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几声不同的嚎叫,几人陆续睁眼。
临潼:“这是谁家府上,如此阔派!”
一路穿横的长廊两边伴着假山绿树,院子里还种了株高大的桃花树,树旁造了架秋千还有休息的桌凳。
只见一个粉衣罗裙的少女,正欢喜的荡着秋千。
而一旁还立着位翩翩少年郎,正弯着腰嘴里擎着淡淡的一抹笑,在作画。
如若是不是旁边的书童细声提醒,众人都要为这对郎才女貌所惊羡了。
“就是这妖女夺了公子的灵,害得公子迟迟醒不来!”书童一脸怨恨又叹了口气“也怪公子太过心善,让她起了这不该有的歹心。”
众人就站在不远处的一间角落,听着书童开始讲这对的漫长故事。
“长公子是嫡母生的,生长公子时大夫儿伤了身体,往后再难有孕。
而降生当夜,大将军还未来得及细看,便接到圣旨要赶往边关。
直到公子三岁时,将军带回了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名淮姬。
她怀中还抱着一个婴儿。
新王登基重文轻武,正是不能让人拿住把柄的时刻,夫人虽然痛心气愤但,也只能将此事压下来。”
回忆…
箐氏:“此女不能留!”
“孩子是将军的骨肉,淮姬求夫人高抬贵手,放过她…淮姬给夫人磕头!”她泪声沮下,怀中还抱着婴儿不停的磕头。
这一下下的砸着地面,不多时额头便被砸出了道血口子,看着直瘆人。
眼看夫人狠不下心,果嬷嬷出来立刻护在夫人身前,厉声喝道“放肆,哪里学来的下作的手段,竟敢要挟当家主母,你这样的,放在那个府上都是不够看的下作!”说着又侧身对夫人说道:
“夫人,奴才晓得您心善,但若是人人都如此爬上来,那您的主母地位何在?这等肮脏之人不值得您同情。”
身后的箐氏听了果嬷嬷的话,皱着深眉嘴角抿紧,手中的巾帕更是握得越发牢固。
夏夜秋风吹得直叫人心头烦闷。
“求夫人看在将军的骨肉上,饶了孩子一命,淮姬不求孩子认祖归宗只要能活着,淮姬愿引毒自尽,世上便在再无人知晓!”
说着她抬起一只手,将早已准备在手中的药丸快速吞下。
那药吞下后立见效果,淮姬全身已无力气,手掌摩擦着地面,重心不稳的吐血倒地。
只是怀中婴儿还在死死的抱着。
“淮姬有罪,请夫人宽恕…来…来世…淮姬…给夫…夫人…”
“又到了夏季,那芦苇荡一片的蒻席又要生生不息的长了…”箐氏低眼,蹲下身轻轻将婴儿从淮姬手中抱起 “就用蒻来取名,迎蒻 迎在夏季生命顽强不息,也算不辜负了。”
四季交替,夏来秋往
那时的赵恒昱没有玩伴,不知怎的竟和这养在偏院的赵迎蒻,玩的很来。
还时常爬墙带东西去找她,遇见府中仗势欺人的奴才也会为她出气,后来就无人敢找她麻烦了。
有一次,赵迎蒻偷了厨房准备的桃子,还被管事的责罚了一顿,赵恒昱回来看到被打得双手通红蹲在角落里的人。
她忍着疼痛,从怀中拿出那颗偷来的桃子,笑的纯真“恒昱哥哥,我听府里的人说,你爱吃桃子。”
赵恒昱便紧握双拳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后来那管事不知犯了什么事被打发了,赵恒昱不知从何处搬来棵桃花树苗,还造了架秋千“有恒昱哥哥在,往后无人在敢欺辱蒻儿。”
再后来,赵恒昱到了弱冠之年,也学大将军参兵打仗,回来的时间越发的少了。
可赵迎蒻依旧每天搭理着桃花树,她想等开春等桃树开花结果,等她的恒昱哥哥回来,再为她戴桃花簪,陪她荡秋千。
可随着年月不停的流过,赵恒昱尽管回来了,也没再去那间种了桃树的院子。
因为他有了自已的心上人,在装不下其他。
此后,府里再无人记得,桃花树下荡秋千的少女。
直到她得知自已母亲的死因,得知赵恒昱的心上人,得知夫人要他娶新妻,得知他回来了也不记得自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