襟微微拢好，声音清冷且不卑不亢地道：“太妃娘娘，清颜不过是寻常之人，何来妖术之说？只不过，既然清颜是奉皇命查案，或许自有天佑庇护，若此案真有阻碍，恐怕天道也会不容。太妃若有疑虑，不妨向皇上奏明一切，由圣上决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