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怎么能不认识。”顾云开缓缓开口,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但那笑意却并未触及眼底,反而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他的眼神如同冰冷的刀锋,直视着陆覃。
陆覃感受到这股寒意,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周身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寒冷与不安。他心中暗悔,早知今日会遇到顾云开,自已绝不会踏足这吴府半步。
“顾兄,此言何意啊?”吴霸天在一旁察言观色,他敏锐地察觉到了顾云开话中有话。他心中暗自思量,这顾云开怕是来者不善,但转念一想,反正是吴家的场子,不如就看看热闹。
“如果我女儿明月没有死,我们顾家和陆家,可是差点就成了亲家呐!对吧,陆老板?”顾云开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嘲讽,他的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陆覃。
阎菱歌感受到裴婉抱着她的手微微颤动,她抬头看着裴婉的眸子里带着愤怒和伤痛。
她轻轻拽了拽裴婉的衣领。连裴婉低头看她,她立刻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裴婉心头一暖,胳膊收紧,她低头轻声对阎菱歌说道:“看你爹爹怎么给你大姐姐报仇。”
阎菱歌笑的更加灿烂了。
此刻,陆覃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急忙解释道:“顾,顾兄,明月的死和我真的没有关系啊!我回家的时候才知道明月已经……我对她去世的事情可是一概不知啊!您一定要相信我!”
顾云开冷冷地看着陆覃,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一概不知?哼,陆老板,你的话可真是冠冕堂皇。你当真以为,我会相信你的片面之词吗?”
陆覃心中一紧,他知道此刻的解释已经无济于事,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顾兄,我明白您的心情,但明月的死真的与我无关。”
“那星儿呢?你敢说她的遭遇跟你们吴家没有关系?!”顾云开的话语中带着强烈的质问,他夸张地抬起手,用衣袖擦了擦眼角,尽管并无泪水。她把目光转向吴霸天,继续说道:“吴兄,话已至此,我就跟你实话实说了吧,你是不是最近新纳了个姨太太?”
吴霸天闻言,脸上露出了诧异之色,他没想到这热闹竟然看到了自已身上。尽管心中有些迷茫,但他还是点了点头,回答道:“确实。”
“那是我的二女儿,顾繁星。”顾云开的声音变得哀伤,他缓缓说出这句话,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无尽的痛苦。
陆覃听到这里,情绪瞬间跌落到了谷底。他的脸色变得苍白,眼中满是绝望,心想:完了,全完了!
“什么?!”吴霸天大惊失色,他猛地站起身,脸上满是震惊。他没想到自已纳的姨太太竟然是顾云开的女儿,这意味着他还要叫顾云开一声……爹?!
“快!快去把九姨娘带过来!”吴霸天连忙吩咐下人,他的声音中带着急切。
陆覃此刻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低着头,双手紧握成拳,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虽然不是他亲自把顾繁星卖掉的,但这件事毕竟和他的儿子有关,他怎么也摆脱不了干系。
顾云开冷冷地看着陆覃的脸色变化,心中不禁冷哼一声:哼!这才哪到哪儿,你等着吧!
“对不起顾兄,我实在不知情。”吴霸天说道。
“哎,这不怪你!是我们的错。”顾云开的语气中带着无奈和自责。他回头看了看裴婉,裴婉轻轻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抹伤感的神情。她低声说道:“是我的错,没有教育好星儿。她姐姐去世不到一年,她就穿红带金的和她那准姐夫双双回到顾府,我气不打一处来,就下令顾家再也没有二小姐。这才会让星儿……”说到这里,裴婉的声音有些哽咽,仿佛真的为顾繁星的遭遇感到痛心。
“那顾兄……不,伯父、伯母……”吴霸天内心哀嚎,脸上满是纠结。
该死的!我到底该称呼他们什么?!
就在这时,顾繁星款步走进了宴席。本来按照规矩,姨太太是不能出席家中举行的重要场合的,但因为是老爷的召唤,她这才能出席,于是快速地将自已捯饬了一番。她从前来传信的下人那里已经得知顾云开和裴婉的到来,以及他们他们之所以回来就是为了接她回去。这让她感到万分诧异,觉得这件事情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要稀奇。
阎菱歌伸直了暗自看着前来的顾繁星。
只见顾繁星身着一袭粉嫩旗袍,娇躯曼妙,凹凸有致,尽显玲珑曲线。她的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万种风情,一颦一笑妩媚多姿。那如凝脂般白皙的肌肤,配上娇艳欲滴的红唇和粉嫩的面颊,显得楚楚动人,惹人怜爱。
阎菱歌做出一个不适合她稚嫩的小脸做出的表情,咿咿呀呀地小声嘀咕:“啧啧啧!小婊子!还真挺适合当姨太太的!”
阎一诺听到阎菱歌的话,连忙用婴式语言制止她:“歌儿,你舅公说了,让我盯着你,以后不能再说这些污言秽语了。”他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神示意阎菱歌要收敛。
大人们并没有理会两个奶娃娃的声音,而是目光纷纷投向顾繁星。
陆覃看到顾繁星更是向人群里挤了挤,就怕自已被顾繁星看到。
裴婉一看到顾繁星走进来,心中忍不住产生一丝嫌恶,她的眉头微微一皱,但很快便掩饰好,她深吸一口气,换上了一副温柔可亲的面容。然后快步走上前,一把拉住顾繁星的手,眼中含泪,声音哽咽地说道:“星儿!我的星儿!娘对不起你,让你受委屈了!”
顾繁星被裴婉的这一出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她疑惑地看向裴婉,眼中闪烁着不解,心中暗自思量自已该怎么配合?
她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娘?”
裴婉激动得热泪盈眶,连连点头回应了一声:“欸!”
顾云开也走到了顾繁星面前,腾出一只手轻轻拍了拍裴婉的后背以示安慰,然后对顾繁星说道:“星儿,爹知道你受委屈了,今天爹娘就带你回去!吴兄,你说说,你赎下星儿花费了多少银钱?我十倍还给你。”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顾繁星的疼爱。
“爹?”顾繁星更加摸不到头脑了,这顾云开和裴婉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怎么忽然对她这么亲切了?
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一刻,她的心中充满了戒备。
刚刚她便思量了一下,顾云开和裴婉一定不是真心想要接她回去,而且她现在可不想离开吴家,因为她自从来到了吴家,得到了吴霸天的独宠,毕竟吴家在京都也算富甲一方,她怎么可能轻易放弃这一切呢?
想到这里,顾繁星含情脉脉地看向吴霸天,眼中含泪,柔声问道:“老爷~您这是不要我了?”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抱怨,又像是撒娇。
裴婉听着顾繁星娇声娇气的说话,默默地翻了个大白眼,心中更加嫌恶。
她心想:这个小妖精,还真是会装腔作势!
但是她在表面上还是亲切地对顾繁星说道:“星儿,你吴叔叔当时不知道你是顾家二小姐,现在他知道了,我想一定不会为难你的。”
吴霸天看着顾繁星看自已的眼神,骨头都要酥了。然而,一听裴婉口中的“吴叔叔”三个字,他的心头一震,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星儿啊,不是我不要你,是你爹娘要带你回去,不过你放心星儿,吴府永远是你的家,我……我尊重你的决定。”吴霸天内心自然对他这娇滴滴地九姨娘甚是不舍,可是这不让顾繁星离开这话是万万不能从他的嘴里说出。
“我……”顾繁星故作为难,她环顾一周,发现此刻宴席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聚集在自已身上。她心中暗自得意:看来我今天成了这场宴席的焦点了!
此时,宴席上的人们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有的惊讶、有的好奇、有的掩嘴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