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疲惫地席地而坐,各自从背包里翻找出那些被压得有些变形的食物。我撕开一块能量棒的包装,机械地往嘴里塞,眼睛仍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四周静谧得如同真空,只有我们吞咽食物的声音在这雾气中显得格外突兀,每一口咀嚼都像是打破寂静的鼓点,让人心慌。
突然,雾气深处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窸窣声。胖子反应极快,迅速关掉强力手电,黑暗瞬间将我们笼罩,他压低声音,小声地说:“大家围拢了,背靠背。”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们不敢有丝毫怠慢,迅速向彼此靠近,紧紧围在一起。每个人都拿出各自的武器,金属的摩擦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我手中的剑被我握得更紧了,手心里渗出的汗水让剑的把柄变得滑腻,可我不敢有丝毫放松,心跳陡然加快,像打鼓一样在胸腔里疯狂撞击,那“咚咚”声仿佛要冲破我的耳膜。
胖子刚往嘴里塞了一块肉干,听到声音后愣住了,他手忙脚乱地打开定位仪器,借着微弱的屏幕光,我们看到是一个个小小的形状聚在一起。那形状像是小猪?可这迷雾之中,小猪的出现却让我们更加不安,它们到底是无害的生灵,还是危险的前奏呢?我们屏住呼吸,眼睛死死盯着雾气中声音的来源方向,紧张得肌肉都有些僵硬了。
胖子再次打开强力手电,光线艰难地穿透浓厚的雾气,一双双亮晶晶的小眼睛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中。原来我们所休息的地方有一群小野猪。它们那毛茸茸的身体在雾气中显得有些模糊,小眼睛里透着好奇与懵懂,正歪着头看着我们,还时不时地用鼻子嗅嗅空气。
然而,我们还没来得及从这突如其来的可爱中缓过神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叫从旁边猛地炸开,仿佛要把这雾气都震散。紧接着,一头体型如小山般的野猪冲了出来。它那庞大的身躯裹挟着愤怒,浑身的鬃毛像钢针一样竖起,每一根都彰显着它的怒火。它的眼睛瞪得极大,像燃烧着的铜铃,那里面是无尽的愤怒和警惕,死死地盯着我们,仿佛要将我们看穿。那眼神犹如实质般的利箭,直直地射向我们,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警告:要是我们敢对它的孩子有丝毫伤害,它定要让我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野猪喘着粗气,那沉重的呼吸声在这寂静中如同雷鸣。它的蹄子不停地刨着地,每一下都扬起一小片尘土,像是在为即将发起的攻击做着最后的准备。随后,它低下头,那坚硬的猪头宛如一辆冲锋的坦克,以一种排山倒海、势不可挡的气势朝我们猛冲过来。
我们大惊失色,慌乱地向后退去,强力手电也掉到了地上。此时,陈墨的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吓懵了。“陈墨,快往前跑,”我大声喊道,此时的陈墨才回过神来,往前跑了两步,但倒霉的是一根隐藏在草丛里的树枝绊倒了她,她整个人向后仰去,重重地摔倒在地,只能绝望地看着野猪越来越近。
我的心猛地一紧,大脑飞速运转,眼睛迅速搜寻着周围能当作武器的东西,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必须想办法,不然陈墨就完了。我环视四周,捡起石头砸向野猪时,我满心期待能让它停下,可看到它只是稍作停顿就更凶猛朝我奔来,恐惧瞬间攥紧了我的心脏,它那闪着寒光的獠牙仿佛死神的镰刀,让我后背发凉。
张半仙急忙冲过去攻击野猪腹部时,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在心里呐喊:“小心啊!”当野猪转向攻击张半仙时,我心急如焚,想要帮忙却又怕乱了阵脚。
胖子举起工兵铲砍向野猪后腿,看到野猪受伤流血。张半仙瞅准机会,抛出绳索,正好套住野猪未受伤的那条腿。野猪一个趔趄,但它力气极大,很快稳住身形,还在用力挣脱。我知道机会来了,我抽出玄女剑,朝野猪的脖子刺去,当剑刺到野猪脖子时,我的脑子一下子就兴奋了起来,那种对血液的渴望让我不由得将野猪的脖子上的剑扭动起来,血液从野猪的脖子上流出来,此时的我已经杀红了眼,拿着剑不断地朝野猪捅去。
当我清醒过来时,张半仙怪怪的看着我“你也太生猛了”。随后,我们几个人瘫坐在地上,汗水和雾气混在一起,顺着脸颊流淌。我的心跳依旧如擂鼓,每一下都撞击着胸腔,那种劫后余生的后怕如潮水般涌来。
胖子大口喘着粗气,眼神中还残留着惊恐,他用颤抖的手抹了一把脸,声音有些沙哑地说:“妈呀,我以为我们今天要交代在这儿了。”我深有同感地点点头,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半晌说不出话来。
缓了好一会儿,我才感觉到四肢逐渐恢复了力气。回想起刚刚和野猪对峙的场景,仍心有余悸。不过,在恐惧之中,竟也有一丝别样的兴奋。我们在这生死边缘走了一遭,还能全身而退,仿佛有一种战胜了自然的力量的成就感。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都露出了劫后余生的笑容,那笑容里有庆幸,有对彼此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