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巡走后,我迅速弹出苏子安的怀抱。
“你冲动了,他好像知道苏氏的内情。”
“这都是公开的秘密了,他知道也不足为奇。”
苏子安恢复了以往的沉稳,还顺手拍了拍自已的肩膀上的尘土,我觉得他应该是在缓解尴尬,苏子安继续道:“他带来的那个女的是舒化科技负责人的外甥女曾琳。”
“哦?曾家的?我只知道黄巡带来一个明艳的少女,那少女一双恨天高,一身一步裙,走哪都要人扶着,活似一尊老佛爷。”
苏子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酒窝若隐若现,看来沉稳,果真是用来掩饰尴尬的。
“啊哟,你笑了哟,走吧,咱们继续!”
我们俩不约而同地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然后迅速奔赴到自已的岗位上。
我和刘文文在在清点望山科技捐赠的物资时,发现实际运来的物资与黄巡给我们的清单有出入,于是我们不得不找黄巡进行核实。
当我们在即将发动回陌城的车上拦下黄巡的时候,黄巡好生给我们训斥了一顿。
“你别他妈拿着鸡毛当令箭,我亲自来送物资,已经是多大脸面了,你们还来故意诬陷我,我看你是一点也不懂得感恩!”
“有差就是有差,你再怎么狡辩它就是对不上!”我硬刚了回去。我怎么能不知道黄巡这蠢货,以前就是他从中将一小部分货款中饱私囊了!换他父亲一顿好打!
我们的争吵惊动了刘姐众人,刘姐果然是政府部门的人,说话铿锵有力,还客观公正。
“感谢望山科技伸出援手,既然夏元元与望山科技黄先生各执一词,那我们就再清点一遍物资,然后再根据清点事实,公布捐赠物资情况,黄先生,您看这样公平吧?”
“我确实带来了足额物资,谁知道是不是有谁从中作梗给挪走了?”黄巡倒打一耙。
“这个您放心,截至目前,只有苏氏集团来了,他们的物资上都印有苏氏集团的标志。”
黄巡脸上一阵慌乱闪过,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车子后排发出。
“黄巡哥哥,你只怕是忘了,有一部分物资,你不是交给舒化科技一并带过来的吗?”
黄巡假装拍了拍脑袋。“是啊!多谢曾妹妹提醒。”
“所以,别愣着了,快走吧,安然妹妹还等着我呢!”
安然?夏安然?她们什么关系?我还梳理这二人的关系,刘姐就开口道:“那既然这样,祝你们一路顺风!”
刘姐作出了一个请的手势,黄巡一脚油门,车子飞驰而去。
刘姐转身,温柔地拍了拍我的肩说:“以后遇到这种事情,你跟我说,我来处理。”
我浅浅一笑,点头答应。
“你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来做志愿者,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种心思龌龊的人。走吧,干活吧!”
我屁颠屁颠地跟在刘姐后面,享受着这种被人认可的喜悦,干起活来,更加带劲儿了。
经过一周的救援,能救的都已经救了,不能救的,活着的几率也微乎其微了。
经过各级部门的众志成城,我们驻扎的营地,已经恢复了供电和供水,救援工作已经进入尾声。
由于我们是学生,刘姐安排我们第一批返回陌城,直到我回到陌城,看了新闻报道,我才知道刘姐是陌城的副市长,我对刘姐的敬佩之情更是五体投地!
政府给我们这些志愿者进行了表彰,黄巡意料之中地也在其中。
苏氏集团凭着捐赠物资之巨以及苏氏总裁苏子安亲自参加救援而名声大噪,网友们纷纷表示苏氏制造,值得拥有,一时间,苏子安根本没时间来学校上课了。
望山科技和舒化科技也是挣得了一些好名声,但是远远不如苏氏。
毕竟我和刘文文当了一回大喇叭,而刘姐也是有分量的人,接受采访时,一句话胜过我们千万句。
经历过生死,刘文文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咋咋呼呼的了,我依然维持着每天给我妈妈通电话的习惯。
韩佳好像真的突然就销声匿迹了,我一直担心着她是不是被黄家背地里给干掉了。
谁知一年后,她容光焕发地回来了!
她私下跟我说,这一年,她是去生孩子了。
我震惊不已,我真的很好奇她为什么一定要留下黄巡的种?
她却轻描淡写地说:“我一定要当黄太太!”
我极力劝她回头是岸,但是她态度分外坚决。事已至此,虽然我不是很懂她的执着,但是我尊重她的决定。
她说黄巡的父母已经认了她的儿子,但是黄巡始终不同意正儿八经地娶她。
我把我所知道的黄巡说给她听,她好像并不在意黄巡这个人,只是在意她能不能成为黄太太。
这一年,我们家拆迁了,我和我妈过上了租房子住的日子,我本想让我妈直接过来陌城,但是我妈说什么也不肯,于是就又跟李绍清家做起了邻居。
我们还了手术费用后,还剩下不少,我让我妈存了定期,直接吃银行利息。我感觉钱和主动权只有握在自已的手上,才最安心。
有钱了,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算是事儿了,但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亲戚倒是多了起来,夏安然也与我们家走得更近了。
时间弹指一挥间,很快,我们就要毕业了。
毕业季,就业季。
刘文文去了苏氏集团,韩佳顺理成章地被黄巡父亲安排进了望山科技,李绍清保研,继续啃着自已的学业。
至于我嘛,我当然是要继续跟夏安然演好姊妹情深,她去了舒化科技,我肯定也要跟着去的!
当我进舒化科技的第一天,我就看到了曾琳在舒化科技横着走的模样。
她对我们这些新人全都是颐指气使,却唯独与夏安然姐妹相称,因为我是夏安然名义上的姐姐,对我算是客气的,但是私下我估计又是一番风景,不然,我也不会被安排进财务部门打杂。
夏安然呢,是曾琳的姐妹,每天跟曾琳一样,来公司打个卡后,在那坐着无所事事,有私事的时候,几乎提包就走,我总是有种她们俩才是老板的错觉。
“唉,同人不同命啊!你不是夏小姐的姐姐么?怎么还去打杂了?”
郭爽在我身后叹气,她是跟我一起进来的新人,她在人事打杂。
我也同样叹了一口气,慢吞吞地回复道:“可是夏安然又不是这家公司的老板。”
郭爽撇了撇嘴,嘟囔着:“也是!”
叹完气后,我们俩又老老实实地奔赴到自已的岗位上,当我我正在唉声叹气地清理着会计凭证的时候。
这时只见曾琳进来了,她皮笑肉不笑地给我挥了挥手,算是打了招呼,然后迅速钻进了财务副组长张辽的办公室。
没一会儿,曾琳喜笑颜开地出来了,张辽在后面好生伺候着。
曾琳走后,张辽把一沓原始凭证一股脑地丢给我,并居高临下地嘱咐道:“这是曾总出差的发票和凭证,你好生整理一下,下午拿给我。”
我连忙接过来,仔细地整理着。
曾总不是男的吗?发票抬头居然还有美甲店?这不禁让我想起了刚走的曾琳。
曾琳不是只是曾总的外甥女吗?为什么曾总会容忍自已的外甥女在自家公司这样胡作非为?而且舒化科技现在发展势头直逼望山,不可能是靠这样松散的组织壮大起来的吧?
肯定有猫腻,我思索着,要不要和苏子安见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