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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已程此时摘下了面具,露出了他原本的面容。
他嘴里噙着一抹笑,缓缓起身,居高临下的凝视着对方“阿泞,如果是你问我,我会告诉你的。”
两人四目相对“在我八岁左右,舍族的腾亓便找到了我,起初所有人都在说我有个刽子手的母亲,她们都传我娘是见不得人的外室。
那时候大夫人怀孕,我娘进府前便已经怀了我,所以我才应该是百里府的长子。
大夫人怀的是双胎,一男一女,生产时却找了个死胎还是具男婴,不仅诬陷我娘下药毒害她,还买通了贴身的侍女一同诬告。”他边说边挑选起桌面上的刑具,目光森冷的不像个正常人。
“阿泞,你也应该恨这个女人,如若不是当时你的养母留府,正好撞见了这一幕,说不得你也没有活命的机会。”
他选了一根带荆棘的麻条,沾上旁边碗里的盐水,几乎没有犹豫的朝林缈澜抽打过去。
林缈澜闷哼一声,表情痛苦的无力喊叫。
“父亲也有错。”他又将目光转向百里健仲“你既然看中了我娘,又为何不休掉这个蛇蝎女人,明媒正娶将我娘迎作正妻。”这一鞭子又抽向旁边的百里健仲。
“为父说过了,娶她之前我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你娘了。”
哪知百里已程嗤笑一声“那你找到我娘后,为何不休了这个女人!生产回来那日你为何不相信我娘,结果任由她被锁在阴暗的柴房,最后又在屋子里上吊自杀!
你明明知道,舍族女子怀孕后,体内的通心蛊会不断汲取她的血液,可她依然舍不得打掉孩子。与其说是这女人害死的,不如说是你害死我娘还比较贴切。”
“我也不知道,当时似乎被鬼迷了心窍一般,根本听不进你娘的辩解。”百里健仲懊悔的摇摇头,直到现在也没想明白。
“你还在装!”他正想抽下一鞭子,耳边落下到一道声音。
“我知道。”琨泞叹了口气,目光扫了眼还挂着一口气的林缈澜,斟酌之下还是开口“是赤狐,我不清楚她是否投靠了暗生门,但她身边一直有暗生门的人存在,而哪只赤狐也是暗生门的人。
赤狐能放出一种气味,无色无味却能使人晕厥抹去记忆,不仅如此这种气味还能短暂的蛊惑人心。
或许当时,林缈澜拿孩子威胁你娘时,她已经知道活不了多久了,更何况那时候父亲被迷惑,根本不相信她。
几经之下她心如死灰,所以面对林缈澜的威胁她视死如归,直接上吊自杀了。”
“真的是你做的吗?”百里健仲侧目,他还是不相信,身旁一直以柔和示人的林缈澜,背后竟然是个手段如此残忍的女子。
林缈澜知道瞒不过去了,暗生门什么手段她最清楚不过,横竖都要死了,她摇摇头似是自嘲。
“没想到我谋划了半辈子,最后竟然毁在了这两个崽子手上。”她讥讽的笑着“不错,自四弟将我救回来带入了百里府,我本对人性心如死灰,一心只当自已是府里的一个透明人。
直到那日你父亲的回归,我本毫无波澜的心,从那日起泛出了不该有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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