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该起了,钰夫人传召。”绿抚轻柔的声音传入我的耳际,我皱了皱眉,翻个身继续睡觉。
“夫人……”绿抚见我没有反应,又轻轻推了推我。
“嗯?谁叫我?”我嘟囔着,还沉浸在梦乡之中,迷迷糊糊地问。
“钰夫人叫您去她宫中呢!”绿抚轻笑一声,耐心地解释道。
听到是项柔柔传召我,我立刻清醒过来,一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
“什么?项柔柔找我?”我惊讶地问道。
绿抚点点头,脸上带着微笑:“是的,钰夫人让我来通知您,说是叫您到宫中一叙。”
我揉了揉眼睛,一边叫绿芜帮我穿好衣服,一边暗自嘀咕:“她怎么会突然找我?难道出了什么事?”
“夫人,这……”绿抚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发现自已的脖颈和胸前布满了红色的痕迹。
我顿时羞得满脸通红,暗暗骂道:“这个项羽,下手真是没轻没重啊!”此刻,我的身体也感到一阵酸痛,不禁埋怨起昨晚的疯狂。
“绿抚,重新去给我找件衣服换上。”我一边抚摸着脖颈处的红痕,一边犯愁地说道。
绿抚很快就找来了一件领口较高的衣裙,递给我。
“嗯……还行吧,再用脂粉帮我把脖子上的红痕遮一遮。”我对绿抚吩咐道。
“脸上也多扑点粉。”我补充道。
“夫人,您这样会不会太夸张了?”绿抚皱起眉头问道。
我照了照镜子,除了脸上的粉有点厚,其他的觉得还挺满意,说:“没关系,就这么着吧。”毕竟这样好歹能遮住痕迹,免得人家一看到你就知道你那啥了。
到了项柔柔的景和殿,范程程早早就到了。
看到我来,范程程一脸笑意,语气亲昵地说道:“姐姐怎么这个时候才到啊,我与钰夫人可是等了好久了。”
我不理会范程程,自顾上前行礼:“拜见钰夫人”。
项柔柔朝我摆了摆手,“不要在意这些虚礼了,入座吧!”
范程程上下打量了我一下,笑了笑,柔声说道:“姐姐的气色看起来不太好呢!”
我有些不自然的摸了摸脸颊,尴尬道:“是吗?”
范程程满面红光,笑了笑,说道:“我宫中有一种胭脂,女子涂上最显气色,等回到宫中我派人给姐姐送去。”
“那就多谢了。”我有些不自然的跟范程程道谢。
范程程故意把她的衣领拉低了,露出来点点红痕,已经人事的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是什么。
“拿上来吧!”随着范程程说话,一个年长的嬷嬷把一张白色的帕子呈上去。
我远远的看了一眼,洁白的帕子上已经染红了,仿佛一朵盛开的红梅,绽放在帕子上。
范程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昨夜大王宿在我宫中。”
项柔柔命身边的嬷嬷接过帕子仔细的瞧了瞧,接着嬷嬷向项柔柔点了点头。
项柔柔这才开心道:“我的羽儿到现在都还没有子嗣,你们二人,都是羽儿心尖上的女子,你们要努力,早早为我项家开枝散叶”。随后赏了范程程许多东西。
我的心却咯噔一跳:“项羽昨夜一整晚都宿在我房中,怎么会和那范程程?难道范程程偷人?不对,范程程没有那么大的的胆子,敢明目张胆的私会外男,而且还满世界的宣扬。”
想着想着,一股寒意向我袭来。
我越想越心惊,看来这西楚后宫并不像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正沉思间,项柔柔再次开口:“我乏了,你们都回去吧!”
我与范程程一同起身告退。
走出景和殿,范程程忽地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我,眼中的笑意藏不住,有些得意的说:“姐姐,妹妹先行一步了。”说罢,她微微一笑,准备转身离去。
“等一下!”我叫住了准备走的范程程。
范程程转过身疑惑的看着我:“姐姐还有什么事吗?”
“你是说,昨晚大王一直宿在你宫中?”我追问。
面对我的质疑,范程程明显有些不悦,但是还是耐心的说道:“昨夜我与大王一同饮酒,后来.....”范程程红着脸,接着说“早上醒来时,大王就躺在我身旁。”
我险些站不稳,努力扯起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祝贺道:“恭喜妹妹得偿所愿。”
回到宫中,我立马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砰”的一声关上了门,然后对着外面喊道:“绿抚....”
绿抚听到我的呼喊,急忙赶来:“夫人,怎么了?”
“快,快去把昨天夜里伺候的人全部叫过来。”我急忙吩咐道。
绿抚却不行动,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像一个被吓到的孩子:“怎么了?”看着绿抚的样子,我不悦的询问。
“夫人,昨天夜里伺候的人,除了我,其他人,全部都离奇失踪了。”绿抚说道,她的声音很小,就像蚊子嗡嗡叫。
“而且,大王已经严令我不准说出昨夜大王的行踪,否则,杀无赦....”绿抚一脸的担忧,因为害怕,就连声音都颤抖不已。
听了绿抚的话后,同时回想起项羽说的那句“我没有碰她”。
我顿时感觉天旋地转,就连脑子都在嗡嗡作响。
是他......
一直都是他在自导自演,为了稳固自已的权势,同时为了向我占据的这具身体表示忠诚,毁了一个无辜的女子。
我跌跌撞撞走向软榻,身体像是被抽空的躯壳一样,软绵绵地瘫软在软榻上。
古代女子最注重名节,以夫为天,更何况范程程深爱着项羽。
男人就是这样,不爱,就弃你如敝履。
“夫人,你不要吓绿抚啊!”看到我失魂落魄的样子,绿抚担忧不已,眼眶中噙满了泪水,声音颤抖着,似乎随时都要哭出来。
“我去叫大王”绿抚说着准备去告知项羽,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
“站住!”我厉声叫住了绿抚。
我对绿抚摆了摆手,“不准去,我没事。”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