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悦瑶的哥哥楚浩然,像个孤魂野鬼般杵在楚家宅邸庭院。这庭院,曾风光无限,如今却衰败不堪。雕梁画栋的回廊爬满青苔,如丑陋伤疤,掩住繁华,只散出衰败霉味。花草东倒西歪,在风中颤抖哭嚎,诉说着楚家厄运。水晶吊灯昏黄黯淡,苟延残喘,照出楚家摇摇欲坠的惨状。
楚浩然眼神呆滞,可脑子里回忆如洪水泛滥。那些荒唐混账日子的画面,像疯了般往脑袋里灌,每一个都是带刺的刀,狠狠刺心,悔恨如着火的汽油桶,烧得他几乎毁灭。
想当年,楚浩然仗着楚家厚实家底,纸醉金迷、胡天胡地。他在奢华派对、高档会所里瞎晃,与那帮纨绔子弟鬼混,视时间和金钱如粪土。他打心底瞧不起林皓轩,觉得那是妄图攀高枝的癞蛤蟆,不配进他们富贵圈,更别想沾楚悦瑶。
那次奢华派对上,名流云集,珠光宝气,谈笑风生。林皓轩费尽力气弄来入场券,在这群人里显得寒酸,像个土包子闯进富贵窝。
楚浩然瞅见林皓轩,嘴角扯出恶意冷笑,带着狐朋狗友围过去,那眼神像饿狼盯着小羊羔。
楚浩然扯着嗓子喊:“哟呵,这不是那做着春秋大梦、想攀高枝的穷小子吗?来这开眼界?瞧瞧你这寒酸样,站这儿都给我们抹黑!随便一人的配饰都能买下你老家,还想混进圈子,也不看看自已配不配!”
狐朋狗友哄堂大笑,那笑声像乌鸦叫,刺耳至极。
林皓轩脸涨得通红,怒道:“我来是交流商业经验,不是听你冷嘲热讽。我寒门出身,但有抱负理想,总有一天让你们刮目相看!”
楚浩然满脸讥笑,大声嚷嚷:“林皓轩,你还真有脸来啊?你这种穷鬼,就该待在你那破地方,别来这儿污染我们的空气,还交流商业经验?你懂什么是商业吗?”
林皓轩双眼冒火,大声回应:“楚浩然,你别太过分!我有我的尊严,我努力上进,不像你只会吃喝玩乐,你有什么资格嘲笑我?”
楚浩然逼近林皓轩,手指着他鼻子:“资格?我是楚家少爷,这就是资格!你这种寒门垃圾,永远别想和我们平起平坐,更别想打我妹妹的主意!”
林皓轩怒目圆睁,毫不退缩:“哼,你以为出身好就了不起?我会用我的实力证明,你这种靠家底的废物,迟早会被我踩在脚下!”
楚浩然不屑哼道:“就你?学商业经验?寒门子弟也配玩商业?别做梦了,滚回你的贫民窟干苦力吧,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说着,他猛推林皓轩,林皓轩踉跄差点摔倒,周围人哄笑,林皓轩狼狈至极。
楚浩然眼中闪过一丝狠毒,“哼,林皓轩,你就别挣扎了,这上流社会不是你这种人能涉足的,你再怎么努力,在我们眼里也不过是只蝼蚁。”
林皓轩稳住身形,怒视楚浩然,“楚浩然,别把人看扁了,今日之辱,我会加倍奉还,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为你的傲慢付出代价。”
楚浩然仰天大笑,“就凭你?你以为你能翻出什么大浪?你这种寒门出身的人,一辈子都只能仰望我们。”
林皓轩握紧拳头,“咱们走着瞧,我会让你知道,人的价值不是由出身决定的,而是由自已创造的。”
楚浩然嘴角泛起一抹嘲讽,“创造?你能创造出什么?别痴心妄想了,你和我们之间隔着一条你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
林皓轩冷笑,“鸿沟?我会把它填平,然后把你踩在脚下。你这种只知道依赖家族的寄生虫,没有资格评判我。”
楚浩然脸色一沉,“寄生虫?你敢这样说我?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我今天就让你知道得罪我的后果。”
林皓轩毫不畏惧,“后果?我倒要看看你能怎样。你除了会用家族的权势来欺压人,还会什么?”
楚浩然怒不可遏,“我会让你在这个圈子里混不下去,让你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林皓轩眼中闪过一丝决绝,“那你就试试,我不会被你这种人的威胁吓倒。我会用我的方式在这个商业世界里崛起,到时候,你会为你的所作所为后悔。”
那时的楚浩然,只觉羞辱林皓轩过瘾,哪管后果。如今,楚家衰败,他才如梦初醒,满心悔恨。眼神黯淡无光,只剩绝望无助,曾经的嚣张荡然无存。
现在的楚家,在林皓轩商业狙击下摇摇欲坠。客户全跑了,资金链断裂,债务如狼似虎,佣人所剩无几,整个家死气沉沉。
楚浩然走进屋,见父亲瘫在破旧沙发上,憔悴忧虑,眼神空洞。父亲双手无力,连报纸都拿不稳。母亲在旁抽泣,满脸绝望,身体颤抖,痛苦不堪。
楚浩然心如刀绞,“扑通”跪下,哭着说:“爸,是我混账,害了咱家。要是我对林皓轩客气点,懂事点,不那么轻狂自大,也许就不会这样。我好后悔啊!”
父亲无奈地叹气,眼中有泪:“你现在知道错了?晚了!我们楚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败家子,你看看现在,家都要没了!”
楚浩然磕头,悔恨不已:“爸,我一定想办法补救,哪怕拼上我的命!”
父亲摇头,绝望地:“补救?你拿什么补救?林皓轩不会放过我们,这都是你惹的祸啊!”
楚浩然握拳,虽知父亲说得对,但悔恨难消。他知道林皓轩决心坚定,要让楚家付出代价。
“我不能看着楚家败落,我要想办法!”楚浩然暗自发誓,眼神决然又藏着恐惧。他起身冲出门,去寻商业伙伴求助。
然而,迎接他的是冷漠与拒绝。在豪华写字楼,一位曾与楚家有交情的大亨不耐烦地说:“小楚,不是我不帮,楚家情况复杂,林皓轩势力如日中天,我不想得罪他,你另想办法吧。”
楚浩然急切地:“张总,您以前和我们楚家关系那么好,现在您不能见死不救啊!”
大亨不屑地:“小楚,以前是以前,现在林皓轩势头正猛,我可不想为了你们楚家得罪他,你们自已惹的事自已解决。”
楚浩然愤怒地:“张总,您就这么绝情?我们楚家对您也不薄啊!”
大亨冷笑:“哼,商场如战场,我只看利益。你们楚家现在是烂摊子,别拉我下水。”
楚浩然心中悲凉,却仍不放弃,在城市里奔波,脚步沉重,眼神坚定。
此时,楚悦瑶在楚悦清陪同下,来到林皓轩宅邸外。望着大门,她满心忐忑恐惧,上次被拒的屈辱和绝望仍在心头。
但为了楚家,她鼓起勇气,上前按门铃。门铃响,似敲响她心中绝望大钟。
门开,管家出来,一脸冷漠厌恶:“楚小姐,你来干嘛?少爷不想见你。”
楚悦瑶脸红到耳根,咬着嘴唇,颤抖地说:“我想见皓轩,有重要事,关乎楚家生死。我之前对不起他,但求你通融。”
管家皱眉,不耐烦地说:“等着,我去问问,但少爷很坚决,你最好别抱希望。”
楚悦瑶和楚悦清焦急等待,每一秒都是煎熬。
许久,管家出来,面无表情:“楚小姐,少爷不见你,你走吧。”
楚悦瑶泪水打转,心像被揪住,“扑通”跪下哀求:“求求你再说说,真的关乎楚家存亡,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救救楚家!”
管家冷冷地:“楚小姐,少爷的恨是你们楚家自已招来的,你们当初那么对他,现在来求有什么用?”
楚悦瑶哭诉:“我知道错了,我愿意用我的一切来弥补,只要他能放过楚家,求你了!”
管家厌烦地:“哼,你的一切?你以为少爷稀罕?你们楚家的人都太自私,现在尝到苦果了吧!”
楚悦瑶绝望转身离开,脚步虚浮。悔恨与绝望交织,啃噬着她的心。她眼神黯淡,自责不已。
楚悦清轻声说:“姐姐,别难过,我们再想办法。”
楚悦瑶哽咽道:“还有什么办法?皓轩恨透咱家,楚家要完了。”
城市另一边,林皓轩在书房看着楚悦瑶离去背影,心中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快压下,冷冷自语:“这是他们应得的,不能心软,要让他们付出代价。”说完,他又继续谋划对付楚家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