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玹和庄小枫探过头去看那条瞬间。
瞬间上的‘钱塘大叔’感叹,说自已的手机屏幕坏了,想修理吧感觉花的钱都够买个新的了,不修吧又觉得浪费,因为用的还顺手,还是暂时留着吧,就像是自已的感情......
庄小枫赶紧安慰,“你看他说感情,说不定是说和他老婆的呢,你不是说他们之前都要离婚了嘛,而且你们是真爱,怎么可能是鸡肋呢。”
路鹿听了嘴角弯的的更厉害了,眼泪直打转。
“那天,我跟他提分手。”路鹿吸溜一下鼻子,“我不想当第三者,就想结束这段不光彩的关系,我清楚记得那个日子,我那天心痛的感觉自已都要死了。
可是他...我在他这里居然是鸡肋.....”
说着说着,路鹿哽咽的直打嗝。
路鹿向下翻看,“这是他们全家出游的照片,虽然没拍人,但是我知道春假他带着老婆儿子去旅游了。我他么的好傻,还劝他对老婆好一点,不要让孩子受委屈,到头来只有我一个傻子!”
庄小枫搜肠刮肚,但是想不到该以什么方式安慰路鹿。
心理学的说辞,只有对方愿意接受的时候才有用,而此时的路鹿,她根本无法平静接受任何安慰。
胡玹对庄小枫摇摇头,“这样也好,至少你看清一个人的真面目了。他,从一开始就是骗你的。”
路鹿什么也没说,起身进了自已房间,关门时说,“我一会有点吵,你们忍着点。”
然后是撕心裂肺的哭声。
胡玹起身回屋,“我回去戴耳机看书,你需要耳机吗?”
庄小枫摇摇头,“我下去跑会步吧。”
今天这经历,哪还有心情聊天啊。
第二天一早,路鹿起床吃饭,跟没事人似的,不过就是眼睛肿了。
“要不请假吧。”庄小枫说。
“姐姐我要赚钱。”路鹿狠狠咬着面包说,“以前觉得你眼光不太好,现在看来我还不如你,我纯粹就是眼瞎。”
为了遮肿,路鹿化了小烟熏。
到了公司,打卡时相熟的同事调侃道,“你们住的地方是不是风水不好啊,你看你和小枫,不是她睡不好就是你睡不好,你们这是轮流失眠呢。”
“哪天休息我去庙里请个护身符。”路鹿说。
路鹿和庄小枫走在后面,庄小枫顺着路鹿的话,“要是请,我建议你去道观,寺庙不好使。”
去寺庙本来就是随口敷衍的话,路鹿也没往心里去,别人以为是没睡好,但是自已知道为啥,不过庄小枫的话让路鹿来了兴趣,“为啥啊,道观治疗失眠更专业?”
“你想啊,在我们自已的地盘你请神不得请自家的神啊,你去请个外来的和尚,这是什么意思?先不说佛教里有没有管治疗失眠的神,就是你请外来神的到自已家的行为,弄不好就能得罪我们的本土神,到时候就不是失眠那么简单了。”
路鹿还以为庄小枫能说出什么专业的话,听完后笑得直不起腰,“小枫,你一本正经的跟我说胡话呢吧,还本土神,就算有神,他们至于那么小气嘛?
要是真有神啊,按照你说的,他们就该把外来的宗教给灭了才对。”
庄小枫总不能说自已见过黑白无常,所以证明神是存在的吧。
庄小枫真的担心哪天黑白无常来看自已,然后看到家里放着一个秃头和尚,好家伙,这不是找死嘛。
“哎呀,我们的神灵大度,这是大国风范。但是呢,我们作为子民的,要爱国爱自已的神,不能被外来的东西迷了心智。”
“行行行,我们神灵是为了世界宗教和谐的存在。”路鹿耸耸肩,“我一个小刁民,活着开心就好,我想神明也不会跟我过不去的,他们也没那么闲。”
“我们也不是纯自由的。”我们每个人的道,就是一只大手兼监视器啊。
“小脑瓜子里每天装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上班啦。管他寺庙还是道观我才不去呢,有那功夫还如睡觉呢。”
看来路鹿没请佛的打算,庄小枫松了口气。
虽然路鹿早上没有任何伤心后遗症,但是庄小枫还是不放心,一天都在留意路鹿的举动,一会看不到路鹿就会去找她,恐怕路鹿情绪不对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中午吃饭时路鹿问庄小枫,“你早上找了我五次,每次都是问些小事,你不会是觉得我会自杀吧,所以看不到我的时候就去找我。”
“果然没有做监视别人的天分啊。”庄小枫耸耸肩,“好吧,我坦白。你压抑情绪,我担心你会做出伤害自已的事。”
“我没压抑情绪,昨天我哭了那么久,眼睛都肿了。这代价已经够大的了,难道我还要寻死觅活?”
庄小枫一点不相信,“那么爱却分了,他还骗了你,这是双重伤害,难道真的一哭就完了?”
根据心理学知识,一个人在你心底里留下深刻印记,这份感情是不会随便消失的。
当谎言被拆穿,爱会转变为恨,恨就会让人想着报复。
钱塘大叔从一开始给路鹿说的应该就是谎言,他从来没打算离婚,离婚只是用来骗取路鹿同情和交往的借口。
路鹿倾注全部感情和钱塘大叔交往,甚至憧憬婚姻。
当钱塘大叔以孩为由不能离婚时,深爱他的路鹿甚至站在他的角度为他开脱,不让他难过让他好好陪孩子。
身心付出那么彻底,原来只是一场骗局。
路鹿真的能哭一晚就忘记?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路鹿很善良,所以报复钱塘大叔的可能性很小,但是路鹿今天没事人一样的举止,让庄小枫更加担心,感觉路鹿可能随时想不开的会伤害自已。
无数案例告诉庄小枫,压抑自已情感的人,突然自杀的可能性很高。
而路鹿完全符合那些案例特征。
而且售楼处后面就是工地,要是路鹿想自杀,就是后门出去拐个弯的事。
路鹿放下筷子,“我被渣男渣了,我伤心之后还要把命送给他,我在你眼里是傻子还是神经病啊?”
“这...书上不都说失恋的人容易...何况他...”
“何况我以为的真爱,结果人家就没爱过,是不是?”路鹿切了一声,“渣男一个,不值得。
以前我确实很难过,感觉我们是爱而不得,是没有在合适的时间相遇。
我恨天时地利和人和,恨自已不能像别人那样毫无廉耻的介入他的婚姻。
但是昨天我知道真相后,不甘和思念,以及所有的苦闷随着眼泪一扫而空了。
就当我吃了顿垃圾食品,食物中毒了,拉了一泡屎后我康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