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胡闹!都给我回去!”冯春生十分严厉地说。
冯春生在学生面前向来很有威望,学生们一直很听他的话,但这次却不行了。
“冯老师,这怎么是胡闹呢?我们跟着部队走了那么久,那么远,从来没有躲起来当过懦夫。为什么这次就不准我们去?”向轩直言问道。
“你忘了你们都参与了战后重建任务了吗?若是你们这群苗苗有什么问题,那这任务能完成吗?”
“冯老师,话不是这么说的。我们是参与了战后重建任务,也知道这个任务的重要性,但做任务也不可能没有风险。”
“就是,冯老师,程子华说的就是我想说的。我们参加训练,认真考试,战后复盘,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为国效力。现在就是机会,你不能剥夺我们参战的权利!”向轩向前一步,仰着头眼神十分坚定的看着冯春生。
“若是我们害怕死亡就不敢上前,那我们学的是什么?意志又如何坚定?这样的我们,你们能放心将以后交给我们吗?若是我们就此死了,那也是我们学艺不精。但是我对老师们有信心,对同学们有信心。这段时间以来的学习不会白费,我们一定能赢!”
程子华一段话将在场几人说得哑口无言,是啊,若是他们没有血性,没有坚定的意志,就此逃避了,他们还敢将未来交到他们手中吗?
在楼梯口的偷听的学生们听到程子华这话也暗自叫好,他们从来就不害怕死亡,只害怕没有意义的死去。若是害怕,当初他们就不会加入队伍。
“那要与我约好,见事不可为,一定要及时返回超市。”冯春生思虑再三,又抬头看了看几位老师,终于是下定决心。
“噢噢!好耶!”在楼梯口偷听的孩子们忍不住欢呼出声,向轩和程子华也对视一眼,露出了笑容。
之后,冯、简、彭、许四位老师聚在一起商量留下的学生名单。名单一出,被留下的孩子们哭声一片,方红和苏回哄了好一会儿他们才慢慢好转。
而被通知能跟着上战场的孩子则是好好洗漱一番,意气风发的就准备上战场。
战场。
腊子口两山夹一沟,两边是高耸的悬崖,中间则是河水,水上有座小桥,前方则是敌人的碉堡。
指战员下令让战士们冲锋,但几次冲锋都被国党军队利用险要的地理攻势阻止了。
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冯春生等人带着学生们返回战场。
“前面虽然有敌人的碉堡阻拦,但碉堡上没有修盖。这也是对方大意,认为这样险要的地势没必要加盖,但却是我们的希望所在。现在需要一名战士冒着生命危险爬上悬崖,将绳索固定在山上,让其他战士能顺着绳索爬上悬崖。”
指战员看着面前的战士,一个个稚嫩的脸庞让他有些心疼。
“指战员,我来。”简德业上前一步,自告奋勇。
“你,可明白这任务的危险程度?”
“我明白,我愿意。”简德业语气坚定,随后他又顿了顿继续说道:“指战员,我有一件事要坦白。”
随后简德业将自已曾经作为国党间谍的身份和盘托出,大家都眼神复杂的看着简德业。
“指战员,我只有一个乞求。若是我活下来,能不能让我入党?”简德业双眼亮晶晶的看着指战员,希望他能答应。
“好,若是你活下来,我愿意做你的介绍人,向党申请让你入党。”
“有您这句话就够了!”简德业笑得很开心,有了指战员这句话,他说什么都要拼命活下来。
“简老师...”
“简老师,你一定要活下来,注意安全!”
“简老师,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其实我已经觉得你是好人了,只是我有些生气,一直都没有给你投小红花...”
学生们围在正准备爬悬崖的简德业身边,他们不知道简德业这一去还有没有再见的可能,纷纷吐露心声。
“孩子们,谢谢你们。有你们的认可,我更有动力了。你们放心,为了你们,我也会努力的。”
简德业蹲下身抱了抱邻近几个孩子,又起身看了一眼冯春生。
“不管你能不能回来,我都愿意做你的介绍人。”
“那你现在可以准备材料了,我已经写好了入党申请。”简德业笑着将一份早已写好,捂在胸口的入党申请交给冯春生,回过身开始向上攀登。
简德业不敢往下看,他只能一直往上爬。途中有几次他险些踩空,吓得他头皮发麻。
他一边爬一边告诉自已:“冷静,你要冷静,注意安全,你要活着回去。”
经过一段时间的攀爬,简德业终于爬上了悬崖。在全身都翻上悬崖的那一刻,他听到了如打鼓一般的剧烈心跳声。
他就地缓了几秒,便迅速找到可固定绳索的位置。
他朝着四周望了望,好在敌人没有考虑过他们敢只身爬上悬崖,简德业的周围空空荡荡,没有人在。
他迅速起身,将身上背的随身包放下,又拿出许多绳索开始固定,固定完毕之后他将绳索丢下悬崖,在一旁开始望风。
悬崖底的众人望着终于被丢下来的绳索,心里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看来是没什么事,通知战士们,依次爬山。”
“是!”
部队被分为两路部队,一路爬山,从山上发起进攻;另一路则从山下,按之前的路线进行攻击。
向轩等人仗着身子灵巧,就随着部队一起往山上爬。等上了山,他们又猫着腰慢慢靠近敌人的碉堡,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将带来的炸药包一把丢进敌人的碉堡中。
敌人万万没有想到红军会爬上悬崖,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炸药已经出现在他们眼前,吓得他们魂飞魄散。
下一秒,他们就被炸得尸骨无存。
不一会儿,敌人的阵地就被两路夹击的红军突破,战士们成功占领了腊子口。
自此,红军算是摆脱了长征中最危险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