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灯光照得胖金井浑身发亮,甚至泛点黄晕。他的食欲也惊为天人,桌子上的饭菜被他三下五除二塞到嘴里。谨小慎微的邢阳眼睁睁地看着他屁股上长出一撮猪尾巴,没错,是带着卷曲的猪尾巴。他还没来得及想这猪尾巴是如何突破这麻袋破土而出,就看到胖金井椅子下的那两只脚成功变成了猪蹄子。最令人咋舌的是,这胖金井浑然不觉。
“你别吃了。”邢阳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而那对夫妇拿着捆绳就站在他身后,门外好像一阵狂风的声音,但一会就消失了。
“这么好吃,你们仨都来吃吧,其他人都吃饱了。”胖金井打了一个哈欠,窜出来一个猪鼻子。
邢阳先是愣了下,听完整句他才反应过来。可终归迟钝了些,被那对夫妇套好绳子绑紧扔在一边,顺带还用布条塞满他的嘴。
“这人可真是臭啊,熏得我头晕,他再说句嘴,我估计又要吐了。”女主人擦擦汗,喘口气。
“咱们家留那两个香喷喷的就行了,剩下那些臭的都放出去给大伙分一杯羹,这样以后好办事。”男主人盯着桌上趴着的众人,这一桌子只有胖金井变成了猪的模样昏睡着,其他人都还没怎么变化。“这人有点眼熟,能吃成这副样子,估计被我们骗过两回了。”
“这世上真有傻子,骗过一回还心甘情愿被骗第二回的。”女主人叹口气可惜地摇摇头。
邢阳瞧着这两男女绕着桌子挨个将他们捆在椅子上,蓝择安好巧不巧似乎是真的已经入睡,豆都宜和蓝玥也在昏睡软绵绵的状态中。周尘眼睛虽然是张开,但是很明显也不在精神的状态,任由这两男女摸头亲吻肉乎乎小手。
“你们这对狗男女。”邢阳忍不住骂出声来,结果只听到啊啊啊的叫声。好在这声音又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就他们在空气中释放的剂量,足以让数十人晕倒。可唯独这嘴巴臭得不能再臭的男子,居然一点事情都没有。他们打算先撇开诱人的食物,把这臭得糜烂的食材给处理掉先。
“你这么臭,估计那些邻居也不想吃你。这样子,我帮你套袋直接扔出去可好。”女主人捏着鼻子喊。
邢阳看着桌子上趴着的豆都宜,拼命地摇摇头。他恨不得现在手里变出一把匕首,用锋利的刀刃切断绑住他的绳索,然后站起身带着豆都宜跑路。刚冒出这个想法,他突然感觉到一阵剧痛,有很多东西从他身后那双手臂冒了出来,在他扭动的过程中切断了绳索。腿部也传来一阵剧痛,他亲眼看到他的身体里居然出来1公分左右的利刃。这些利刃就像腿毛一样冒了出来,在一瞬间切断了绳索。
“我的天,他是什么兽灵,比我们妖怪还要妖怪。”男主人张大了嘴巴,女主人更是捂住了自已的口鼻不让自已呼吸。
邢阳看着自已身体里长出这奇怪的利刃,既兴奋又着急。他忙跑到豆都宜身边扶起她往门口逃走,却没想到手臂上这些一公分的利刃划破了她的皮肤,鲜血从她身上滴了下来。完了,照这样子以后是抱不了这心爱的女子了。邢阳将她轻轻扶正放好坐稳,环顾四周,发现那两男女止不住的流口水,仿佛像两只饿极了的猛兽,被这新鲜的血液挑动着神经,朝他们方向缓缓走来。这回邢阳看到他们胸口左边浮现出狼的图案,用蓝择安的话术来说,想必这两只兽灵是狼幻化而来。
“你们想不想吃下我的拳头?”话刚说出口,一阵剧痛,手臂上的利刃立马跑到拳头上。
“夫人,今天这顿餐不太好吃,对方是个狠角色。”男主人的露出细长又锋利的尖牙,活脱脱一个吸血精怪。
“你到底行不行?到嘴的绵羊被放走,那要被邻里邻外给笑话死。他们就杵在门外看我们的好戏呢,你不要让我在邻居那边抬不起头来好不好。”女人拍打男人的后背,并将他往前推去。
“那倘若我被打死了,怎么办?”
“这不还有我呢,他的速度和反应力比不上我们。”女人朝他耳旁轻轻说着话。
邢阳的耳朵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能听到很轻的声音,这两人的对话被他尽收耳底。鱼符村这个奇怪的村子,竟让他身体里那些肌肉的记忆都恢复回来。他没有往后退,相反,他朝那两人走去,那对男女见势头不对,想用快速猛攻的办法左右夹击咬断邢阳的脖子,都被邢阳用满是利刃的拳头打得趴倒在地,牙齿跌落下来,各自的脸上都被划了无数道裂痕。
“完了,我毁容了。”女子眼泪飚了出来。
男人往地上吐了一口鲜血之后,带着拼个你死我活架势不顾一切地冲到邢阳跟前,将始料未及的邢阳扑倒在地,正扬起脖子蓄势待发往邢阳脖子胸口扎下去。没想到自已的脖子正被紧紧的捏住,听到咔嚓的声音他就轰然倒在邢阳的身上。
“天杀的......”邢阳慌忙推开那男子的身体,发现有一股狼形白烟从那具尸体里钻出来漂浮在空中。还没来得及仔细看,发现女子鬼哭狼嚎准备与自已夫君一起赴死的同时,打开了外头的门。门外头立着好多人模人样但内心实则野兽魂状的人,这些人本来是想在外头等着分一杯羹来着,但眼前的场景让他们在门口犹豫不前。邢阳明白,如果一群人一哄而上,自已即便有胜算的把握,但也不能保证他们会不会把桌上的那几个人给掳走。他瞧了瞧还在昏睡中的蓝泽安,哀叹着这人在关键的时候没发挥他应有的作用。好在,他感觉自已现在浑身浑身充满了力气。
“你们要是再过来,便是他这样的下场。”杀鸡儆猴这招从古至今都十分好用,邢阳眼神凌厉,观察门口哪个人最适合下手,瞅准时机。屋里的女子见众人不肯上前,又望着那被拧断脖子的夫君,愤然冲到邢阳面前拼个你死我活,可终究也是徒劳无功。邢阳的速度实在太快,那女的脖子就像是被磁铁吸引过来,一只手将她高高举起,利刃刺破了喉咙,但始终没有做拧断的动作。门口的聚集的众人哪看到过这种场景,忙跑回自已那屋作鸟兽散。
“你让他们都醒过来,我就饶你性命。”天下女子都不能随意殴打,这是刻在邢阳脑子里的底线,即便是头狼,只要是母的,能放过便放过。更何况,还带有身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