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南荒城的医师们纷纷施展各自的手段。一位胡须花白的老医师,提出以火攻毒之法。他望着城中那如炼狱般的景象,心中暗自思忖:“这瘟疫如此凶猛,常规之法恐难奏效,我这以火攻毒之法,曾在古籍中有过记载,虽风险颇大,但如今也唯有一试,或能成为转机。”他命人在城中空旷之地架起巨大铜鼎,那铜鼎足有两人合抱之粗,鼎身刻满古老的符文,似乎在诉说着往昔的医道传奇。老医师亲自挑选了诸如百年灵芝、千年人参、火炎草等珍稀药草,又倒入数坛烈酒,随后郑重地点火。火焰瞬间蹿起,舔舐着鼎身,药草与烈酒在高温下迅速交融,不多时,药香与酒香便弥漫全城,引得众人纷纷侧目。待药汤滚烫沸腾,如岩浆般翻滚涌动,冒出浓烈白烟,仿佛一条白色的蛟龙腾空而起。他便指挥弟子们用特制的长勺将药汤洒向患者溃烂之处。弟子们小心翼翼地靠近患者,每一勺药汤倾洒而下,患者们顿时发出痛苦的嘶喊,那声音尖锐而揪心,仿佛灵魂都在被烈火灼烧。老医师见状,眉头紧皱,心中满是疑惑与不安:“怎会如此?难道是药草的分量有差,还是这火温未达极致?”然而,一番治疗后,仅有少数症状较轻者的溃烂有所收敛,伤口边缘不再继续恶化,微微有了愈合的迹象,可大部分患者却毫无起色,溃烂之处依旧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依旧在病痛中苦苦挣扎。
另有一位中年医师,擅长针法。他目光坚定,心中笃定:“这瘟疫之毒已入经络,定要以银针强通经络,逼出毒素,此乃治本之策,我这针法曾医好过诸多疑难杂症,此次也定不会失手。”只见他手法如飞,手中银针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他精准地找到患者的穴位,如曲池、合谷、足三里等,手中银针快速起落,或捻或转,每一针下去都带着独特的劲道。可片刻之后,患者们除了穴位处泛起一阵短暂的红晕,好似一朵盛开即谢的红梅,病情并未见好转。中年医师额头上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慌乱:“这不可能,我的针法从未出过差错,为何今日却不见效?”反而因施针的疼痛,患者身体不由自主地抽搐,有的患者面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有的甚至昏迷过去,瘫倒在病榻之上。
还有一位年轻的医师,提出用大量冰寒之物冷敷患者身体,以压制体内邪毒的炽热。他心中想着:“此瘟疫热毒过盛,以寒克热,自是常理,且我曾见类似病症以此法缓解,不妨大胆一试。”他急忙命人从城中冰窖取出冰块,那些冰块在阳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他指挥助手将冰块包裹在厚实的布中,然后仔细地放置在患者额头、胸口、四肢等部位。起初,患者因冰寒的刺激而微微颤抖,牙齿上下打颤,似乎热度有所减退,体温计上的水银柱也略微下降。年轻医师面露一丝欣喜:“看来此法有效。”但没过多久,患者的身体便开始适应低温,邪毒反而似被激怒一般,在体内更加肆虐。患者的体温迅速反弹,如火箭般蹿升,全身溃烂之处竟流出黑色的脓血,那脓血散发着刺鼻的气味,病情愈发严重,患者的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无助。年轻医师呆立当场,满心的沮丧与困惑:“为何会这样?哪里出了问题?”
城中一时间各种疗法齐上阵,景象混乱而又令人无奈。华鹊在一旁默默观察,心中暗自叹息,这些方法虽各有其理,却均未触及瘟疫的核心根源。但他也明白,此刻若强行阻止,只会引发众医师的不满与抵触,唯有等待时机,让事实证明这些方法的局限,再另寻他途,真正找到根治瘟疫的良策。而城主站在一旁,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忧虑,看着城中乱象,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心中不住地担忧,不知这南荒城最终能否在这场浩劫中幸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