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很安静的睡了,我也坐在那里静静的默念着佛号,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
大伯哥走进了病房,我慢慢的起身,刚想说爸爸睡着了,我真没想到大伯哥的手直接拍醒了公公。
我惊讶的看着,不知道说啥?觉得悲哀。
一辈子奋斗的财产,一辈子厮守在一起的亲人,在病的如此境地,竟然这么做。
看着大伯哥还在挤眉弄眼,对我小声说,白天睡觉了,晚上不好好睡觉。
公公一惊的睁开眼睛,又慢慢的闭眼,没有说话。
我看着,只是看着他的做法,他说完几句话,就走出病房,我不安的心在默默的加快念佛号的速度,克制我的不安!
佛号,可以克制我心的颤抖。
我有些觉得不可思议,时间滴滴的走动,我的心好像安静了,看着公公又睡了。看着阳光偏西,感觉时间不早了,孩子爹快下班儿了,我们会一起回家。
嫂子走进病房,看见睡觉的公公,马上抻抻盖的被单儿,我看着无语,就在这时,孩子爹进来,我看见他,用手指指他,啥也没说,他就站在床边儿。
大伯哥进病房开始喊——爸,小二下班儿来看你来了。
我对哥嫂说,你们回去休息吧,我们来守一晚。
哥嫂坚持叫我们走,索性我们就回家了。
孩子爹下班儿会去看看,有时会待一晚上。
我看着走出医院大楼,就问孩子爹——你知道你哥嫂,在你爸睡着的时候,会叫醒你爸吗?
知道!
让我惊讶他的回答,他说在熬鹰呢!
我的心掉泪,这是人的悲哀。
我回想着往事,想着那时我做啥?我只是去看看,送点儿吃的,没做啥。
我抓不住那么多,也管不了那么多,我也承担不了那么多。
从内心讲,为此,我不想拉伸自已,我也是无情的面对,无情的走开。
介入手术,手术治疗做了三次,然后就是化疗,按照医生的安排。
医生讲话,做完这几次就会控制病情,然后就开始手术,然后就是时间,让病人慢慢在床上很久起不来,慢慢的有褥疮。
所以说,都会说,躺着的病人,病人需要勤翻身,勤擦洗,勤按摩,缓解人本身,因为血气不足,造成的身体循环差。
面对不是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的付出,长时间的坚持,那也不是容易做到的事情,更何况还有一些复杂的事情,需要承担。
工作,家务等……
焦虑的心,面对医生给出的选择建议,还有重要的一点,金钱。
金钱是强有力的后盾,一次次的住院需要金钱的消费。
如何筹到钱就是哥嫂面对的挑战,从婆婆的言语知道,但是我从来不问,我也不插手。
而且我直截了当的对孩子爹说,你是否参与其中?你是否背着我,去解决你哥嫂的难题?你可以不回答我,默不作声,但是我明确态度,明确我的想法。
你要是私底下去借钱给你哥嫂,现在我就对你说,那你我的日子就是结束了,那就干脆现在就提出离婚,分割咱们结婚期间的财产。
孩子,我要!孩子也不会跟着你走,你自已可以走,你名下的房产我让你带走,虽然是我妈妈负担的全款!虽然里面包含了我的工龄,但是必须去公证,百年之后必须属于咱们的孩子。
你也不要选择背着我干啥借钱的事情,早晚都会知道,抛开你们哥俩是亲人,我的看法还有不同的角度。
其一,事情调反思考,你思考一下,你哥嫂会帮助你吗?
其二,虽然是你父亲,但从你结婚起你就进入另一个家族,看似亲密的血缘关系,但本质是不同的。
其三,我同意你可以用补偿给你的两万块钱,但是是有条件的,你爸妈哥嫂必须人都在的情况下,明确说出以前做的事情,不对,你侄女儿必须给我赔礼道歉!
为房产,我只是问问。开口就骂,滚,无论站在哪个角度也是不对,那就是拿两万块钱的基础,你愿意,就回去周旋。
做到就拿出,否则就免谈。
面对我的话,孩子爹没说啥,他们也没有道歉,两万块钱也没有动。
婆婆慢慢也知道,什么话也无法打动我。面对事情,我是不参与其中,哥嫂也没有提出啥。
谁都知道我在等说话的机会。
人老了,病了,会在晚上睡眠少,会频繁的尿泡,会叫喊着自已哪里不舒服,会念叨的这不舒服,那不舒服。
只有抚摸,轻柔按摩,可以缓解身体的不舒服。
公公病了差不多11个月就去世了,期间,孩子爹下班去,休息的时候去,最后的三天,孩子爹一直在医院,我只是白天去看看,晚上就会回家,上午会再去。
亲人的选择很重要,老人很虚弱,无法进食,这是输液维持。
就是这样,他们选择支架手术两次。第一次手术失败,第二次手术后就没清醒就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