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见女帝的路上,木阙心中是有些许得意的,她探听传旨给他的小太监口风,一切如他所想,女帝没准她的折子,还发了好大的脾气,如今皇太女也被送去西南军营历练,焉知不是女帝在给她这个丞相赔礼?想到这木阙步伐越发轻盈。
行至广明殿。
“臣木阙,参见陛下。”
“快免礼,丞相快把你的折子拿回去吧,朕的朝堂可离不了你这老狐狸啊。”女帝笑骂道。
女帝自上位走下,似是要扶起木阙,木阙也不起身,只等着女帝来扶,见状,女帝目光微沉虚扶一把,木阙借势起身。
“丞相,朕送皇太女去军营历练,可如今朝中大臣众说纷纭,更有甚者上书说皇太女实在难当大任,对此,丞相如何看?”
“回陛下,皇太女既然已经去军营历练,何不等上两年,以皇太女在武学上的造诣在军中肯定早早立下军功,到时大臣们看到皇太女的能力自是心悦诚服的。”
“朕也如此想。”
“好了。”女帝话锋一转:“凰儿的事先放一边,今日一早沧州急报,沧州城涌入大量难民,说是沧州下属县城发洪水,淹了不少城镇,粮食颗粒无收全泡了水。朕叫你来是帮朕看看朝中有无可用之人北上视察。”
“回陛下,既是赈灾,定要选官职不低的大臣前去方可震慑宵小。”
木彧打量了下女帝的脸色无有异色便继续道:“可,朝中官居一品的大员大多年事已高,二品的里倒是有几个,可他们都身居要职,离京似有不妥。”
“照你这么说,我偌大的郦朝国都竟是无一人可用?”女帝语气略带脑意。
“陛下息怒,虽大员们都身居要职不便出京,陛下可在官位不高的群臣里指派一人,封为钦差大臣前往赈灾。”
“哼,这一时之间你让朕如何来得及去挑人?”
“陛下,臣倒是有一人可推荐。”
“谁?”
“今年科考前三甲的榜眼,木云。”
“木云,你的小儿子?”
“正是。”
女帝思考了一会:“朕记得当时殿试时朕便封他为翰林院编撰,这职位可是与状元同职。”
木阙微微颔首道:“是的陛下,您当时还夸他才贯二酉,是少见的奇才,所以才与状元一同受封。”
女帝不语,逆光看向窗外,沉默了有片刻功夫。
“那就……”女帝沉声道:“让木云领了旨意北上,不过朕念及他是你儿子,又是第一次去赈灾,为防灾民暴动,就派云霓从旁协助。”
“这……臣谢陛下体恤。”木彧终是咽下想说的话,谢了恩。
待木阙离去,女帝让泰安给她揉着太阳穴,嘴角慢慢勾起笑意。
“泰安。朕在位多少年了?”
泰安手下不停,语气恭敬道:“已有三十二年了。”
“是啊,三十二年了。”女帝似是怀念,眼神幽深:“朕记得当初朕刚登基时心中所愿,天下太平,河清海晏。”
“陛下在位这些年天下确实风调雨顺,百姓安居啊。”
“可是泰安啊,时间不饶人,随着时间的推移,人心也变化万千,朕,老了。”
“陛下如今还未到知命之年,怎的就喊老了呢。”泰安缓缓抬手,换个方向为女帝捏肩。
“呵,你就惯会捡好听的说给朕听。”女帝面色愉悦道。
“奴才说的都是实话,陛下,不老。”泰安看着女帝高兴了自已也开心。
“可是泰安啊,这京城眼看着就要起风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