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为池影捏了一把汗,她实在搞不懂她的小主今天到底怎么了,竟然敢对太子殿下如此无礼。
门外的随身侍卫吓得气都不敢喘一下,就太子殿下那暴脾气,被人这般挑衅,还不得要打起来。
可偏偏金承逸一点火气也没有,他把另外一张圈椅拉过来,挨着她坐下,将她未喝完的酒倒入口中,
“好!我陪你喝!喝多少都可以!”
听到金承逸这么说,池影觉得心情舒畅了些,连带表情也温和了许多。她偏扬起下巴,淡红色的眼睛亮晶晶的,似笑非笑,似怒非怒地看着他,
右手拿起一壶新酒,左手突然勾上他的脖子,软若无骨的娇躯斜靠过去,一双修长的美腿,就这样呼啦啦地从半截裙摆下伸出来,雪白光滑,晃眼睛。
热热的鼻息喷在脸上,金承逸呼吸一窒,
痒,
心也痒。
到底是谁教她的?
举止如此暧昧不清,带着只有成熟女子才懂的风情,让人几乎要把持不住。
金承逸咽了咽口水,喉结上下滚动,他好像被施了魔咒,心脏狂跳,一动也不敢动,只拿一双眼睛斜瞥着她,
施咒者的眼眸明澈如星,“不醉不归!”
叮!
酒壶在两人手间碰撞,响起了清脆的声音。池影手收回去的时候,食指不经意地从他脸颊上划过,
金承逸脸发烫,热意猛然翻涌。池影突然倒回来,指腹在上面轻轻地打着圈儿,
“逸逸,你的脸好红啊!”
金承逸噎住了,吓得站起来看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
眼前的人,真的是池影吗?
她是不会这样的!
以前,每每金承逸撩拨她,她都一脸的不高兴,避都避不及,怎么会突然变得如此热情?
娇俏美人的脸上略有愠色,“你站太高了,挡了我的光!”
手中酒壶空了一半,她说:“别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
金承逸重新坐下来,问道:“池影,到底怎么了?”
“你想知道吗?”池影说,“那就陪我喝,等我喝满意了,我就告诉你!”
金承逸拿起桌上剩下的两壶酒,把盖子拔掉一股脑儿地全倒到口中,
“喝完了!现在可以说了吧?”
池影笑了,“你傻啊!让你陪我喝,不是帮我喝!你把我的酒喝完了,我喝什么?”
她叫海棠再拿些新酒过来,海棠面有难色,
“小主,府里的酒都被您喝完了!要不,您今晚早点歇息,明儿一早,我让酒坊的人再送几坛新的过来?”
“不用了!”池影站起身,拂了拂褶皱的锦裙,“我也喝得差不多了,今天就这样吧!”
她有些踉跄地往门外走,金承逸站起来想要去扶她,却被她一把摁下,
“逸逸乖,姐姐要先回家了,改天再陪你玩啊!”
说着又转身对海棠说,“谢谢姑娘的美酒!好喝,就是,有点太辣了,我喜欢甜一点的……”
“小主!”海棠知道她喝迷糊了,怕她摔倒,忙扶住她的手,“奴婢带您回房去歇息吧!”
池影推开她,“我不去,我要回家!”
她脑子晕晕的,醉酒之人的意识不清,身体是身体,脑子是脑子。
“再会!”她虚拢着双拳说。
脑袋里,翅膀已经展开了,
于是把身一纵,直接跳了下去。
十几步的台阶,说高不高,说矮不矮,她重重地摔在地上。
海棠虽然就站在她旁边,可是根本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操作,想拉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金承逸吓得冲过去,一把抱住她,
“摔到哪里了,我看看,疼不疼?”
池影懵了,半天过后,痛感上来了,明明是痛的,却强忍着,眼角盈着泪。
金承逸最见不得她这副委委屈屈的样子,心里不是滋味。
“想哭就哭出来,别忍着!”
池影泪眼朦胧地看着他,肩膀上下抖动,
“我帮你揉揉。哈——好一些没?还疼不疼?”
池影挣扎着站起来,
金承逸伸手去扶住她的肩膀,被她一把推开,
“不用你扶,我自已能走!”
没走两步又差点摔跤。
金承逸搂住她的腰,“小心,这里黑不好走。”
“不黑!我看得见!”
“好好好!你看得见!走慢点,我的小祖宗!”
池影突然停下来,瞪着他,
“我才没那么老!我是六界最强,艳冠洪荒的青春无敌美少女!”
金承逸想笑,又怕被她看见,强忍着。
池影说:“怎么,你不相信?”
她猛得把褙子一脱,露出了玲珑的曲线,吓得金承逸连忙把她的衣服给披回去。
“我唱歌也很好听。”
池影贴在他的耳边,歌声轻柔,如花落在林梢,
“今夕何夕兮搴洲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
她的歌声变成了呢喃,脚下一软靠在金承逸身上。
他把她打横抱起,抱回卧房。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海棠跟在后面,不敢进去,她帮他们关上房门,又跑去后院让婆子们烧好热水。
金承逸把池影放到床上,看她睡得安稳,
她既然不想说,他便不再追问。
卧房的烛火比较亮,他这才看清池影的衣裙上沾了血,便让海棠打来热水帮她盥洗,等敷好药,换好了干净的衣服,他才从外面进来。
心里有好多的话想说,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他叹了叹气,坐到床边静静地注视着她。
只能等她明天睡醒了再与她讲。
她睡得很沉,呼吸声轻匀,喝了酒的小脸蛋红扑扑的,好像熟透了的蜜桃,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白皙又修长的手指小心翼翼地贴上去,抚摸着她,动作很轻,
怕弄醒她。
他不敢走,他知道她的脾气,说不准是明儿一早,还是半夜睡醒就会离开。
他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等,等着等着,自已也困了,倒下来睡到她的旁边。
睡了一会儿,迷蒙中听到有人在低声哭泣,他睁开眼睛,看到池影在哭。
原来她梦魇了。
嘴上说着梦话,含糊不清的,依稀听到两声“爹,娘”。
她是想她的父母了吗?所以刚才才会在书房里面喝得那么醉!
金承逸的心酸酸的,有点心疼,又带着些气,
气她不告诉他,什么事都藏在心底。
他想起了他的母后。
母后的真身是一只七彩凤凰,她高贵端庄典雅,是一切美好的代名词。
不仅漂亮,法力更是高强。
千年前的仙魔大战,她脱下凤袍,穿上战甲,是何等的英姿飒爽!
小小逸挣脱开奶娘的手,跑过去抱住她,
声音又奶又萌,
“母后,您记得要早点回来!”
母后紧紧地抱住他,“逸儿乖,等我回来!我给你带好吃的!”
可是她没有回来,也没有带好吃的给他。
他抱住灵棺哭了三天三夜。
金承逸收了泪,往池影身边靠了靠,伸出手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
“别怕,别怕!”
“你们为什么要抛下我,不要我?”
金承逸搂住她,安慰道,“没关系!他们不要你,还有我呢,我要你!”
说出的话忽然有了另外一种歧义,连他自已都被自已吓到。
他把她的脸微微捧起,
我想要你!
他盯住她的红唇,娇嫩俏丽,如红菱一般鲜嫩欲滴,实在很难不令人生出无限遐想。
他闭上眼睛,最后还是压下了心底的躁意,
在她的额头留下一个浅浅的吻。
他搂得很紧,怕她走,怕她不再回来。
池影觉得不舒服,醒了,撅起嘴巴问他,“你要勒死我吗?”
金承逸松开手,笑道:“我可舍不得!”
池影一个翻身压在他的身上,
“反击!”
朱唇微启,嘴角露出一小颗尖尖的虎牙,突然倾下身咬住了他的脖子,
“啊!”
池影咬得很重,金承逸疼得叫了出声。
柔嫩的樱唇像两片桃花瓣儿,贴在敏感的部位,痛感过后,是一阵阵的酥麻。
池影起身,一直手撑在他的耳后,
“还敢不敢?”
金承逸捂住脖子,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你怎么咬人啊,属狗的吗?”
“兔子急红了眼也是会咬人的!再说了,是你先勒我的,我这叫‘君子动口不动手’,知道吗?”
“照你这样说,我岂不是还得感谢你手下留情?”
池影挑了挑眉,“姑奶奶有仇必报,对恶人绝不轻易姑息!”
说完,又俯下身要咬他另外一边,
金承逸忙用手挡住,“还来?”
她发了狠劲,坐在他身上伸手去掰他的手。
金承逸起了胜负之心,一只手掐住她的双腕,另外一只手去掐她的腰。
池影最怕别人挠她,扭动着腰肢乱摆,一下子没坐稳倒下来,
金承逸趁机欺身而上,形势骤然出现两极反转。
“现在,你的小命可是掌握在本宫手里,小心别乱动,不然我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池影怂了,“不玩了,你快放开我!”
她越是喊着让他放,他就越是不想放!
金承逸扯下一块床幔,一头捆住她的手,一头绕过孔洞,把她绑在鸳鸯戏水雕花纹床头上。池影没反应过来,他又把她的脚捆住,打了个同心结,勾在麒麟送子雕花的麒麟尾巴上。
“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你等一下就知道了!”
金承逸把手伸到自已的胸口,闭上眼屏住呼吸,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几根火红的羽毛。
这些是御寒的绒毛,与翅膀上坚硬的翎羽不同,它们更软更轻。
金承逸施了个法,羽毛变成了一把小扇子。
他褪去了她的足衣,露出了光滑嫩白的双足。
片片羽毛挠在脚心,池影全身强烈的颤栗,想推开,想踢开,
好痒!
她没忍住发出一声轻哼。
这个声音刺激着他,让他有了不一样的快感,手上的动作不停。
少女连连喘息,颤着音说,“不要!”
屋外守护的侍卫毛发都竖起来了,他不敢再听,连退百步,退到院外。
海棠更是坐立难安,她臊得满脸通红,立马转身跑走,
跑到后院让值夜的婆子们赶紧烧多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