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想弄清楚这个许煌对藏书阁有什么目的,还是他只是单纯的想看书学习完成作文,司月跟着他们来到养剑峰住宿。
期间她还传音询问了李思思,问她给自已安排的住所在哪里。
当晚,司月就隐身去到许煌所在的居所。
养剑峰上男女弟子的居所隔得远,但在司月已经适应了这具身体之后,她只需心念一动,就能去到显圣宗上的任何地方。
这点她得夸夸原身,虽然社恐,足不出户,但是修炼一事倒是没有落下一点,让她捡了个便宜。
可惜她在许煌窗外站了许久,只见他心无旁骛的盘坐着修炼,分明没有半点异常。
孩子静悄悄,指定在作妖。
司月在窗外犹豫许久,如果他是原著里的大反派,趁现在他遮遮掩掩,肯定是削弱了自已的实力,才能在显圣宗待那么久,那刚好就趁他病要他命。如果他就是普通的路人甲,那试探一番,并不会对他有什么影响,顶多就是虚弱几天而已。
下定决心之后,她悄无声息地在整座居所布下阵法,保证不会影响到其他弟子,也防止大反派临时反攻,伤到别人。
早在她穿过来那天晚上,原身就已经教会了她怎么运用自身灵力。
虽然还有点懵懂,但身体自身的记忆随她心念而起就自动结印,不用怎么费力。
好像双方其实已经磨合了很久了一样,但其实她也就才来了几天。
司月仔细想了想,把此方居所拉入了原身四月的所造化的小世界里,这里面的一草一木,都能由她随心变幻,是一处天然的牢笼。
修炼中的许煌打坐着修行,突然间感觉气血郁结,灵气运行不畅,放弃了本来想再运行一个周天的准备,他睁开眼,看着自已的房间,房间里的事物都很熟悉,但气息就是感觉有哪点不对劲。
外面的夜色也很黑,仿佛被什么东西遮住了光一样。
奇怪,他明明记得今天应该还是下弦月啊,前几天还是满月十五呢!
怎么这时候窗外一点光都透不进来?
屋里只剩一点烛光还亮着,估计还能燃到天明,所以他也没想再添点火烛。
心里微微发毛,顿时有点紧张,人一紧张就口干舌燥。许煌下床走到桌边,拿起桌上隔夜的水壶,给自已倒了一杯水。
但等他刚拿起水杯,水杯却突然消失了,水撒了满手,许煌连忙站起来,才没让水弄湿衣裳。
这时候他已经觉得不对劲了。
连忙召唤出本命飞剑,横剑在身前。
“宵小之辈!出来!”
许煌大呵一声,但除了烛火爆了一下,晃动了光线,并没人回应他。
他壮起胆走出房间,只见天边真的没有了那弯明月,整个天空黑得能沉下水来。
黑暗里,除了他所在房间里的烛光照耀到的地方,其他全部都看不清晰。
许煌一口气差点就上不来,他连忙传音呼唤这几日一直带他们修行的师长,但石沉大海,没有得到半点回应。
他心里的紧张又多了几分,不知道是只有他这里才这样,还是旁边其他弟子的位置也受到了影响,许煌甚至发散了一下思维,如果是整个显圣宗呢?
他不敢想,但是又止不住思路。
不然怎么林熙师长一直没有回应,他平时最乐于助人的,也担任过好几届新弟子考核前的教授师父。
如果整个显圣宗真的都沦陷了呢?
许煌犹豫了两秒,又毫不犹豫的冲入黑暗之中,他记得左边就是李泽渊房间的所在,至少得去看看别人现在怎么样了。
许煌在黑暗中走了一会儿,感觉有撞到了门,因为太暗了,就摸出了颗月明珠,在月明珠的照耀下,他走进了李泽渊的房间,但看不见他人。
就在他想走出去再找找看其他人的时候,黑暗像胶质一样袭来,黏住了他的四肢,像似要把他留在这里。
许煌挥剑乱砍,但就是没办法砍断这些胶质,慌乱中,他的剑都掉地上了。
慢慢地,他被拉入黑暗之中,挤压、碾碎,但又感受不到身体破碎的痛苦,仿佛他本来就身处黑暗,现在只是融入黑暗,成为它的一份子。
渐渐地,连思维都不清晰,他也忘了自已是谁。
司月在黑暗中拉了一下灯线,一盏老式的又不属于修仙界的台灯啪的一下就亮了起来。
她眯着眼看着手里的报告,这是她用庄生晓梦纸记录下的许煌在幻境下的所思所想。
看着也没毛病啊!
挺好一青年,身处险境还能想着身边同学,都要死了也挤不出什么对这个世界的恶意。
这心性,应该不会是大反派。
卡的一声,司月又拉亮了另一盏老式台灯,此时许煌就躺在地上,眉眼紧皱,好像还在做什么噩梦。
既然查了之后,没探查出什么,司月摸了摸许煌的储物袋,把他今天收进去的考卷拿了出来,在他那一张妖蝶纸上写写画画,把他所经历的修修改改,呈现在答卷上形成答案。
防止他出了这方小世界之后乱想,就当自已做了个梦,醒来之后还会很感动。
就让他以为自已是修行期间入了幻境,在庄生晓梦的影响,稀里糊涂的完成考题吧!
司月做完这一切之后,就把他踢出了小世界。
但她没看到,就在许煌倒在自已床上,继续陷于沉睡之后,在他房间不远处,李泽渊的房间内,一道黑影从李泽渊的身上溜了出来。
随后一路滑到许煌的房间,和他融合到了一起。
许煌睁开眼之后,用手从眉心抓出一缕魂魄,随后把他放走,那白色魂魄跌跌撞撞,又跑到了李泽渊的房间,回到了他自已身上。
“没想到,这种宗门里,居然还有如此强者。”许煌说完又闭上了眼,仿佛是断了线一般,正在重新适应身体。
妖界一处荒地大裂谷里,似是有什么东西翻了个身,引得地动山摇。
随后有一个声音从地底下传来:“看来,我找到了!”
一只浑浊的黄色大眼睛在地下睁开,眺望着头顶的一线天,看了一会儿之后,又缓缓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