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辞看着他淡淡道:“你以后叫我木辞就好。”别叫夫人。
他不清楚于家是怎么同意自已儿子娶一个男人的,但是他也不想管,当前最重要的是想办法恢复记忆。
于谦将人带回于俯,便去找于洋夫妇,说要娶也是娶木辞。
于洋气得吹胡子瞪眼,也拿这个逆子没办法。
“你个逆子,给老子滚慈堂去跪着,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起来。”
于谦才不怕他,嬉皮笑脸的被人拉去慈堂,却也没跪。
于谦双手抱胸,坐在蒲团上,气鼓鼓的吐槽。
“哼,臭老头,你自已娶了喜欢的人,却偏要我娶不喜欢的人,我偏不,气死你。”
在一片吐槽声中,门外一阵脚步声传来。
于谦回头望去,来人一袭淡紫色衣袍,不似平日里整齐无一丝褶皱,倒像是匆匆忙忙披上便来了。
“阿辞,你怎么来了?”
于谦欣喜的扑向木辞,后者侧身避开。
木辞语气平淡,眼里的担忧却掩饰不住。
“怎么,不欢迎我?那我现在走?”
于谦没有抱到人,有些委屈却也笑盈盈的看着他。
“阿辞,你来我当然欢迎。”
木辞:“于谦,男子相恋本就为世人所耻,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我就要你,除了你我谁也不要,阿辞,我不在乎别人怎么想,我自已的幸福,为什么要由别人决定?”
于谦不想听他继续说下去,立即打断他的话。
木辞扶额,这人怎么一根筋呢?
“可是人言可畏。”
于谦再次打断他的话,“没有可是,阿辞,去他的人言可畏,我于谦不惧。”
木辞本来是想过来劝他的,现在反被他给说不自信了。
……
两人之间缘分总是剪不断理还乱,于谦为了永绝后患,派人到处宣扬自已有龙阳之好。
于洋因此气病了好几个月,之前要跟于谦结亲的人家闻言,立马上门退了亲,别家也是避之不及。
达到目的的于谦喜滋滋的挨了顿家法,又在慈堂跪着抄家规。
于谦从小就调皮捣蛋,屁股与手没少受罪,这些早已是家常便饭。
……
古色古香的屋子里,木窗半掩着。
窗外淅淅沥沥下着小雨,秋日里有些凉。
窗前男子却衣襟单薄,墨发披散,身上白色衣袍松松垮垮,百无聊赖的坐在窗前翻阅着桌上的竹简。
咚咚咚!房门被敲响,木辞随手放下竹简,温声询问道:“何人?”
门外一道女声传来,“木公子,是我。”
她的嗓音犹如晨曦中的露珠,透出一种清新与韧性,让人流连忘返。
木辞给自已施了个诀,房门打开时他已是整整齐齐,又恢复那清冷绝尘模样。
“叔母,深夜来访,是有什么事吗?”
中年妇女瞥一眼屋内,“木公子可方便?我有些事想找你谈谈。”
木辞恭敬的将人请进屋里,给她倒了杯茶,才缓缓开口道:“叔母有话不妨直说。”
中年妇女犹豫良久,转头望向窗外,“木公子,我就谦儿一个孩子,他迟早要娶妻生子,成家立业的,他年纪小不懂事,你不要与他计较。”
她回过头看着木辞,“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是我是绝对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的。”
木辞喝茶动作一顿,随后抿了一口杯中茶,皮笑肉不笑道:“叔母,我与于谦之事,并非我一人能左右,倘若叔母能劝他放下,我自是不会纠缠,如若不能我愿与他共进退。”
中年妇女气得瞪他一眼,“木辞,你别给脸不要脸,我好生劝告你不听,堂堂七尺男儿何必自轻自贱。”
这还用他说,要是她能劝得动于谦,那还会来找木辞。
木辞放下杯子,笑道:“叔母,你又何必咄咄逼人,你口口声声说为了于谦好,可又何曾想过他是否愿意,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有自已的想法与考量。”
你们老两口就不要瞎操心了。
中年妇女气得一拍桌子,站起身背过去,努力克制情绪。
不生气,不生气,我是来劝他的。
半晌她回过头,脸上虽然挂着笑,却比哭还难看。
“木公子,我于家乃高门大户,于家未来的女主人也要是门当户对,就算不是豪门千金那也不能是个男人。”
“你无权无势,孤身一人,配不上我于家少爷,就算谦儿喜欢男子,娶的也绝对不会是你个一无是处之人。”
木辞气及反笑,“好一个高门大户,好一个一无是处,我今日乏了,叔母请回吧。”
木辞下了逐客令,中年妇女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她被木辞方才的冷意吓得一哆嗦,只好灰溜溜离开。
……
不知怎的,于洋夫妇突然同意了他们的婚事,唯一的要求是不能让外人知道娶的是男子。
大婚当日,于谦满脸欣喜在前院敬酒招待宾客时。
后院卧房里。
婚房里红色的床幔、精美的金饰,红烛将少年脸颊映照得白里透粉。
房门突然从外面推开,于洋手里端着碗汤走进来。
他笑得慈祥一副老父亲对孩子的样子,于洋关心的将手里汤递给木辞。
笑盈盈道:“阿辞,这是你叔母特意给你熬的参汤,饿了吧?先垫一垫,待会仪式结束再好好吃一顿。”
木辞微微一笑道:“多谢叔父。”
他接过汤碗却没有打算要喝,于洋又继续道:“阿辞,以前是叔父不对,可这事换谁家父母也接受不了。
不过现在叔父想通了,只要谦儿高兴便好,你也不要怪我心狠。
叔父就这么一个儿子,我想你应该会理解叔父的。
今日来找你便是想你不计前嫌与谦儿好好过日子,不要因为我们而生嫌隙才好。”
木辞见他真心想好好相处,也放下戒备,笑道:“叔父放心,我与于谦会的。”
于洋又拿起他放在一旁的汤递过去,“这是谦儿母亲的一份心意,喝了它,从前种种我们一笔勾销,以后你同谦儿都要幸福。”
木辞接过汤碗喝下,笑着对于洋道:“多谢叔父成全。”
于洋见状笑意更浓,“那你好生休息,叔父去前院看看谦儿。”
他说罢转身关门离去,门合上那一刻他笑容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森森寒意。
不久,房门再次被推开,进来的是四个青年。
木辞已经昏迷不醒,此刻正躺在桌旁。
一人推了推他肩膀人毫无反应,几人便将他扶出房间。
后院里
一男子摩挲的下巴,他满脸油光,嘴巴上挂着猥琐的笑容,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这于俯公子真是艳福不浅啊!这么个大美人送走可惜了,不如……”
另外一男子也明白他的想法,搓搓手期待的盯着木辞。
几人心照不宣的对木辞产生龌龊想法。
他此刻一身新娘礼服,长得也美加上今日脸上抹了胭脂水粉,活脱脱大美人一个。
就在几人扒他衣袍时,木辞被折腾得醒过来。
几人怕他喊,有人立即捂住他嘴,其他人死死地按住他手脚。
木辞迷迷糊糊睁开眼,便被人制住,他脑海里迅速闪过于洋给他的汤,随即明白他只是假意同意他与于谦的婚事。
他想调动灵力挣脱束缚,一片死寂,于洋你好狠,知道明着打不过他,便使阴招将他灵力封锁。
他被捂得呼吸困难,他就要死了吗?
可是他答应于谦要与他成亲,他不想食言的,可是动不了。
好难受,好痛啊!
他意识渐渐迷糊,最后消失他再也见不到那个傻子了。
木辞挣扎许久终于不再动弹,几人才后知后觉放开他。
一只手颤颤巍巍伸去探他鼻息,这才发现人没了。
几人吓得脸都白了,随后又镇定起来,两人看着木辞,两人去后门想试试能不能出去。
他们才走到门口,便被守卫拦下不让外出,情急之下他们才原地挖坑将人埋在后院。
他们刚将现场处理好,便听到于谦在找人的声音,只能偷偷溜走。
就在全俯在找木辞时,于洋偷偷找到几人问人是不是已经送出去了。
其实于洋原本的计划是将人迷晕送走,让木辞走得远远的,再趁机给于谦娶个媳妇,时间久了于谦便也忘了。
毕竟木辞父亲是自已恩人,他不想自已儿子娶男子,但也不会伤害木辞性命。
几人哪敢说因自已一时色心,将人害死了,只得骗于洋说人已经送出府。
于洋闻言将几人偷偷放出去,让他们将木辞带走,并嘱咐他们要照顾好木辞,又给几人一笔不菲的钱财。
当他见到木辞尸体在后院被发现,第一反应想的是那些人做的替身。
见于谦因木辞要死要活,气得肺都快炸了。
……
真相大白。
洛听雨收回时光回溯镜,感慨道:“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又跟系统吐槽一句:【为何要我亲身体验他们的过往?你经过我同意了吗?】
系统理直气壮,【宿主,我这也是为了帮你,暮云总好感度3600了呢!宿主,我是不是很聪明。】
洛听雨:“……”
【下次再敢自作聪明,你试试。】
系统:【我保证没有下次了。】
洛听雨同暮云连夜离开于府,在城里找了家客栈,次日便离开了余春城。
于谦将木辞安葬在他父母亲墓旁,也离开了余春城,去寻那几人报仇。
……
洛听雨不想让暮云再跟着他,随意找借口。
“我今日要回灵剑宗,就此别过。”
他向来都是独来独往,不喜欢身边有人跟着。
他都这么说了,暮云也不好说什么,整个人一下子萎靡下去。
“我们还会见面吗?”少年羞红了脸,别过头不敢看他。
而扰得他心绪大乱的人只淡淡丢下一句。“有缘自会相见。”便消失在眼前。
洛听雨识海里的冰蓝色小兽躺在椅子上,悠哉悠哉【宿主,你真的要回灵剑宗么?】
“当然不是。”笑话他现在回去跟没出来有什么区别?
当然是到处浪一阵子再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