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婚事暂时搁置了,董小环再不信那媒婆吹得多么天花乱坠,自已去打听看过了,发现就没几个真如媒婆所说的。眼看着儿子年纪越来越大,她心中有些焦急。
李溪又上门来,竟然还带来了吴珍珍做的绣品。拦着夏天言明是吴珍珍送的,夏天哪里肯收,但他一个男子,也不好跟李溪推拒。李溪却不在乎这些,硬往他怀里塞。
“娘!”夏天闪身躲过,直接跳上了屋顶。
“怎么了怎么了?”董小环正收拾东西准备出门呢,也没想到李溪怎么缠上了夏天。看到儿子被逼得上房,“怎么回事?你快下来,上那么高做什么?”
“我去武馆了。”夏天直接从屋顶走了。
“这孩子!”李溪懊恼的喊了一声。
“你干什么!”董小环柳眉倒竖,语气十分不耐烦。
“没什么,我就是跟他说两句话。”李溪将东西塞进了怀里,灰溜溜走了。想着下次再来好了,今天可能是她没说明白。
董小环不知道她搞什么鬼,去找了弟弟告知李溪近期的行为。董小茂训斥了李溪,让她老实在家里待着,不许去姐姐家找事。
李溪东西没送出去,可吴珍珍几天没收到信,以为东西送到了。可李溪迟迟没有话传来,她不知道情况,躲在家里哭。吴母一向疼爱这个女儿,自小粗活都舍不得让她干。只盼着养得娇娇嫩嫩,好嫁个有钱人家。
吴珍珍便将夏天的事说了,吴母细细问了夏天的家世,心中起了心思。安抚了女儿几句,她去找了吴父。
夏初正浇花呢,听到有人叫门,带着大安小安到了门口,隔着门问:“谁啊?”
吴母看了眼吴父,自已上前道:“这里可是董小环董娘子家里?”
见来人精准的说出了娘的名字,想来是家里的亲戚。夏初放下戒备,打开了一条门缝道:“我爹娘不在家,你们有.....”她话还没说完,吴父直接推开门进来了。
吴母也跟着挤了进来,夏初皱着眉有些不喜。这两人太没礼貌了!
“你家大人呢?”吴父打量了这家的房子,心中更是满意。“去把你家大人叫回来,我们有事要说。”
“他们有事出门了,不知道有何事?”夏初根本没见过这两人,而且进门就四处看,不像客人上门,倒像是匪盗踩点。
“跟你个孩子说不明白,去把大人叫回来,没听到吗?”吴父颐指气使的模样,仿佛把自已当主人了。
“你们下次再来吧,家里无人,我不方便出去。”夏初瞥了眼大安小安,难怪都爱养狗呢,安全感十足。
她就差明说不信任这两人了,可吴父像是听不明白,“我们在这里有什么好担心的,快去快去。”
“就是,这孩子怎么听不懂话。”吴母帮腔道,“连杯茶都不倒一杯,真不懂事。”
夏初生气道:“你们到底是谁?再不出去我就喊人了!”
吴母不满的瞪她,“这孩子真没教养,怎可对长辈大呼小叫。我们是你家李娘子的娘家人,有喜事与你爹娘商量。还不快倒了茶来,再去将你家大人喊回来。”
夏初来了这么久,少见这么无礼蛮横的人,懒得跟他们多费口舌。李娘子,不会说的是李溪吧?但是李溪的娘家人跟她家有什么关系?还跑到她家来耍威风来了。“你们走不走?不走我放狗了。”
吴母眉头一拧,指着夏初道:“嘿,你这丫头好无礼。以后我们家珍娘说不定就是你大嫂了,放尊重点,不然以后有你好受的。”
夏初差点没忍住呸她一脸,不过这话让她想起来了。上次李溪带来的姑娘好像就叫珍娘,想必就是她了。但是上次娘都直言拒绝了,竟然叫自已爹娘找上门来了。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家里姑娘嫁不出去,随便找个人就赖上了吗?她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呸,我大哥之妻也是你们家能肖想的,就你们这家风,沾了都嫌晦气!大安小安!”
大安呜了一声,夹紧尾巴伏低前腿,呲着牙发出威胁的呼噜声,像是随时要扑人。小安直接大叫起来,张嘴就冲着吴父咬去。
吴父吓得连退几步,衣摆被狗牙撕了一块,吴母尖叫一声,转身就跑了。吴父抖着手指,“你...你...”
“滚不滚!”夏初往前两步,大安作势假扑了一下,吴父嗷了一声,也跑了。
夏初关上大门,门外传来吴母的叫骂声。她翻了个白眼,又踢了小安一脚,小安顿时大声骂了起来。
吴父吴母吓得一哆嗦,互相搀扶着走了。
走到半路,两人气不过,跑去了李家。一进门就开始骂李溪,李家父母不明就里,还是李家大嫂将前因后果说了出来。
吴家父母将自已受的气添油加醋说了一番,着重说了王家大儿子收了女儿的东西,又让妹妹放狗咬人。
众人商量了一番,决定要去找董家讨个说法。
董母好好在家,一群人过来,不由分说就骂起董小环来。她听了半天,才理清楚。可她不相信自已女儿会随便答应夏天的婚事,更别提是李溪介绍的。而且夏初一向乖顺,放狗咬人肯定气急了。那两条狗她也熟悉,根本不咬人,被王勇调教的极好。
但一般人也不会拿女儿名节说笑,可能哪里没有说清楚,董母好声劝道:“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李溪去河边洗衣裳了,就回来了。”
等李溪回来,见到父母和李家人,心里一阵阵发虚。可她正要解释东西没送出去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董小环刚忙完早市那一波,就见一大帮子人气势汹汹来了店里。若不是老爹老娘也跟着过来了,活像是那讨债的上门。“爹?娘?这是做什么?”
“你去将夏天叫回来,我们去你家说罢。”董父一摆手,又转向了王家。
叫夏天做什么?董小环一脸懵,但爹亲口说了,人又走了无人跟她解释。便让伙计帮着看铺子,自已去了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