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敌寇侵袭伍州,骚扰三岭山大营,可是你的主意?”魏淑丹没有管她,自顾自地问了下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苗凝霜沉声质问,面色也渐渐涨红,“你这里的贼寇与我何干?”
“敌寇攻打伍州城,其意却不在破城。”
魏淑丹抬眸,与苗凝霜四目相对,定定地看着面前人的神情。
“他们借攻打伍州城为掩护,虽有一队人马抓住了伍州将领往历城潜逃,但他们若是直接跑回敌巢,我未必能抓住他们。”
“哦?这与我何干?”苗凝霜嘲讽道,“小将军把这等军中要闻告知于我,不怕泄密么?”
“此事,历城上下早已知晓,你会不知?”魏淑丹深深地看她一眼。
“我正觉着稀奇,即便三岭山大营的守备兵力不多,但凭敌寇那几千人,于群山之中寻到营地所在,并掠为已用,只怕不易。”
“那又是什么给了他们底气,让他们在躲避伍州军的追击时,还特地停留下来,谋夺三岭山大营呢?”
“嗯,是呢,有什么东西给他们作了后撑,难不成是奸细?”说到这,苗凝霜一改之前的神色,笑得花枝乱颤,“不仅泄露军机,还告知他们三岭山大营的具体位置?”
闻言,魏淑丹看着这佯装不知的女子,抿唇不言。
“有时我真觉着奇怪。”等对面的人儿笑声渐停,她才再次开口,“你的谋划与沈大公子不谋而合,虽说算计的人不同,可手法类似,合该是一家人才对。”
这话一出,苗凝霜面色一滞,不仅笑意尽失,连呼吸都轻了许多。
魏淑丹见她这般,心中猜测的部分实情不言而喻。
只是不知苗凝霜以身入局,究竟在局中做了什么?并且究竟是她自愿而为,还是被人当了枪使?
“可惜啊,沈大公子不做人。”魏淑丹喟叹,面上虽不动声色,心思却不免回到几年前,“你将筵席上一众贵人吸引过去,设计沈大公子落水,想在众人面前,将沈大公子救起来,以救命恩人的名义顺道把他与你的婚事做实。”
“但你谋划此事之时,他使人引我前去明池,梅姝不放心,一道跟了过来,尔后我俩却亲眼见着沈大公子落水,你从廊桥施施然过来,想要下水救他。”
“我们担心你的安危,又怕沈大公子别有所图,便将你紧紧扣住。”
“等长公主和其他贵人们到明池附近,礼部左主事家的幼女便急急忙忙跳水救人。而你见时机将逝,匆匆推着我一道下水。”
闻言,苗凝霜面色铁青,怨毒的眸光在眼皮下划过,双手不自觉交握。
在她对面,魏淑丹将她的神态尽数收入眼中,自嘲地勾了勾唇:
“先前你说,沈大公子不是你的恩人,可这事自始至终都是你说的。”
“当初踏青时,你与我们失散,最后沈家将你送回苗宅,你说沈大公子是你的救命恩人。我们虽是不明所以,但还是信了,此后对他另眼相待。”
“现如今你说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