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村民们齐聚在村口送谢荀离开。
“举牛大侠,这两个鸡蛋给你,你和大黑狗在路上吃!”
小竹从阿青的手中挣脱开来,来到了谢荀身边,随后举起了两颗热腾腾的鸡蛋,奶声奶气的说道。
“好!”
谢荀本想拒绝,不过看着那真诚的目光,还是会选择收下了。
“举牛大侠,你和哮天哥哥还会回来吗?”
小竹轻轻抓住了哮天的尾巴,一脸期望的问道。
“我会的!”
他伸手摸了摸小竹的小脑袋,随后说道。
谢荀告别了热情的村民和不舍的小竹,继续带着哮天上路。
“那小竹等举牛大侠和哮天哥哥回来~”
身后传来了小竹的呼喊,谢荀没有回头,只是抬手挥了挥。
为了不在路上再为百姓带来恐慌,谢荀也是摘掉了头顶的斗笠。
正午,他在山中找了一块大石头坐下,从怀里掏出了两枚尚有余温的鸡蛋。
“来哮天,吃饭了!”
他将蛋壳捏碎,又掏出一张饼将其夹起,随后朝着哮天扔了过去。
哮天一跃而起咬住鸡蛋烧饼,连带着里面的蛋壳一起吃了下去。
谢荀也是一样,烧饼连蛋带壳一起吃下肚!
虽然这样口感差了很多,但是蛋壳补钙,有利于他横炼功夫的修炼。
这些年他也有教哮天搬运气血,修炼横炼功法,所以它也得多补补钙!
吃饱喝足,谢荀拿出一块小木板,上面是村民给他画的简单山中路线。
确认一下自已没有走错路后,一人一狗再度启程!
与此同时,在谢荀身后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一只海东青侧着脑袋,眼中倒映着一人一狗的身影。
等到他们离远后,海东青腾空而起,从他们头顶掠过,朝着远处飞去。
谢荀修炼的踏燕诀最是适合用来赶路,哮天因为有内力在身,耐力远超一般的狗子。
一天时间,他们就翻过了两座大山,按照村民给的路线,他沿着山脚下的溪流一直往前走,终于在傍晚来到了一处村子!
“奇怪,这村子怎么有点不对劲?”
虽然太阳已经落山,天地变得昏暗,可眼前的村子也有些安静过头了。
谢荀掏出木板用手上的火把凑近看了看,在路线的尽头画了一个方块,上面写着一个村字。
“路线没错,难道是村子出了什么意外?”
确认自已并没有走错路后,谢荀眉头微皱。
不过回想起村民说过的,他们已经有将近一年没有出去过了,想来并不知道村子的具体情况。
谢荀心中提起十二分精神,随后带着哮天朝着村中走去。
一路走来,村子里杂草丛生,周围的房屋倒是与寻常无异,并没有倒塌。
看来这村子荒废的时间应该并不久,大概也就大半年的模样!
咔嚓~
“汪!”
忽然间,一旁的哮天像是踩到了什么,连忙蹦了起来,退回到谢荀身边。
谢荀拿着火把过去一照,只见地上有一具没有头颅的骸骨。
骸骨之上有不少清晰可见的劈砍痕迹,颈椎的长度明显断了一截,像是被乱刀砍死后,脑袋又被砍了下来!
“呜~”
哮天抬头看向谢荀,今晚还要在这里过夜吗?
“这里荒山野岭的,也就这么这么一个村庄,咱们没得选啊!”
谢荀摸了摸狗头,只能继续往前走。
路上,他们又在一些长势甚好的杂草里发现了不少尸骸,所有骸骨上面都有清晰的劈砍痕迹留下!
与此同时,他们也发现周围房屋的门窗、柱子、墙壁上,都有不少刀劈痕迹。
地面、被褥、衣服上都有干涸发霉的血迹,令人触目惊心。
很显然,这个村子是遭遇了一场屠杀,才导致的村庄荒废!
“哎~”谢荀叹了口气。
这世道,百姓生存不易啊!
将整个村庄搜了个遍,确定这里并没有活人和野兽,安全得很!
随后他们来到了村中的一间寺庙,里面供奉着一尊手持降魔杵,怒目圆睁、一脸威严的佛门护法金刚。
北齐人多信佛,村庄内多有寺庙存在,这一点倒是不稀奇。
只不过这尊金刚的脸上也被溅射上了点点血迹,在昏暗的火光下看起来有些恐怖!
谢荀倒是不怕这个,自已三辈子的纯阳童子身,外加哮天这个大黑狗,什么鬼能靠近?
将地上的骸骨搬到一旁墙角让他坐下,他们捡了一些烂木头,升起了火堆。
赶了一天的路,他们也是有些疲惫,入夜后不久便在寺庙里睡下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寺庙中火堆的火焰逐渐变小,火光渐渐退到门后。
一阵大风吹拂进来,火焰晃动了几下,门外好似有黑影一闪而过!
待到火焰稳定后,火光彻底止步于大门位置,完全照射不出去。
就像是门口位置处,被一块看不见的黑布遮挡住了一般!
睡梦中的哮天眉头微皱,随后抬起爪子盖在了自已鼻子上。
“谁?”
忽然间,睡梦中的谢荀猛然睁眼,对着门口轻喝一声。
昏暗的火光透出大门,门外空空荡荡的,并没有东西存在!
“汪!”
哮天也是猛然惊醒,一脸懵逼的看着大门,又看了看自已的主人。
“待着别动!”
谢荀回头说道,随后拔出长剑起身,一跃而起来到屋顶上。
环视四周一圈,也看不出有什么异常,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奇怪,难道是我太谨慎,感知错了?”
他从屋顶跳下,在地上捡了两块石头和一些木材,而后又回到了寺庙内。
“汪?”
哮天连忙迎了上去,围着谢荀转了两圈,确定人没什么事,这才好奇的看向他。
“没事,应该是我感知错了!”谢荀摸了摸狗头。
将木材丢入火堆,火光再度变得明亮,一人一狗继续入睡。
村子再度陷入寂静,只有火焰燃烧时的细微噼啪声,和一人一狗稳定的呼吸声。
不久后,寺庙外再度走来一个黑影。
那是一件粗布长袍,手脚和脸完全隐藏在衣服底下,在黑暗之中完全看不出里面有人。
就好像是,这件衣服在自已行走一般!
那人悄无声息的来到寺庙门外,只在门边露出半个身子,似乎在偷看里面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