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药课是在一间地下教室里上课。这里要比上边城堡主楼阴冷,沿墙摆放着玻璃罐,里面浸泡的动物标本更令人瑟瑟发抖。
斯内普教授也有一双黑色的眼睛,和里德尔总闪着不明光芒的眸子不一样。他的眼睛是空洞、冷漠的。
卡米莉娅很快移开了目光,在斯内普教授讲完短短的开场白之后,全班哑然无声。
身旁的赫敏听完这段话后,朝前探着身子,坐的笔直,好像这样就能证明自已不是笨蛋傻瓜。
斯内普似乎有意让哈利出丑,提出了一系列哈利无法回答的问题。赫敏急得手都快举到天花板上了,但斯内普假装没看见。
“我不知道,”哈利小声说,“不过,我想,赫敏知道答案,您为什么不问问她呢?”
有几个学生笑出声来。
卡米莉娅想起了里德尔教她的时候,她因为想不出确切的答案而急得抓头发,里德尔也会不咸不淡地说:“也许我知道答案,你为什么不来问我呢?”
然后她就会把堆积在桑吉斯先生信件里,那些不好意思开口问的细节问题拿出来问里德尔。
起初,卡米莉娅还会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她教里德尔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细致。但后来,她几乎什么问题都会先去问里德尔,毕竟当面询问比写信要快得多,而且里德尔都会很耐心地解答她的问题。
“坐下。”他对赫敏怒喝道,“让我来告诉你吧,波特,水仙根粉和艾草加在一起可以配制成一种效力很强的安眠药,就是一服生死水。粪石是从山羊的胃里取出来的一种石头,有极强的解毒作用。至于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则是同一种植物,也统称乌头。明白了吗?你们为什么不把这些都记下来?”
这时突然响起一阵摸索羽毛笔和羊皮纸的沙沙声。在一片嘈杂声中,斯内普说:“波特,由于你顶撞老师,格兰芬多会为此被扣掉一分。”
魔药课继续上了下去,但格兰芬多的学生们的处境并没有改善。
斯内普把他们分成两人一组,指导他们混合调制一种治疗疖子的简单药水。斯内普拖着他那件很长的黑斗篷在教室里走来走去,看他们称干荨麻,粉碎蛇的毒牙。
走到卡米莉娅身边时,斯内普批评了她捣的蛇牙粉碎的不够细。和卡米莉娅合作一组的赫敏,用手指捏了一点点粉末在指尖揉开,根本没有一点颗粒感。
“他就是在故意挑刺。”赫敏说。
卡米莉娅开始称干荨麻:“那就做到无法被他挑出毛病的药水。”
赫敏很欣赏卡米莉娅对学习的认真态度,刚刚因为斯内普不喜欢格兰芬多的郁闷一扫而空,她变得更加专注地开始制作药水。
两个人搭配默契,正当她们注意力放在斯内普讲解的蒸煮鼻涕虫要点的时候。地下教室里突然冒出一股酸性的绿色浓烟,传来一阵很响的嘶嘶声。
纳威不知怎的把西莫的坩埚烧成了歪歪扭扭的一块东西,坩埚里的药水泼到了石板地上,把同学们的鞋都烧出了洞。
在药水流到自已面前的前一刻,卡米莉娅迅速抽出魔杖,使用清洁咒语迅速清理了地面上的药水。
这使得准备端着坩埚和其他同学一样跳上桌子的赫敏停下了动作。
已经被清理干净的地面和桌面没有让斯内普的心情变好,他咆哮起来:“你个白痴!”
“我想你大概是没有把坩埚从火上端开就把豪猪刺放进去了,是不是?”
纳威抽抽搭搭地哭起来,连鼻子上都突然冒出了许多疖子。
“把他送到上面的医院去。”斯内普对西莫厉声说。
接着他在哈利和罗恩身边转来转去,他们俩正好挨着纳威操作。
“波特,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不要加进豪猪刺呢?你以为他出了错就显出你好吗?格兰芬多又因为你丢了一分。”
哈利想要开口辩解,罗恩在坩埚后边踢了他一脚。
斯内普这才将目光移向卡米莉娅,他说:“沙菲克,既然你对魔咒运用自如,为什么不在药水伤害到同学前就处理掉那锅药水?是不是别人受伤后再出手会让你更能出风头?格兰芬多再扣一分。”
卡米莉娅从未见过这种这么能歪曲事实的人,她辩解道:“教授,当时我在听您说蒸煮鼻涕虫的要点,您不也没注意到纳威那边的情况吗?”
“你是在质疑一个教授的能力吗?”斯内普说,“目无尊长,格兰芬多再扣一分。”
卡米莉娅还想说些什么,赫敏拉了拉她的袖子。她抿抿唇没说什么,坐下继续处理材料。
原本就不喜欢在魔药上花功夫的卡米莉娅,更不喜欢这门学科了。
?
后面的课程里,卡米莉娅不再掩饰自已,她把自已在魔药课上扣的那一分,十倍地挣了回来。
这使得赫敏更加努力了,她经常抱着书来问卡米莉娅问题。两个女孩经常一起泡在图书馆里看书,空余的时间里几乎形影不离。
晚上卡米莉娅感受到自已的床帷幔被拉开了一点点,抬眼看过去是赫敏。
赫敏穿着粉红色的晨衣,把声音压的很低很低,她把早上在哈利那里偷听到的消息和卡米莉娅讲了一遍。
简单来说就是哈利和罗恩答应了德拉科的巫师决斗,打算半夜去奖杯陈列室打一架。
赫敏觉得这样会把她们努力得来的加分被扣光,打算去休息室盯着他们两个。
“你陪我一起去吧。”赫敏提议道。
卡米莉娅没有拒绝,主要原因是她有点睡不着。
赫敏捏了捏拳头:“我先在外面等你。”
“好。”卡米莉娅回答道
等卡米莉娅换好晨衣出去的时候,就看见哈利和罗恩已经出去了,赫敏为了阻止他们也跟了上去。
卡米莉娅将魔杖放在袖子里,只要她轻轻一甩就可以滑到自已手里,然后也跟了出去。
“你难道不关心格兰芬多,只关心你自已吗?我不想让斯莱特林再赢得学院杯,不想让你把我用转换咒从麦格教授那里弄来的分数全部丢光。”赫敏生气地说。
卡米莉娅知道很难劝阻他们,直接搬出了他们最害怕的斯内普教授。
“如果被抓住可能不止扣分,还可能被关禁闭,去斯内普教授那里给长角蟾蜍挖内脏什么的。”卡米莉娅说。
“梅林啊,你怎么也变得这么爱管闲事了。”罗恩有些不耐烦地说。
“好吧,随便你吧!等你明天坐火车回家时,你别忘了我们说的话,你真是太——”
至于太怎么样,他们就不知道了。赫敏转向胖夫人的肖像,想重新钻回去,却发现自已面对的画上已空空如也。胖夫人深夜出去串门儿了,赫敏和卡米莉娅被关在了格兰芬多塔楼外面。
“哎呀,现在我怎么办呢?”她扯着嗓子问。
“那是你的问题。”罗恩说,“我们得走了,快要迟到了。”
可还没等他们走到走廊尽头,赫敏就拉着卡米莉娅就赶了上来。
“我和你们一起去。”赫敏坚定地说。
“你不许去。”
卡米莉娅比划了个小声点的手势,她有点无奈地说:“别在这里吵架,你们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出来夜游吗?”
他们安静了一小会儿。
哈利问道:“你们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三人点头,示意自已也听见了。
是一种呼哧呼哧的声音。
“是洛丽丝夫人吗?”罗恩屏住呼吸问道,眯起眼睛看着暗处。
不是洛丽丝夫人,是纳威。
他蜷缩在地板上,睡得正香,但他们一走近,他就猛地惊醒了。
“谢天谢地,你们找到我了!我在这外面待了好几个小时。我记不得新口令了,没法回去睡觉。”
“小声点儿纳威。口令是‘猪鼻子’。”赫敏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说道,“可现在对你也没有用了,胖夫人不知到什么地方去了。”
纳威不想再待在这里,要和罗恩他们一起,罗恩当然不同意。
卡米莉娅觉得这么多人一起实在是太嚣张了,生怕别人不知道格兰芬多人多似的。
“纳威,你要是害怕血人巴罗的话,我们找个空教室待一会吧。”卡米莉娅冲纳威比了眼色,其实就是她不想下楼又爬上来,刚好找个借口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