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姜远以为自已听错了。
“少爷,小茹被几个兵丁抢走了,还将小的打了一顿!”胖四扑在地上,捂着猪头一样的脸嚎叫:
“他们人多,小的打不过,只得回来给少爷报信。”
“多久了?!”姜远赶紧回头拧了刀,推了胖四出门:“往哪边去了?”
“就刚刚的事!”胖四带着姜远跑出客栈,往西南方向指:“那边!”
西南方是章夷县城池的住宅区,由于受限于城池的地理条件可用土地稀少,住宅区的房子建得密密麻麻连成一片。
黎元城也跟了出来,翻上一道矮墙搭手一看:“跟我来!”
黎元城翻下墙头抬脚便向一条巷子里追去,拎着刀的姜远和胖四紧随其后。
黎元城带着姜远和胖四在狭窄的巷子里左拐右拐,来到一座不是很大,却带有一个小院子的房屋面前停下。
“快放开我!你们想干什么!我家公子不会放过你们的!”刚到小院门外,就听见小茹的哭喊声从小院内传出了来。
姜远气得咬牙切齿,抢人抢到他头上了,他不去抢别人就算安分守已了,现在居然抢到自已头上,倒反天罡了属于是。
姜远抬脚就往院门上踹去,“呯”,响的一声,门没被踹开。
再来一脚,还是没踹开。
有点尴尬!但现在可不是尴尬的时候,姜远担心怕一点就出大事,便又准备上前再踹,被黎元城扒拉到一边。
“现在知道不习武连道门都踹不开是什么滋味了吧。”黎元城嘲讽着姜远,抬起脚踹在门上。
“呼!”院门直接被踹飞了出去,力道何其的猛。
“什么人!”几个正抬着不断挣扎的小茹往屋子里走的兵丁见有人闯进来,大声喝道。
“我是你祖宗!”姜远怒骂一声,将刀抽了出来:“给老子把人放了!连我的人都敢抢?!”
“公子!”小茹见姜远等人闯了进来,哭喊道:“公子救我!”
几个兵丁见书生打扮的姜远居然敢抽刀,全都笑了,将被捆住的小茹扔在一边,也都抽出刀来。
“哟嗬,敢在我们面前耍刀,你这书生活得不耐烦了!”一个脸上有疤的兵丁冷笑道:“我们上阵杀敌的时候,你还在和尿玩泥巴呢!”
“这是个火长。”黎元城看了一眼这个刀疤脸兵丁的甲胄领口,看见一个小小的火焰标志,对姜远说道。
大周武官兵丁等级众多,所谓的火长就是管着十个普通兵卒的小头目,连品级都没有,十人为一伙,领头的为火长,五伙人才为一队,领头的为队正,队正都还在九品以下。
姜远管他什么火长水长,就是天王老子来抢他的人他都敢砍,虽然姜远的武力值连5都不到,但脾气在这搁着呢。
“我劝你们赶紧把人给我放了!”姜远厉声喝道。
这次他是真动了火气,这些是兵丁,不是那些流民,兵丁不守护百姓也就罢了,却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良家女子,这种事不是他这个纨绔才该干的事么。
那火长浪笑道:“你这书生,识趣的话赶紧滚,别耽误了老子的好事,你放心,你这小娘子我们不会要她的命,让她陪哥几个一晚上,明儿就还给你,洗洗还能用。”
几个兵丁听得火长的话,纷纷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其中一个更是起哄道:“就是,那书生,别不知好歹,我们火长心善,这等美人儿,陪我们一晚是她的福气。”
另一个兵丁也跟着附和:“你这书生识相的就快滚,否则别怪军爷的刀不讲情面。”
姜远怒极反笑,道:“你们不怕我告到你们将军那去吗?!”
那火长笑得更猖狂:“你要去告,便去告就是了,我家将军要是因为这点小事怪罪,我把脑袋给你!”
哎呀,我叉!姜远听了心里一惊,敢情这群兵丁敢如此嚣张,还是那柳振武纵容默许的,这他娘的还真是无法无天了。
那火长见姜远不再言语,觉得姜远怕了,一把将地上的小茹拉了起来搂在怀里,得意的向姜远走了过来,站面姜远面前,那张带碰上一条长长刀疤的脸怼在姜远面前,一张嘴满口腥臭之气直冲姜远脑门,差点把姜远熏得吐出来:
“小子,滚回去读好你的书,你这小娘子大爷我要定了!”火长淫笑着,居然将刀往地上一插,腾出手来去摸小茹的脸。
“不要!”小茹惊恐万分,奋力的挣扎。
“放开她。”姜远声音突然变得很平静,就像对一个好朋友说话一般,眼神中一抹戾色若隐若现。
火长见姜远的语气低了下来,喷着满口腥臭之气,得意地说道:“这就对了嘛,说话小点声。老子没聋。你一个书生,好好读书,将来功成名就,这样的小娘子不是多得是吗?”
“是多的是。”姜远很平静,手中的刀也很稳,突然往前一送,刀刃从火长的腹部刺入,从后腰穿出:“但也不是你抢我的人的理由!”
火长呆住了,那张原本带着得意笑容的刀疤脸孔逐渐被恐惧之色占据,又从恐惧变成了痛苦,随后因痛苦又变得扭曲起来。
火长大意了,他万万没料到这个面容白净的书生会在瞬间便起了杀心。所以,当他搂着小茹走近姜远,又将手中的刀插在地上之际,他已然一只脚踏进了阎王殿。
明刀明枪的干,姜远肯定不是这火长的对手,但这火长太自以为是,认为一个书生手里拿着刀又能怎样,在姜远有心算无心之下,火长这一刀挨得不冤。
火长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倒在了地上,到死都没敢相信这个书生敢杀他。
这是姜远穿越到大周后,第一次见血杀人,他的手有些颤抖,姜远尽力的去控制握刀的手,虽然很努力,但那只手还是止不住的颤抖着,但眼神却杀气森森的盯着其余几个兵丁,像一头发怒的雄狮。
那微微颤抖的手,以及蕴含着许森然杀气的眼神,让几个兵丁毫不怀疑眼前的这位书生会拼死相搏。
姜远就那么静静地站着,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他的气势而凝固。他的身形虽略显单薄,此时却像一把出鞘的刀锋,散发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威压。
明明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却一刀将火长捅死当场,杀人杀比他们这些刀口舔血的兵丁还果断干脆,这还是书生么?
“公子。”小茹见姜远为了自已将那火长给杀了,心下慌乱,哭道:“公子你快走!他们人多,不用管奴婢了。”
“别怕!”姜远另一只手将小茹揽过来,从火长身上抽回刀来,将小茹身上的绳索挑断了,将小茹的脑袋按靠在自已的房膀上,不让她去看那满地的鲜血。
“记住,从现在起,你不是侍女,是我妹子!听到了吗!”
那几个兵丁从震惊中回过心神,再看看倒在地上的火长,又看看拿着滴着血的长刀的姜远,这才确定眼前这个书生真的不声不响的就将火长给送走了。
“好你个书生!竟敢杀了火长!”几个兵丁大怒,持刀便砍了过来。
黎元城怎会让这些兵丁伤到姜远,夺过胖四手里的刀,一横一拉,立时将一个兵丁砍死当场。
曾经的镇远大将军,刀山火海里爬出来的人物,岂是一个小兵能挡住的。
黎元城的刀法很简单,不像那日在姜远面前耍杂技一般花里花哨,今天完全不一样,全走的大开大合的路子。
在战场上,谁还会给你时间去耍套路玩招式,能一刀砍死敌人绝不浪费第二刀,更别说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老将。
瞬间五个兵丁被黎元城砍死三,都是一刀毙命。
剩下的两个兵丁眼见不是对手,其中一个兵丁拿起挂在胸口上的竹哨拼命的吹响起来。
“呜…”尖锐的哨声不断从竹哨里发出,刺耳的哨声即便在三里外都能听到。
这竹哨是遇袭时传警才会使用的,一旦吹响,附近的兵丁便会闻声蜂涌而来。
章夷县是驻兵城池,兵丁们也不会全部住在兵营里,这住宅区里自然也住着大量的兵丁,哨声一响,从各间房子里冲出至少百名兵丁,拿着刀枪直奔发出哨声的院落而来。
不多时,这队兵丁便将姜远等人所在的小院围得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