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过后,红医倪实在感觉等太久了,就敲门,“在吗,咱们聊一下吧”。
“在吗?黄柜尾?”。
【咚咚…咚…】
敲门声急促,她推门而入,然而房间里除了一摊血外就没见有人在。
电话声,过了一分钟对面才接通,“喂…医倪咋了,那小子醒过来了?”。
“你不用跟他解释啥,等我…”。
红医倪此时离开小区开着车,对着电话另一头喊道:“黄柜尾走了”。
“咋?走了,咋走的,该不会拐着腿走的吧”。
詗云水并没有意识到什么不对,还开玩笑的调侃。
红医倪此时此时在路上开车狂奔,“詗师,真没开玩笑,黄柜尾起死反生,估计时间不多找不到他就玩完了”。
意识到红医倪的语气,他也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了,“你知道人往哪走的吗!”。
“找远良了吗”。
“说往上江大学去了”。
“学校吗,我尽快赶过去,你准备好救人”。
詗云水在人街上身形快速穿梭。
上江大学,陆苒苒正好没课,二十多分前收到哥哥的信息,说在学校里见面。
虽然她也疑惑,但也没说什么。
上江大河,上江大学依河而建,隔着两岸,黄柜尾在对岸遇到了章三。
章三此时也看见了黄柜尾,想了想才回忆到陆苒苒有那么一个哥哥,哪天还嘲讽他来着。
这几天想跟陆苒苒聊聊,却一次次被青子拦掉就憋了一股气,这会就想拿这个陆苒苒哥哥出出气。
他不知道,这将会是他的作死之道最后一次。
章三在车上摇车窗下来,一辆挺豪的车,看着起码百来万。
他有点挑衅,车缓缓在黄柜尾一边跟着开,“呦,不是苒苒哥哥嘛,这么,穷鬼没车走路了啊,哈哈哈”。
“要不你求求我,让苒苒陪陪我,这车就送你这么样”。
说着笑的大声起来,【哈哈哈哈…】
甚至车内还挂着一张陆苒苒的照片,拿过照片当着黄柜尾面戏谑的闻一下最后舔了一口。
“哇,我还真期待呢…大舅哥~”
【哈哈哈…】
黄柜尾听不到,现在大脑就剩一阵阵嗡鸣声,但不意味着他看不到。
“法律,在死亡面前,他不意味着能够支撑的了什么…”
“底线,被逾越也就意味着代价…”
“你想活着,不意味你能活着,这一切都可以是一场意外…”。
黄柜尾停下脚步,本来想顺着路好好的留下点回忆,最后看看苒苒,最后在摸摸她的头,现在顺道把一个觊觎苒苒的畜生杀了好像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章三的车也停下来,意味深长说道:“怎么,大舅哥想好了吗,准备用你妹妹换多少钱啊”。
这将是他的最后第三句话…
黄柜尾身影消失,一秒后,十来米多距离直接出现在章三车跟前,一脚踹向驾驶室车门。
车子整体往后移了半米,章三懵了,这是干啥,一脚?给车子干废了?
打不着火,现在可谓在车上待着等死了,他也没想到,这苒苒哥哥那么牛啊。
这还是人吗?有记载到有这种人吗?
他要去副驾驶出去,但黄柜尾生生一把拽掉车门扯住章三拖了出来。
抓着章三的手一用力,骨头声就出来了。
【咔嚓…咔嚓】
章三声音都颤抖了,“啊…啊啊,别别别,你要钱我给你,别乱来,我错了,不找你妹妹了,别乱来…”。
【砰】
一拳过后,章三老实都低下了头,脖子后颈椎咔嚓一声大概是断掉了晕死过去,身子就跟死了一样被黄柜尾拖到岸边。
路上有人在远处拍照录视频,有人壮着胆子上去,但还是被一个眼神吓退了。
没有说话,一脚踩断小腿,章三被疼醒,一个劲的哭,疼到说不出话。
又一脚,另一边小腿也断了。
章三哀嚎声叫的是一个凄惨。
【啊!啊…】
黄柜尾这时说了一句话,“你生了一个好胎,但没生对时间…”。
章三的头就这样躺在地上,泪眼婆娑,眼里都是惊恐,说出了他的最后第二句话…
“别杀我,别,我错了,大哥!饶了我吧…”。
但回应他的是疼痛,黄柜尾现在可听不到任何东西,接着就是一脚踩到章三背上。
【啪啪啪…】
骨头断掉的声音令人胆寒,在场人无一不是汗毛炸起,惊恐万分。
【啊!啊…啊!】
章三最后一句话,“救我,救我,我错了…我错了…”。
迎接罪恶的是死亡,惩戒罪恶如果不是法律,那么就是另一种罪恶。
有人在角落称手叫好,有人在明面上心里大快,有人…在老人守着的坟墓里落下泪水…
黄柜尾一脚落下,章三的头炸成血泥,事后没人敢拦,他走了…走过桥去。
警察来了,记者来了,十来辆警车堵住了上江大学的四周。
在一棵百年老榕树下,这是上江大学标志之一东西,二十米高,树上挂着一条条祈愿福。
有人求学,有人求缘,有人求元…
黄柜尾坐在大榕树下的石台,陆苒苒在一边坐着,她有点好奇闻,“哥哥,外面怎么这么多警察?”。
“好像那边有什么事哎”。
黄柜尾现在听得到了,但也只听到苒苒的声音,他在大榕树下洗了一下手。
“没事,别好奇他们”。
“好吧,那哥你来找我干啥,你给的钱还够我用,想我了?嘿嘿”。
黄柜尾拿出了一张卡,“拿着,以后我把钱打到这里,你用这张卡吧”。
“好的,密码啥呀”。
黄柜尾摸了摸陆苒苒的头,小声:“你生日”。
两人都笑了,笑的很开心。
他把陆苒苒靠在肩膀上,苒苒也很自然的靠着,他们是亲生兄妹…
但妹妹对兄有了别样的心思,他并不知道,他一味的对妹妹好……
风吹过,榕树摇曳,祈愿袋随风摆动,阳光明媚,骄阳不热,夏风不凉,人心温韵。
陆苒苒睡了过去,不自觉就睡了过去,黄柜尾向一旁的青子招了招手。
“过来扶她回去吧,之后别告诉她发生啥了”。
青子过来,扶她走,时不时回头,向黄柜尾传递一个意思——大不了跟他们干了,我不怕!
但黄柜尾看着摇了摇头,在青子扶着陆苒苒的身影消失后,他的七窍开始流血,意识消散,向后倒进了水里。
【砰…】
警察蜂拥而上,手铐、手枪。
但没有枪响,血就染红了整个水池,一霎那,整棵榕树红遍了天,漫天红叶落下。
他的这半生走来是悲凉的,痛苦的,可幸庆有苒苒让他能笑出来,一想到那个样子,他就开心的不行,或许、他的一生都为之快乐。
那百来万应该后她活好了吧,只是不知道她会不会见不到自已会生自已的气…
可悲哀与痛苦都爬了上去,就连死亡都招来了,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他只知道,陆苒苒是他唯一想的人……如果有可能…他不想喝孟婆汤,他想记苒苒到永远…
可…他的血已经染红了百年榕树,冰冷的法律还将他这个死人囚禁了起来,妄图逼尸刑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