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野花野草
君天遥眸子眨了眨,笑了笑:“好了,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对美人的兴趣比美酒还要大?”
“事情安排的如何了?”
君天遥正颜询问,林涵也记起了正事:“拓跋雄被我们的人救下,现在已经在去穆勒部的路上,我已经将拓跋云烈追來的人马引去东边,想來,他们再见之时,又是好一场龙争虎斗。”
林涵脸上颇有些疑色,君天遥明了似的发问:“是不是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我知道和拓跋云烈交好对于我们神教的发展有利……”
他有些迟疑:“只是,天遥,你到底有何打算?既帮助拓跋云烈刺杀他的叔父,又将他的堂兄弟救出,利用他们之间的矛盾,引发大乱。”
君天遥毫不意外林涵的疑问:“你应该知道,教主这回派我出來,并不止是为了查账这类小事!”
林涵沒有言语,虽然性格爽直,不代表他真的沒有一点心思,只是,他明白自己的身份,不会主动探寻。
“教主有一样很重要的东西,在拓跋部手中,我们虽然在夷洲经营日久,总教深处十万大山,易守难攻,却到底不可能攻进拓跋部,我倒是想要逼迫或是携恩图报,让拓跋云烈交出來,只是,我试探过了,他根本不知道,他手上也不一定有,最有可能的,便是他们族中某个人手中。”
“手中握着能够关系到族群生存的东西的人,唯一让他们拿出手中东西的方式,便是族群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不得不为!”
“一个政权,最容易颠覆的方式,不是外來的强势攻打,而是内部的瓦解,拓跋云烈天纵之姿,自然不是易于之辈,但是,他忽略了人脉的重要性,他的叔父,虽然不是什么枭雄,却绝对是草原上最能够协调各方利益与经营民生政事的人了。他的威望,不比将太多时间花费在军务和对中原觊觎之上的拓跋云烈弱,乃至更强!”
“拓跋雄起码不是犬子,他的父亲,是被拓跋云烈阴谋杀害的,他会去到处借兵,集合各种反抗势力,我们要做的,便是制造真正的大乱,趁机取利!”
“即使他们乱起來,我们又怎么肯定那个人会什么时候将东西交给拓跋云烈?又怎么保证,一定可以悄悄地将东西偷出來?毕竟我们还是身处在他们的地盘,若是真的做的太过的话,恐怕便不是武林中人攻打总教时那么容易解决了,那是千军万马……”
林涵眉头蹙的死紧,君天遥连是什么东西都不说出,他根本便不觉得这样不知名的东西,值得他们冒这么大的险。
君天遥神秘一笑,揽住林涵的肩膀,在他的耳边轻语几句。
“……到最后,不费吹灰之力,我要他自己送上门來!”
林涵的表情有些不敢置信,看着面前笑颜如花的男子:“你确定,毕竟那只是传说中的……”
“空穴必不会无风,这么多年,你以为我一直悄悄培养那些人,是做什么的?”
林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你就不怕我对教主禀明……”
“我相信你,一直都相信你,作为兄弟,只要我不是危害到神教的利益,你不会是我的敌人,而且,这么多年了,谢谢你一直替我隐瞒……”
君天遥紧紧地揽了林涵的肩膀一下,对这个男人,他确实是当做真正的朋友了,只是,有些事情,有些隐瞒,却是他心底最深处的秘密。
“兄弟?我现在,忽然不敢确定你方才对我说的理由,是否只是借口了……”
“放心,我虽然不是淡泊名利之辈,却也有些自知之明,要多大的权利,便担多大的义务,我索要的,都是在自己承受范围内的东西。”
“希望如此!”
林涵还是有些莫名的不安,因为君天遥颇为神秘的笑容,因为君天遥胆大包天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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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大哥!”
君天遥和林涵把臂谈笑,刚刚出房门,便被拓跋云若截住了,小姑娘脸上带着明显的兴奋,很是自來熟地拽住了男人的胳膊:“你这几天到哪里去了?我一直都找不到人,那个贪狼烦死人了,风流花心,你居然让他陪着我,也不怕他对我……”
喋喋不休的抱怨,君天遥觉得耳朵边上有五百只鸭子在吼叫,脸上却是不动声色,温文而笑:“是吗?”
“我还真不知道!”
“他居然这样对你?”
“沒想到贪狼是这种人!”
随口附和着,只是在说到贪狼的时候,他想要咬牙根,很好,让他施展美男计拖住面前这个麻烦,沒想到他直接釜底抽薪,带着姑娘去逛妓院,当着拓跋云若的面和别的女人调情,不是个傻瓜,都不会看上这个人的。
“哼!君大哥你将我交到那种人的手中,害我提心吊胆好几天,必须赔罪!”
君天遥厌烦地蹙了蹙眉,却沒有显露,他现在还停留在边关,便是为了向拓跋云烈表明自己的心思,希望和他进一步合作,只有利益共同体,才会解除更多的戒心,而拓跋云若,是拓跋云烈的诚意,也是他需要回应的诚意。
“拓跋姑娘,不如我吩咐贪狼负荆请罪如何?”
“什么拓跋姑娘,我哥哥都说了,送我來,是,是为了……”
大大咧咧的姑娘,晕红了芙蓉粉面,颇为美丽动人,再加上那一份英气中难得一现的柔弱,君天遥想要咳嗽。
他微微动了动肩膀,在拓跋云若低头羞涩的时候,将自己的手解救了出來,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丝毫不见方才和林涵在房中谈论时的自信,他突然间发现,比起面对妖娆有心计的女子,他更加不擅长面对这种某种程度上,有些单蠢的姑娘。
那会让君天遥觉得,自己的智商下限,在不断地拉低,撇了林涵一眼,兄弟,同样作为曾经单纯的一员,你应该和拓跋姑娘很是有些话題可谈吧!
“天遥,不知这位姑娘是……”
看了半天戏,林涵在接收到君天遥眼神时,有些不情愿地出场,林涵自然是知道拓跋云若的身份,甚至比君天遥还要早知道,只是,现在,作为为兄弟解围的人,适时的装傻是必须的。
“呵呵,这位是……”
君天遥手指着拓跋云若,话还沒有说出口,女子已经先行开口:“我是君大哥的重要客人,以后吗……你先说你是什么人?”
她将君天遥已经脱离的手臂,再次揽住,小小的胸脯一挺,挡在了君天遥的身前,而且,还给了对方一个别害怕,我保护你的眼神。
“那你这个客人可真够特别的……”
“反正比你特别,你别妄想了!”
拓跋云若含糊回答着,自來熟的霸占着君天遥的动作,可一点儿都不像是客人的自觉,尤其是面对着林涵时,隐隐的敌意,让自问也是俊朗的男人,不明所以地摸了摸鼻子,很是疑惑,不知道哪里惹了姑娘的厌烦,比起方才谈到贪狼的样子,还要敌意重。
“在下林涵!姑娘似乎对在下有什么误会……”
“哦,原來你就是林涵呀……”
在君天遥和林涵以为拓跋云若要说出些久仰之类的话时,姑娘将脖颈一仰,完全不见面对君天遥时的些许羞涩:“沒听说过!”
重重的一哼,拓跋云若不止拉住了君天遥的手,半个身子都靠到了他的肩膀之上,得意地对着林涵眨了眨眼睛:“我想,是你沒有什么名气吧,要不然的话,我对君大哥的事情了如指掌,怎么可能忘记你?”
“一定是不知道哪里來的野花野草……”
嘟嘟囔囔着,赤|裸裸的打脸,虽然拓跋云若骄傲的样子颇为可爱,林涵已经注意不到了:“姑娘究竟是何用意?在下自问为人还算方正,与姑娘也是第一回见面,怎么不记得得罪过拓跋姑娘这么个人呢?”
被用看垃圾的眼光注视着,尤其是一个娇美艳丽的女子,鄙视地看着,林涵的脾气好,不代表他沒有脾气。
“沒有误会!我就是看你不顺眼,可以吗?”
这样直白的话语,林涵一时间噎住了,他第一次看到,比他还大大咧咧的女子,真的是,很有趣呀!
“天遥,你可要说句公道话,我哪里是不相干的什么野花野草,明明……”
抬头要君天遥说句公道话,毕竟是为了替他解围才把自己搭上去的,谁知道,看到的是君天遥隐忍着的表情,还有眼底的一抹冰凉。
少女的柔软紧紧地贴在臂膀之上,那温软的触感,幽香的气息,直直地向着鼻孔钻來,若是普通男人,恐怕早便已经心猿意马了,君天遥却觉得有些难忍,他已经习惯了健壮有力的肌肉,已经习惯了骨骼分明的身体,感受着温香软玉,想的,却是替某个人擦拭疗伤时,抚摸遍全身的每一寸风光。
心理上升起的异样,偏偏还不能明确地表现出來,他要稳住拓跋云烈,给那个人时间,所以,连带着不能明确地表现出对拓跋云若的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