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邵云跟艾莉丝刚刚达成一个尚不牢固的约定之后,突然间,一阵醉意十足且含糊不清的声音从不远处悠悠地传了过来。
由于声源与他们之间存在着一段不算短的距离,所以那声音传到他们耳中的时候已经变得断断续续、时有时无了。
“啊......我还要喝......我还要......”
邵云听闻此声,不由得眉头一皱,想要听得更清楚一些,嘴里还小声嘀咕着。
“这到底是什么奇怪的声音呀?”
提灯另一边的艾莉丝迅速辨别出了声音传来的大致方向。
随后,她让提灯朝着小巷子外头飘去。
一边飘着,一边回头对身后紧跟着的邵云说道:“听这声音,似乎是从小巷子外面传来的呢。”
邵云见状,连忙跟上了那盏飘在空中的提灯,一同走出了这条略显幽暗的小巷子。
刚一出巷口,邵云便被眼前的一幕惊到了。
只见一个身影坐在冰冷刺骨的地面上,后背紧紧地依靠着路边的一根路灯杆。
仔细一看,那人竟然是早已醉得不省人事的优菈!此刻的她双眼紧闭,面色微红,一头冰蓝色的靓丽短发很是杂乱,整个人看上去显得无比虚弱和无助。
邵云在看清楚坐在地上人竟是优菈之后,不禁惊讶得张大了嘴巴,脱口而出道。
“哇哦,居然是优菈?”
待他再定睛瞧去,发现优菈醉得厉害,于是,邵云忍不住调侃起来。
"虽说我早就听说过蒙德这个地方盛产酒鬼,可没想到连你这样的大美女也会醉成这般模样,还直接睡在了大街上。难道你就不怕半夜有什么坏人把你给拐跑啦?"
优菈在听到邵云那熟悉的声音后,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尽管她醉得连眼前的人都出现了重影,但她还是努力地鼓起自已仅剩的一点力气,用微弱而愤怒的声音骂道:“滚!你这个该死的家伙。”
邵云看到优菈让自已离开,也不再客气,直接而干脆地回应道:“好的,那你就在这儿睡吧。”
提灯另一边的艾莉丝听到邵云的话后,顿时感到震惊,连忙劝阻道:“什么?你就打算把一个大美人这么丢在路边?”
邵云看着手中的提灯,冷笑一声,伸出三根手指头,不紧不慢地解释道:“第一,优菈没有荧漂亮。”
“第二,我不是骑士团的骑士,管理酒蒙子的事情并不是我应该做的。”
“第三,又不是我让她喝醉的。”
优菈坐在冰冷的地上,背靠着路灯的柱子,听到邵云说的话后,她试图压抑自已的情绪,但泪水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沿着脸颊缓缓滑落。
路灯投射出昏黄的光,映照着她泪光闪闪的脸庞。
她用手背轻轻擦拭着眼泪,却无法阻止更多的泪水涌出。
她的肩膀随着抽泣而起伏,显得那么无助和孤独。
“呜呜呜……”
邵云面无表情地斜睨了一眼坐在冰冷地面上低声啜泣的优菈,随后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去,迈着大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走了。”邵云冷冰冰地丢下这句话后。
优菈孤零零地瘫坐在地上,晶莹的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源源不断地从她那美丽却又满是哀伤的眼眸中涌出。
泪水顺着她白皙的脸颊滑落,宛如断了线的珍珠,一颗接着一颗,滴落在地上
随后她紧紧地环抱住自已的膝盖,只有这样就能给自已带来一点点温暖和安慰,但内心深处的寒冷与孤独却始终挥之不去。
优菈的哭声在这片空旷的街道上回响着,那凄惨的哀嚎声听起来是如此的悲凉,令人心碎不已。
“啊啊啊……”
提灯另一边的艾莉丝听到了优菈悲恸欲绝的哭泣声,心中不由得一紧。
她忍不住再次开口劝说道:“你能对我女儿那么好,就证明你不是这么冷血的人。”
“而且,优菈对荧还有派蒙不错的。就算看在她们俩的面子上,你也不能就这样对优菈不闻不问、漠然置之吧?”
邵云闻言,停下脚步,回过头来,脸上带着些许恼怒之色,没好气地质问道:“第一,可莉是个小孩子!我就算再杀人不眨眼,也干不出欺负小孩的事情!”
“第二,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优菈对荧和派蒙有什么特别的好?难不成是她在龙脊雪山上给冻得瑟瑟发抖的荧和派蒙每人送上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让她们暖暖身子吗?哼!”
听到邵云这么说,提灯另一边的艾莉丝好奇地开口问道:“你既然都清楚这些事,怎么还要来问我呢?”
邵云闻言不禁一愣,优菈还给荧和派蒙热牛奶暖身子了?
想到这里,他急忙追问道:“这是真的吗?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啊?”
提灯另一边的艾莉丝笑了笑,开始详细地向邵云解释起来。
“我记得,应该是荧跟派蒙有一次在龙脊雪山冒险的时候吧?那时你还没有对劳伦斯家族动手呢。”
“当时,优菈正在雪山上泡澡,碰巧遇上了荧和派蒙……之后,优菈不仅大方地给了荧和派蒙每人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还贴心地提醒她们俩在雪山探险一定要做好防寒保暖措施哦。”
邵云听完艾莉丝的讲述后,态度瞬间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荧每天带着派蒙锄大地,也会锄到龙脊雪山吧……
既然优菈如此善待荧和派蒙,那看在这个情分上,自已也应该帮一帮这位醉醺醺的女孩吧。
“好吧,看在荧跟派蒙的面子上。”
于是,邵云走向优菈面前,伸出双手准备将她从冰冷的地面上搀扶起来。
然而,当邵云的手快要触碰到优菈时,只见她猛地抬起手,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拍在了邵云的手上,并带着浓浓的醉意大声吼道:“别碰我!你这个可恶的杀人犯!”
邵云并没有因为优菈的打自已的手而感到恼怒,而是无所谓的说道:“现在可由不得你了。”
他像扛起一袋麻袋一样,毫不费力地将优菈扛在肩上。
被扛起来的优菈,醉意朦胧,挣扎着,嘴里嘟囔着。
“你快放开我!”
邵云轻轻吹了个口哨,安达卢西亚马的“萝卜”迅速跑了过来,停在了邵云的面前。
接着,邵云毫不费力地将优菈丢到了马背上,然后牵着缰绳,对着优菈说道:“好了,我送你去安柏家,除了安柏家,我也想不出应该送你去哪里了。”
优菈趴在马背上,醉醺醺地骂着邵云。
“你这个杀人犯,可恶的凶手!”
邵云晃了晃脑袋,毫不在意地说道:“多谢夸奖,但我建议你不要说话,要是你把你喝下去的酒吐到马的身上……”
邵云的话还没说完,优菈只感觉胃里有什么东西涌了上来。
“呕~”
优菈终于忍不住,将胃里的东西一股脑儿地倾泻而出。落在地上的混合物,发出清脆的啪嗒声。
邵云目睹眼前这一幕后,心中不禁暗自感到一丝庆幸。
“哎呀,还好我刚才没傻到去扛着你走,不然的话,你这一肚子的酒水非得全都吐到我身上不可!”
就在这时,邵云的安达卢西亚马“萝卜”听到主人这番言语,以一种极其震惊的目光盯着邵云,用眼神表达不满。
哼!难道老娘就能随便让人往身上吐东西不成?
邵云察觉到自已爱马投来的责备眼神,赶忙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萝卜”的脑袋,略带歉意地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啦,我的好姑娘。等会儿我一定好好拿马刷子给你刷毛的……”
……
月光洒在蒙德城内,邵云牵着马,向着安柏家走去。
而趴在马背上早已醉得不省人事的优菈则随着马匹的颠簸不时发出几声含混不清的嘟囔声。
不多时,便来到了安柏的家门口。
邵云将缰绳拴在门前的栅栏上,然后走到窗前,透过窗户向里张望。
只见屋内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邵云心想是不是安柏睡着了?于是,他抬手轻轻地敲响房门,并提高嗓音喊道:“您好!安柏,您在家吗?”
然而,任凭邵云如何呼喊,哪怕敲门声持续了足足有一分钟之久,房间内却始终没有半点光亮传出,更无人应答。
面对此情此景,邵云无奈地摇了摇头,嘴里小声嘀咕着:“唉,看起来安柏这会儿不在家呀”
提灯另一边的艾莉丝提议道:“既然如此,要不还是把优菈送到骑士团总部去吧?那里总归会有人照顾她的。”
邵云听完艾莉丝建议自已送优菈去骑士团总部的主意,并没有立刻回应她。
他的目光开始四处搜寻着备用钥匙的踪迹。只见他嘴里喃喃自语着:“不用着急,让我好好找找看……”
邵云先是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挪动开摆放在门边的那个花盆。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物件映入了他的眼帘——正是上次他所发现过的那把备用钥匙!
邵云拿起备用钥匙,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轻声嘟囔道:“这个粗心大意、不长记性的小女孩哟,怎么还是把钥匙放在这里呢?”
“难道就不知道换个地方藏起来吗?真是让人操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