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穆可不会去管她怎么想,爱说不说。
能告诉自已的,范布叔自然会跟自已说。
既然他们瞒着自已,自然有他们的打算,反正他们又不会害自已……吧……
嘎吱
正当秦穆心虚之时,隔壁院子的正门突然打开,许久未开的门在此刻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像是要在下一刻倒塌一般,一身青色休闲装,身材挺拔的范布从中走出。
秦穆隔着院墙的缝隙偷偷观察,面色红润,气色不错,神情放松,不像是身患绝症,中毒身亡的那种人啊。
倒像是刚睡醒,起来伸个懒腰。
范布扭了扭脖子,这才注意到秦穆院子里的动静,抬腿便走了过去。
咦?
环顾四周后,范布看躺在地上的露语,问道:“秦穆,这是咋回事?”
“我靠,外面发生的事你是一点也不知道啊,这里都快被拆了!”
范布翻了个白眼:“不是教你灵阵的使用方法了吗,就这个小喽啰你还搞不定?”
秦穆一时语塞,但是见范布避而不谈,也就不再追问:“这女的半夜像偷偷潜入到你院子里,被我发现用灵阵困住,还说她是什么血族的。”
“哦?血族?她们也来掺和这件事来了?”
范布表面上虽然有一些惊讶,但秦穆分明从他的眼睛里看到强烈的战意以及兴奋。
这让他非常的不解与困惑。
在秦穆的猜测,范布应该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但看他这样子……
秦穆觉得自已还是不要多想,毕竟自已的实力虽然有所长进,但是涉及范布这一级别的,多少个自已都不够别人塞牙缝的。
毕竟,想了也没用……
“那这个人怎么处置?”
秦穆指了指躺在地上的露语。
此时的露语眼中充斥着恐惧,身体轻微的颤抖,想要将自已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但是源自身体本能的恐惧让又她忍不住颤抖。
甚至连之前的愤怒都在此刻烟消云散,或者说被极度的恐惧所覆盖。
她太清楚眼前这个男人的可怕,因为十年就是因为他,导致自已降为了低等血族。
那个男人以一种无敌的姿态搅得整个血族天翻地覆,无人可拦。
自已之所以前来执行任务,一是族里有人急于想将自已除掉,局势所迫。
其二也是因为曾经的血仇。
但是再次见到这个男人,自已似乎除了恐惧,便再也生不起别的反应,他留给自已的印象简直难以磨灭。
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只能是暗暗祈祷不要发现自已。
虽然这是不可能的。
听到秦穆提起自已,吓得心都揪了起来,此时的她真想就地装死躲过一劫。
范布这才仔细打量她,脸上露出惊讶之色:“我想起来了,很久以前有个给我带路的小血妖,好像就是你,要不是你,我还真找不到血族的一方小世界。”
露语脸上肌肉僵硬,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应该的,应该的……”
“不过……你今天做的事情有些过分了,还有你这张脸,该是什么就是什么,我最讨厌你们这虚伪的脸皮了。”
范布猛的一抬手,啪的一声扇在了露语的脸上。
让人惊恐的是,他这一巴掌,直接将露语的脸皮给扇了下来。
整张脸已经没有了五官,鼻子,眼睛,嘴巴,随着脸皮的掉落而消失,完全成了一个扁平的存在。
一张人皮面具掉落在地,仔细分辨下,还是依稀能看出来这是先前露语的脸庞。
正当秦穆惊讶之时,却发现露语的面庞像是水流般的流动起来,一股股淡红色液体冒了出来,逐渐构成了一个脸部框架。
鼻子,眼睛,嘴巴,也都在这一刻同时浮现。
然后淡红色液体褪去,只留下了一张长得平平无奇的面容。
甚至嘴角部分甚至还有一道伤疤,看样子像是被人用什么利器割出来的,使得原本就不怎么美丽的脸蛋更显得丑陋。
“这才是他真正的脸?”
秦穆心中震惊的同时也在心里想着,在看到这张脸之后,秦穆忽然觉得露语给自已讲的遭遇似乎不完全是假的。
虽然秦穆没有证据,但就是感觉在那里。
真正的面容突然暴露在别人的视野中,露语顿时惊呼出声,反应甚至比秦穆朝她扔臭鸡蛋的反应都大。
只不过眼中的怒火刚冒出来,便被恐惧重新压下。
因为范布眼中的杀意已不再掩饰,微微抬起的右手随时都有可能致她于死地。
“血族,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她们一般为了追求自身的美貌,常常把别人的皮囊撕下来穿在自已身上,简直令人作呕。”
范布自顾自的说道,像是说给秦穆听,但又像是故意给露语听见。
噗嗤
范布的手掌突然穿透露语的脖颈,在里面捣鼓了几下,抓出一根鲜红的骨骼。
那根骨骼外表鲜红似血,但却又是晶莹剔透,像是由红玛瑙构成。
长得如同一根脊柱一般,但不足巴掌大小。
血骨一被拿出来,露语整个人像是彻底失去了灵魂,眼中的恐惧顿时消失不见,身体的颤抖也在同一时间停止。
给秦穆的感觉就是,她失去了所有的生机,彻底死亡。
这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的,脖颈都被洞穿了,死亡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范布将手中的脊椎骨递给秦穆:“拿着吧,这对你修炼锻神诀很有帮助,可以增加气血。”
“嗯,谢谢范布叔。”
秦穆接过脊椎骨,入手并没有想象中的温热,反而有种冰凉的触感,还可以隐约看到白色的骨髓在其中流动。
“记住,血族的生存能力很强,不找到他的血骨,就无法将他彻底击杀,再次遇到血族记得小心。”
秦穆点点头,表示自已记住了。
“你就在这里将血骨吸收了吧,放心,我给你护法,不用担心这其中的能量。”
好。
秦穆听后,抓紧盘膝坐地,也不管地上脏不脏,运转灵力便向手中的血骨引动而去,平时连到范布都难,现在竟然主动给秦穆护法,实在是令秦穆有些受宠若惊。
看着盘膝坐地的秦穆,范布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掺杂着怜悯,担忧的情绪在里面。
随后他摇摇头,将脑中复杂的杂念给抛之脑后,眼中重新被坚毅,自信所充斥。
那小子都不担心,自已瞎操心个什么劲。
他突然感觉到了什么,眼睛不经意的瞥向某个方向,然后快速收回。
在没人看到的视角里不自觉得露出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