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来看着眼前的宋云,思绪翻飞。
与宋云刺杀自已的“葛大人”如今只怕坟头草都一丈有余了,反观宋云却青云直上,意气风发。
徐来藏起自已的感情,隔着面具淡道:“两位不必惊慌,我只是想与你们做做生意。”
见对方脸上依然一脸警惕的看着自已,徐来手上两张爆炸符箓扔过去。
“两张起爆符算是见面礼,略表诚意。”
两人伸手接住,看着符箓上浓烈的灵气就知不是凡品。
两人暗自对了一个人眼神。
高褴走上前来,谦敬问道:“不知道前辈想要我们做什么?”
徐来也不弄那些弯弯绕绕,开口问道:“上京城前些日子是否发生什么奇异的事?”
宋云不解,疑惑看向徐来。
而高褴思索了一刻,脸色有些凝重。
天色黑,徐来看不清楚,但是两人身上的气息变化他却是能察觉的。
“看来你们是知道些什么。”
高褴摆出架势,一旁的宋云知会他的意思,也是对徐来兵戎相见。
“看来是一些不能说的。”徐来心想。
两人见徐来抬起手臂,不知道干什么。
只听徐来嘴里“砰”一声传来,两人闪开。
身后的墙壁传来一声咚的声音。
宋云两人回头看去,墙壁上出现一个小坑,而坑的四周还可见寒气和一些冰渣。
徐来看了看自已的“手枪”,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威力还是差了些。”
这是徐来控水术和化冰结合的新术法“指枪”。
宋云两人见状,怀中掏出司天监的特制烟花信号弹。
宋云手里的火折子还未点燃信号烟花引信,徐来已经闪身至眼前。
惊慌的宋云一下子变成了冰雕。
高褴看着自已被冻住的双手,一时间也不敢有所动作。
识时务者为俊杰,徐来喜欢这种有眼力见的人。
“现在可以谈了吗?”徐来的声音冷彻入骨。
高褴一时间不知如何选择。
“说与不说都是死,前辈不必再问。”
高褴的话让徐来多看他几眼,只是那句“前辈”出卖了他的心思。
徐来不介意他漏筹码,若真的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他才是真的为难。
徐来从怀里掏出两本炼气术放在高褴的面前。
“两本炼气术加你们两人的命,这个交易可不亏了。”
徐来的话像是经常玩弄人心的诱惑猫咪,一下一下抓着高褴的心。
“三”
“二”
正当徐来要开口的时候,高褴喊住了他。
“我说!”
徐来化开他手上的冰块,两本书丢在他的怀里。
高褴来不及管被冻伤的双手,急忙将徐来扔来的东西藏在怀里。
他又转头看了看旁边宋云。
“你可没有资格讲价还价。”
徐来的话像是悬在高褴头上的长剑,让他闭口不再言及其他。
“差不多半月前,上京倒是出现一件怪事。”
“整个城的人都被吓醒,不对,应该是被人从梦中拉出来一样。
司天监察觉异常,巡查全城一无所获。上面的人又去与城隍沟通,那边给出的答案却是一切正常。
司天监自然不相信。”
徐来已经从中听出些许意思,城隍在说谎,他在隐瞒什么?
“暗地里我们又做了很多调查,可惜都一无所获。”
看着徐来冷冽的眼神,高褴犹豫片刻继续道:“只是,城隍最近有些反常,对一些修士在城里胡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以前他从不会这样。”
对于他明里暗里的“指桑骂槐”,徐来并不在意。
“有什么消息在刑狱司门前墙上留一个圈,我自会找你。”
说完徐来就消匿在夜色中。
徐来并不担心两人告你,他赌两人舍不得到手的宝贝,也赌两人不相信司天监能放他们一马。
看着徐来就这般离去,高褴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等确定徐来不再回来,他扛起旁边的宋云朝着亮灯的地方跑去。
只希望宋云不要被冻死,也不要被闷死,不然自已不是死也得剥层皮。
等高褴烧了热水,刀剑慢慢给宋云去处身上的冰块,他已经奄奄一息,甚至大面积有了冻伤的痕迹。
宋云悠悠转醒,不可置信的看着旁边的高褴:“我还活着?”
高褴苦笑一声,一本书放在宋云的旁边,说了一句:“这几日你找个理由别去司里了,我帮你顶一下,伤好了再去。”
说完他直接离开,留下一肚子问题的宋云在屋里发呆。
宋云回过神来,拿起高褴留下的书,只是翻了一页,他就转悲为喜。
第二日,他便按高褴所说的,找了个理由请了几日公假。
徐来不是心慈手软的人,只是将宋云的头颅暂寄在他的头上。
小不忍则乱大谋,目前还不能引起司天监和城隍的警觉。
徐来似乎忘了,两年前,他还是司天监的“一员”。
徐来将高褴所说的消息一言不差的告诉了赵极几人。
“现在可以先从城隍这里下手。”徐来说出自已的看法。
赵极思索片刻,摇了摇头:“此法不妥,就我们几人,只怕白白送给了城隍做道童。这上京人口众多,城隍的实力只怕比普通城隍还要强上几分,不可贸然行事。”
徐来对城隍的实力没什么概念,只知道长顺城隍在左脚事件中身陨了。
徐来似乎突然想到,如果没出差错,那左脚恐怕已经落入长生谷手里。
青阳宗的长老仅凭一根手指就能算出这边的异样,那长生谷又何尝不能?
再说,长生谷的实力可比青阳宗强。
想通这个道理,徐来也是赞同赵极的提议,点头道:“师兄说的有道理,是我粗谋了,那我们就再先观望几日。”
……
高褴将自已锁在地下室,地下室的桌子上放着徐来给的练气术法。
他内心在挣扎:倘若自已将东西交上去,说不定能将功赎罪,甚至得到嘉奖。
但每一个司天监人的梦想不就是成为一个真正的修士吗?
不是这种靠着民间搜刮,这些仙门世家的修士留下来的“破铜烂铁”瞎摸索的半吊子“修士”。
但如果被司天监上面的人在自已尚未大成的时候知道,只怕自已会家破人亡。
高褴将自已关在地下室一天,翌日破晓的时候,顶着血丝,他还是将手伸向了桌上的书。
……
秋荷又来了刑狱司的大街上溜达,可惜几天她都未见到徐来的身影。
她又暗暗生气起来,也许是上次未问徐来的地址,也许是上次堵在喉咙里的话。
但她心里又在担心,担心徐来是不是已经离开上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