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话,三人皆是一副如遇天崩之态。
而晞月更是用帕子捂住自已的唇,颇有些心惊之意。
初彤则定了定神,似是勉强稳住心神一般,面色异常担忧。
“那……那王爷呢……”
王钦跪下,冲初彤磕了个头,双手呈上弘历的牌子,满脸俱是哀切。
“眼下王爷已经进宫去了,走前叫奴才带着此物来找宓主儿,让宓主儿好生看好府上……”
眼见着如此,初彤自是起身开始准备起来。
而高晞月与金玉妍亦是知道如今正是关键时刻,府上务必不可分心,自然也起身连连告辞。
初彤亲自拿了弘历的牌子去了前院调了府上的侍卫来回巡视,回来后又让沉心前去嘱咐各处院落。
而她自已则是在脑中调出正院如今的情形,看着沉心与白练说到皇帝的崩逝。
又待到沉心离开后,便调轻了琅嬅体内的死气,让她短暂的清醒过来。
当琅嬅从白练口中得知皇帝驾崩的消息后,便猛地彻底激发了系统技能。
琅嬅自以为皇帝驾崩,那弘历自是最可能登基之人,那么她作为府中的嫡福晋,自然也坐上万人之上的凤座,面上自是大喜不已。
而未等她情绪缓和下来,便只觉得一口气梗在喉中。
万般惊愕之下,直接双眼一翻,便再未醒过来。
白练虽是惊骇,但她好歹是富察氏一族专程培育的丫鬟,知道此事实在不体面,也不敢往外传。
只是勒令周围旁的侍女决不许往出去,而自已则拿了琅嬅的腰牌,带着人去浅芳斋找初彤处理。
这也是实在无法,毕竟若是让人知道,琅嬅是因为得知皇帝死讯而喜极气绝,那往后富察氏一族的姑娘都不能做人了。
但又不能放着主子的尸首不管,只能去找如今府中主事的宓福晋处理此事。
而初彤接见了白练后得知了这个消息,亦是做出一副愕然的姿态,只让人封锁了此事,又让人多拿了冰去正院那边镇着。
只等弘历那边尘埃落定,再行来着手。
待到弘历在宫中稳定好时局,方才得知自已福晋竟因着自已皇阿玛的死讯而喜极而死,心中更是烦躁不已。
富察琅嬅自嫁与他以来,行事便十足的小家子气,既不曾诞下康健的子嗣,又因着身子不能管理好府务。
如今更是在这紧要关头,因这大不孝的原因而死。若是被有心之人传了出去,连他都会被人议论。
心中只庆幸初彤此事处理得紧急,一丝一毫也未曾让外面知晓。
但大行皇帝如今这般,宗室不日便要进宫哭灵,琅嬅之死是定然瞒不住的。
只幸而琅嬅抱病多年早不是什么秘密,此时病逝,虽是巧合了些,但也说得过去。
只是这死因,倒是需要掩盖一番。
夜晚,初彤便收到弘历派人传来的消息。
福晋久病,骤然得知皇帝崩逝,大悲之下,已然下去给皇帝尽孝了。
初彤得了消息,自是处理的及时。
待到宫中哭灵之时,六宫乃及宗室皆知此事。
虽暗叹琅嬅没福气,但因着她抱病多年,也不曾有人怀疑过此事是旁人下手。
富察氏倒是对此有所探究,毕竟他们好不容易扶持了弘历上位,但自家女儿却未曾等到封后便已然病逝,这全族努力倒是都白费了,哪里肯接受呢。
富察夫人便着人找了白练一问,方才得知,琅嬅竟是这等大不敬的原因病逝的。
一时亦是有些心虚,也不敢张扬此事,只得硬生生按下不发。
待到哭灵结束,弘历登基,这昔日的熹贵妃,如今的太后也有些慌忙起来。
无他,先帝先前虽幽禁了景仁宫皇后,也下达了旨意与其死生不复相见,但却并未废去皇后名位。
而朝中已有大臣要求,要接了景仁宫皇后出来,封为母后皇太后入主慈宁宫来。
而太后一时情急,亦是让讷亲在朝中反对此事。
不过却不曾想到,这倒是让如今的皇帝对她手里的势力忌惮起来,因此,也并未如了太后的意。
太后见一矢不中,又转而接了青樱进宫来,和她说明这宫中她青樱与她姑母宜修只能留下一人。
又给了青樱一柄毒酒,让她自行选择。
青樱左右为难之下,只能去了一趟景仁宫与她姑母商议此事。
只不过,当宜修得知太后打算后,为保乌拉那拉氏依旧有人在这后宫中为家族撑起门楣,竟是自已抢过了毒酒饮下。
当夜,曾经执掌后宫的乌拉那拉宜修,便在她幽禁多年的景仁宫中骤然暴毙。
而前朝虽有人怀疑此事为太后之意,但青樱为了自已来日,也不得不为太后洗清了嫌疑。
自此,太后才算对其略有放下心来。
而青樱如今不过是弘历的格格,膝下也只有府中的次女,还并非是她亲生,而弘历也未曾多宠信于她。
如此式微,太后自是也懒得为难与她。
只打算往后若是无事,便只当她不存在便是。
又转念一想,弘历既是已经登基,那府中的女眷也该封了名位进宫来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