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照在灰色的石壁上,反射出柔和而温暖的光泽,上面是独属于路易丝家族的玫瑰徽印,再次踏入这座历史悠久的庄园,哈蒙德眼神深邃。
“一切都还是老样子。”
艾利克不太优雅地翻了个白眼,听着好友像是感叹一般的语调,即刻反问,“您老人家几岁了,怎么跟那群老头一样。”
“我这不是十年没回来了。”哈蒙德危险地看了他一眼,长腿一迈,领先庄园主人一步。
一扇雕刻着繁复花纹的大门缓缓打开,老管家身着燕尾礼服,微笑着迎接他们,“许久不见了,哈蒙德先生。”
“好久不见,您同十年前一样,感觉不错。”
哈蒙德朝着管家微笑点头,细细打量客厅墙壁上的油画,那是历代家主的画像,精美至极,每一幅都讲述着家族的历史与荣耀。
“好看吧?我父母的够抢眼吧?”
艾利克站在他身边,也随着他的目光定在最后一幅画上,那幅画最为特殊,其他的都是个人肖像画,只有他父亲不一样,非要把自已母亲也加上去。两人的婚姻美好得几乎跟做梦似的,年少一见钟情又门当户对,在一起后的甜蜜生活更是如梦似幻,路易丝家族人不多,烦心事也少,反正能困扰到这对夫妻的就是他们唯一的儿子,艾利克面无表情想着以前逃课挨过的打,背过头不再看那幅画,他怕晚上做噩梦。
“好看,路易丝先生他们不住这里了?”哈蒙德很给面子地点头。
“啊,早不住了,他们把家主位子甩给我后就学你出去甜蜜旅行了。”艾利克想到这儿就嘴角抽搐,当时哈蒙德父亲自杀,艾林伯格一片混乱,结果还没等他求父亲帮忙,好友就莫名其妙成为了家主。再后来,他父母就觉得自已也该敲打敲打,加速培训后自已也硬着头皮上了,还没等自已打击报复,他们跑去旅行了。
哈蒙德太熟悉自已的朋友了,他没打扰深陷回忆的人,自顾自寻找这一代的家主画像,无果后他皱起了眉。
“你的画像呢?”
“啊……管家忘记挂上去了。”艾利克转过头逃避友人的目光。
“事实上,我没有忘记。”很可惜,一直陪同的老管家清了清嗓,努力为自已正名,“先生也想学上一任家主把夫人加上去,但是夫人不同意,两人无法达成一致,先生就说不着急画了。”
“……”
艾利克咬牙切齿,用眼神威逼尽职尽责的老管家,而后者闭上了眼,不听不看不想。
而哈蒙德,他不理解,但选择以沉默表示尊重。
“行了,上来拿东西吧!”艾利克气哼哼地上前,不客气地挤了一下装作木头人的管家,埋头自顾自上楼梯。
哈蒙德后退一步,免得踉跄的管家撞上来,迟疑着开口,“你们夫人不住这里吗?”
“家主夫人当然住这里,只是今天约好了几位小姐出去了。”管家稳住身形,艰难回应客人的问题,极其尽责,也显得艾利克极其无礼。
客人笑了声,声音微不可闻,他摇了摇头,跟上了艾利克的步子。
“这么生气?”
“没有!”
艾利克磨了磨后槽牙,步子迈得更快了,感觉自已走路都带风。
“咳咳,我不问了,你把东西给我吧。”
哈蒙德追到书房,到底收敛了笑意,他不客气地找了张最近的椅子坐下,然后朝他气急败坏的好友伸出了手。
艾利克深呼吸调整情绪,面无表情地起来,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个小钥匙,打开了书柜深处隐蔽的一个金属柜子,然后,然后从里面取出另一把一模一样的小钥匙,看得哈蒙德笑起来,随即收到了好友的白眼。
“哈,你可真会藏。”
“一切为了安全。”艾利克绷着冷脸还是十分有气势的,他又来到书柜的另一边蹲下去开另一个金属箱子,终于掏出了一个朴素的小木盒,“喏,你的东西。”
“谢谢。”
“里面是什么东西啊?”
“那对夫妻的。”
哈蒙德毫不在意地用指尖挑开盒子,把它放在桌上,手指拨着转过去展示给好友看,对面的人看愣了,“啊”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却见好友摆了摆手,又扣上了盖子随手塞进了大衣口袋里,“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多谢啦。”
“你心是真大,算了,心里有数就行。”
“同样的话送你,走了,不用送了。”
艾利克诧异挑眉,“这么着急走?你以前可不会这么没风度地用完就扔。”他也站起来跟在男人身后,颇有些跟屁虫的样子。
“家里有人,我不放心。”哈蒙德无声地弯了弯唇,也没管后面的“尾巴”。
艾利克张了张嘴,干巴巴挤出一句“行吧”,他知道好友恶劣的性格,大概是想不按常理回去逮那个小偷的“小尾巴”。没事,午餐他一个人也会吃得很香,最起码还有管家陪着,他耸了耸肩,下楼后去找刚刚拆台的老管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