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好事都不会轮到我,轮到我的都是坏事?苍天!”邢阳孤零零地被架在一个十字架上,宛若一条等着要被宰杀剖肚的鱼。邢阳小时候吃到过鱼,第一次吃就卡在喉咙里。当时蒋“太后”深夜带他去医院拔刺。蒋“太后”是一个脾气十分暴躁的女人,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她对每件事情都能如此的火冒三丈,为什么说的每句话都能刀刀刺穿他心里。小时候的他总觉得有个魔鬼住在她心里。如今这魔鬼转移到充满仇恨的霍无身上,魔鬼说要他的命,被姜鹿鸣一口拦下。
“你若是杀了他,我就去死。”姜鹿鸣拿起了匕首,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虽然邢阳见不得如此情深义重,但,好歹能留他性命。
周围的人连同豆都宜看得目瞪口呆,都等待着镜子中这片土地统治者的反应。只见那霍无举着他肥胖的右手说道:“其他人怎么这么空闲?都没事可以做了吗?”
“他不是范天元,我能作证。”豆都宜对着落地镜大喊道,她很想让镜子中的人走出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待在镜子中发号施令。在场的人包括邢阳都可以打得过身旁的几个士兵,但是不在紧要关头,所有的人都不会轻举妄动,因为他们的名字此刻被霍勒君主紧紧攥着。名字?豆都宜突然想起来只有她和邢阳的名字没有发出金光,
“我也能作证。”蓝玥站起身来,如果不是要顺利通过这霍勒国,她恨不得砸了那镜子。
“也就是说你们不仅仅是一起来的对吗?你们是朋友?”
“对的。”
“那实在是非常遗憾,因为他长得实在令人厌恶,我得在你们的活计上增加难度。我希望三天内你们收回的不仅仅是钱,还有那些家主对我们的感恩。”
“这可真是一桩稳赚不赔的生意。”李相柳也站起身来,双手交叉,对着镜子来一个鞠躬。
“把他放下来。”士兵们用一个巨形的晾衣叉将邢阳像一件衣服一样叉下来。与此同时,姜鹿鸣王妃那紧握匕首的手也开始松动,并将匕首扔在地上。众人连同霍无都松了一口气,霍无将姜鹿鸣一把拉到身边,双手用手掌和十指不断揉搓着姜鹿鸣刚才紧绷的双手。
豆都宜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解决了问题,早知道这样有用便早点作证,邢阳也不会如此遭罪。但是,豆都宜的心里头隐隐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她看着还坐在椅子上的蓝择安,十分淡定地盯着墙角的一个小虫子看,丝毫没有关心邢阳被架在空中的事。好在,邢阳已经被叉了下来。
“时间从现在开始吗?”
“从你们登记名字的时候开始,也就是说你们在这里停滞的每分每秒都是你们浪费的时间。”
“收多少钱,以什么标准收?”行动若是没有目标,就如同那无头苍蝇一样嗡来嗡去。不带有标准的评判,就是随机的评判。谁知道霍无的满意阀值是多少,豆都宜想知道完成任务的可能性。
“没遇到过你们这么麻烦的,做点事情还磨磨唧唧。我觉得我已经说清楚了,让家主们乖乖上交他们赚来的钱,并对我表达他们的感恩。霍勒国受地域因素,发展受限。你别看它大,它还都没有旁边的南蛮城大,你们进来的那条昏暗隧道还是我们花了十几年的时间才挖通的。”
“还有什么我们需要注意的吗?”蓝择安最后一个站起身来,他那冷峻的脸庞,温柔的声音在那空间里四处散开。
“别被杀死就行。”
听着这句话,除了蓝择安和李相柳,其他人都一脸的恐慌的表情。收个钱还能没命?
“还有呢?”
“在这里用术很耗体力,你们好自为之。”霍无似乎看得出这一群人不太简单,提醒了句。他将头放低,分出左手用力的按压太阳穴。“下一批......”
***
很难想象,经过这么久的询问安排。出来的时候仍然是艳阳高照,让人睁不开眼。领队的士兵快速地将他们带到霍勒的街头,刚才人口稀疏的长街充斥着形形色色从不同地方来的人。有些是本地的霍勒人,有些是外来人......他们都一同紧张有序地做着手头做的事情。扫地的活似乎很轻松,那些人三三两两唱着曲儿;屋顶上行走着几人在添加瓦片,那些人走出一种飞檐走壁的感觉来;街上热气腾腾,飘来熟悉的粽香、包子香......
蓝择安他们在边上随机选了一件可爱的卖玩偶的铺子,这铺子摆设十分奇特,最上面一层摆着一长串的木偶,十分整齐讲究。中间两层摆着用布包裹做的人形玩偶,也是整齐地摆放在那里,最下面的是一些漂亮的簪子,豆都宜多瞄了一眼其中一个宝蓝色的玉簪。那簪子倒不是很特别,就是宝蓝色上面好像又带点血迹。
“这里面是琥珀夹层。”从里屋探出来一名女子,她以为有客人来购置物件。出来的时候手里还抱着一个布娃娃,那布娃娃除了头发之外,其他都逼真得很。看得出来家主十分爱惜这些东西,她边微笑边用双手小心翼翼地夹住娃娃的胳肢窝,将她端端正正的摆在空的位置上。
“你们这家店最近收成如何,霍无君王让我们来收你们管理费。”李相柳对这些饰品没有一点兴趣,只想早些完成活计,好让他出城去复仇。尽管,他现在还不知道是谁害死他心怡对象。
“求霍无君王可怜可怜我们这些霍勒百姓吧,我们已经入不敷出了,给不出钱来。要不你们去换家别的铺子,前头有个卖奇装异服的店,日日夜夜都人来人往......”
“你这些娃娃有些奇怪!”邢阳嫌无聊忍不住抓了几下布偶娃娃的脚,那块布里面好像除了棉絮之外,他感觉到自已好像摸到了一只会动的脚丫子。
“怎么奇怪了?邢阳。”蓝玥皱着眉头靠近地摸着那布偶娃娃,软软地没摸出什么东西来。“我感觉都一样啊,里面都塞了棉花,十分柔软。”
“不对......”邢阳一把抓下娃娃,他相信自已刚才确实摸到了一只婴儿的脚。可是现在整个娃娃抱下来,全身柔软,货真价实的棉花。也许,是自已产生幻想了。
“你这家店开了多久?”蓝择安往四周查看了下,按照正常的视角,确实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也上交不了什么东西。
“开了好几年了,家主做着一本生意。多年之前说要采购一些物件,却从未回来过。因为时间太过久远,这铺子久而久之就交给我保管。好在,我也十分喜欢这些东西。每天看着他们,心情都很愉悦。”
“看得出来你很爱他们。”蓝择安盯着那女子,女子满怀歉意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