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束缚,四周朦朦胧胧一片,
池影闭上眼睛,试着使用灵力驱散周围的迷雾,然而,不管她如何施法,迷雾始终笼罩在原地,久久不散。
“帝君,怎么办?我要怎么样才能出去?”
“别急,我们再试一次。”
千颐帝君拉住池影的手,一道温暖的光束包裹着她们,很快,那些迷雾被驱散开了。
池影的意识逐渐变得清晰,灵力也在慢慢恢复。最终,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池影苏醒过来,却发现自已坐在一个轿子里面。她想掀开轿帘,却发现它被施加了强大的法术,轿帘和窗户紧闭,她打不开,
听不到,也看不到外面的情况。
只感觉这个轿子正在缓慢地移动,但池影不知道它要带着自已去哪里。
“帝君!帝君,您在哪里?”池影感到有些恐慌,这个密封的轿子就像一个幽闭的囚笼,闷得她喘不过气来。
千颐帝君的魂灵泛着淡金色的光芒,出现在池影面前,“不要怕,我在这里。”
池影看到千颐帝君后,不安的心稍稍平复下来,她想要握住千颐帝君的手,可是却什么也没有抓到。
“帝君……”
“这个喜辇被裕溯帝后下了禁锢术,以你的力量是打不开的。”千颐帝君摇了摇头。
“喜辇?”池影怔住,她摸了摸自已身上的衣服,还有头上沉重的凤冠,好像明白过来了,
“有人在外面吗?放我出去!”
她用力拍打,轿子依旧纹丝不动。
千颐帝君说:“今天是天界和魔界两界联姻。魔君无疾迎娶的,本来是天族公主思薰。可是裕溯帝后不想让自已的女儿嫁给无疾,所以便捆了你到此。”
听到这个消息,池影的脸色瞬间变得发白,“原来,她之所以要认我做义女,是为了利用我,让我代替她的女儿出嫁!”
“不行!”池影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我不能嫁给无疾!帝君,您帮帮我!”
千颐帝君慈爱地抚摸着池影的头,好像她从未离开过一样,“不要害怕,我会一直与你同在。”
说完,她伸出手指,轻轻地点在池影额头的仙钿上,
一股强大的仙力如同洪水般涌入池影的身体,她感到自已的灵力在迅速增长,
“帝君,这是?”
千颐帝君的魂灵变得微弱,她微笑着,不舍地看着池影,“愿我这十万年的仙力,能护你一世的平安!”
池影摇头,泪水夺眶而出,“帝君,不要,我不要您的仙力,我只要您……”
“小影儿,出去后,去找芮儿。你们一起……”千颐帝君的魂灵越来越淡,淡到几乎快要看不见。
“好!我去找师父!师父一定有办法的!帝君,帝君,您别走!”
池影用力揉了揉眼睛,因为害怕而不停地发抖,
“帝君,您不要走……我不要您走!您留下来,月族还需要您……”
“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千颐帝君打断了她的话,用手指了指池影腰间的坤元袋,里面的噬魂珠飞到她们面前,
“这半枚噬魂珠,不能落入魔族和裕溯帝后的手中。他们的贪婪和野心,会给六界带来永无止境的灾难。”
池影这个时候哪里还有心思去管什么噬魂珠,她脑海里只想着,自已应该做些什么,才能让帝君留下来,不要消失。
就在池影失神的一瞬间,千逸帝君用尽最后一丝灵力,将噬魂珠打入她的体内。
噬魂珠是上古神珠,千万年间,在仙魔之气的滋养下,早已有自已的灵识。它感应到池影的体内,碧水灵珠和赤炎灵珠之力,
它如饥如渴,迫切地想得到这些力量。
一道灵光闪动,噬魂珠与池影的心脏融合在一起。
“小影儿,答应我,守护好月族,守护好辉夜天!”千颐帝君的声音越来越虚弱,魂灵慢慢升起,化为无数闪着银光的齑粉,最后消失不见。
“帝君!”
池影的心一阵抽痛,泪水又一次打湿了眼眶,“您放心,我一定,一定会守护好月族的!”
她深吸一口气,伸出手,掌心对准轿帘,
噬魂珠的力量在她掌心凝聚,形成了一个光球。周围的气流乱窜,喜辇开始摇晃起来。
喜辇外面,魔族的迎亲队伍越来越近。
四位迎亲使臣仪态端庄,停在空中等候对方的到来。
大家都沉浸在喜庆的气氛当中,没有人注意到喜辇的异常,除了一直密切关注着它的裕溯帝后。
裕溯帝后心中一紧,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不能让池影出来!”她不由地握紧了双手,担心自已的计划会功亏一篑。“至少要拖到无疾把人接走才行。”
只要婚礼仪式过后,生米煮成了熟饭。就算无疾知道池影不是真正的天族公主,到时候也不好再说什么!
裕溯帝后并起法指,正想施展法力,加强喜辇的禁锢之力。
这时,喜辇内传来一声凌厉的喊声:“破!”
紧接着,一道耀眼的光束破开了轿帘,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在场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惊,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喜辇。
一片金光之中,池影缓缓步出。
一出喜辇,她便把头上沉重的凤冠摘下来,随手一扔。一头乌黑的长发在强风中肆意飞扬,她却毫不在意,从容地从袖中取出玉兔衔桂簪子和彩凤金钗,麻利地将长发高高束起,飘逸的马尾如舞动的精灵,在风中轻轻摆动。
“小影!”“影影!”
几乎是同时,在登云台上观礼的陆青林和金承逸认出了池影,他们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震惊地站在原地。
魔族的迎亲队伍已经来到喜辇跟前,刚才的爆破声过后,暗夜骑士团迅速摆好阵型,呈作战状态。
看到池影从喜辇中出来,无疾先是皱了皱眉,随后歪着头,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她。
他从翼龙上飞过来,落到池影跟前,
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道:“吾竟不知,今日的新娘,原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