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陈仲初还有些担心老剑神,毕竟曹公公是朝廷的爪牙,若是无法破其防御;届时曹公公配合其他强者攻杀,凤擎天和老黄极有可能都会死。
所以他提议立刻带着老黄跑路。
凤擎天并不愿:“放心,此次他的目标不是我,是你。”
对此陈仲初感到好奇,询问老剑神为何如此确信;自已杀了几个朝廷官员被通缉没错,却不至于直接派出陆地神仙缉拿。
凤擎天并未直接回答,而是拍着他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世间从不缺妖魔鬼怪,有的人明面上是个人,其实暗地里,比妖魔还可怕!”
“咱们就此别过,还望道友小心。”
听着只是简单的提醒和关心话语。
但分开后走在路上的陈仲初回想起剑神所言,愁眉不展,总觉着话里有话。
“难道,老凤发现自已可化身为魔的事了?”
在保持魔身的那段时间,他很确信凤擎天处于沉睡状态。
但细细想来,不排除老剑神醒来时感受残留气息。
毕竟四个陆地神仙都能从千里之外递出一剑,锁定自已的魔身,说明他们有着某种能力探查强大邪力。
还有那曹公公,一身连陆地神仙都破不了的《天罡童子功》,似乎也很难办。
思索片刻,陈仲初突然笑了:“那又何妨!”
此次回去便可铸就金丹境。
金丹境不仅可让肉身与灵力提升,还可掌握记忆中的仙魔道法;
若是曹公公敢来,他们陆地神仙破不了的防,我修仙客来破!
“贫道,天下无敌!”
“驾!”
念此,陈仲初一扫心中阴霾,策马狂奔。
老马感受到主人的愉悦,扬起前蹄嘶鸣,四条腿如轮子般快速奔跑。
三十岁高龄的老马自打吸收了大妖一丝气血后,似乎一瞬间年轻了二十岁,一口气跑出百里开外脸不红气不喘。
陈仲初却知晓,车再好也经不住站起来蹬。
老马跟随自已从望月城一路走来,没有功劳也得算一份苦劳。
一千五百里行程,花去整整五日方才抵达,途中陈仲初数次在路过的城镇里歇脚,给老马找些粮食,顺便休息那么一两个时辰。
从蝗灾发生到到今日,时间已过去一个月。
各地城镇的居民陆陆续续搬回,开始重建家乡。
不得不说,大晋王朝对该事件的处理比想象中迅速,且有效。
因蝗灾一旦形成,它们可不知疲倦日行三百里,若是顺风而行,甚至可以达到五百里;此次只绵延了八百里后,便被悉数拦下。
陈仲初五日以来倒是相安无事,连一只妖的影子都没瞧见。
兴许是黑风镇被屠戮一事传开,妖物们有些忌惮,纷纷选择蛰伏起来。
但有心人却知晓,这或许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黑风镇作为当今世上妖物最大的聚集地,数百妖王以及上万妖众被屠杀,各地大妖必定会现身讨个说法。
此事不仅关乎大妖们的脸面,甚至涉及到妖族存亡。
路过一些大城歇脚时,陈仲初便时常听到商客与一些江湖中人,谈论黑风镇。
人们对到底是谁出手十分感兴趣,同时也很担忧。
大妖们分别活动在各自领地,鲜有来往,若因为此事它们达成一致,铁了心要与人族开战...
最终,所有人叹出一声‘可怕’后闭言。
妖族因常年生活在大山,环境恶劣,相对人而言一百比一都不到,且过于分散难成气候。
但他们寿命更长,妖王动则数百上千年的道行,甚至传说中曾有大妖活了上万年!
有没有不好说,人们也不想去追究,但有一件事是他们所关心的。
人族与妖族若再次爆发战争,对底层的普通百姓而言无疑是一场巨大灾难。
毕竟三十年前那一战,大妖并未参与屠杀,人族死亡人数便达到了恐怖的百余万!
陈仲初听到这些消息。
从怀里摸出那三本老黄给的剑招册子,心思沉重。
他曾询问过凤擎天,这世上到底有多少陆地神仙,大妖又有几何?
老凤说,加上他与老黄仅有九人。
南边镇魔司,两个。
北方血刀门,一个。
西面雷音寺,一个。
东部五行观,一个。
另外两人,曹公公算其一;还有一人行踪飘渺,于五百年前云游四海,说是去寻找成仙飞升之道,至此之后再也没见过,是否还活着犹未可知。
算起来估摸着已经超过七百岁高龄。
至于凤擎天为何知晓镇魔司多出来一个,是因为他感知到大山深处时,其中一道剑气属于镇魔司,却并不是当年那位。
应当是新晋的陆地神仙。
凤擎天猜得没错,陈齐贤乃是二十年前突破。
而大妖,保守估计不下于二十个!
这场战争若是全面爆发,胜负先不论,必将是一场空前绝后的恐怖末日。
念及此处,陈仲初立刻收起剑招册子,目光坚定,翻身上马回清宁镇。
“是时候给老黄找传人了!"
不过嘛...老黄又没说只准找一个传人。
心念金丹境归家心切的他,将原本还要一天的形成,缩短到了半日。
熟悉的石板路,熟悉的老旧小镇,以及熟悉的人。
看着百废待兴的清宁镇,与从绝境中存活下来的镇子居民,站在镇子门口的陈仲初笑了。
从异世界穿越而来的他,终于有了一丝丝归属感。
此前日日夜夜在黑风镇与妖物待一起,周围总是充斥着血腥,再持续下去自已都快变成妖了。
“还是人间香火闻着舒坦。”
陈仲初下马,整理了一番衣物,缓步迈步牵着老马入镇。
自已如今已是筑基大圆满,马上便可天下无敌,怎么着也算衣锦还乡。
进入镇子便是铁匠铺,正传来叮叮当当的铸铁声。
此前自已手中的狗头铡,便是张铁匠所铸。
铁匠铺门口,站着不下于三百个街坊邻居,有的踮起脚尖向铁匠铺眺望。
就连马蹄声踩在地板上,也未有人察觉。
陈仲初有些好奇,打铁有什么好看的?
莫不是张铁匠学了什么招,能将铁打出花来?
清了清嗓子,去拍以前养大黄狗的张小二肩膀,笑道:“看什么呢?”
杵在那张小二不知是想什么,还是看得太过入迷,感受到肩膀被拍,猛然转头。
只是那怒瞪着的双目充满血丝,近乎处于暴走的边缘。
然而,在见到陈仲初的那一刻,立马张大嘴结结巴巴:“中出出出...”
“啪~”
陈仲初抡圆了一巴掌,便拍在对方脸上。
因过度惊讶,张小二张嘴时脱臼的下颚,硬生生被一巴掌抽回了原位。
他揉了揉额骨,回过神来,一把抓住陈仲初的手,哭丧着脸:“道长!您可算是回来啦!”
“若是再晚一些,咱们可就要天人永隔,换得来生续鸳鸯啦!呜呜呜...”
陈仲初原本还笑着的脸逐渐僵硬。
会不会用词?谁特娘的要跟你续鸳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