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狼相斗,一黑一白交织又分开。
黑蛇对这些是真的不感兴趣,他翘起了二郎腿,但却一不小心把腿上的幼崽给顶下去了。
凌羽∶?
小狼崽摔了个屁股蹲,她有些懵懵的坐立起来,抬脸看着有些心虚的大黑蛇。
“哟,羽怎么自已下去了,”黑蛇低头眼睛不看凌羽,他将凌羽又抱回了腿上,二郎腿也不翘了。
凌羽眼睛盯着黑蛇,不敢相信他竟然倒打一耙。
黑蛇左看右看,就是不看小幼崽,啊,这椅子可真椅子啊。
但这种状况没有持续太久,很快一阵排山倒海的欢呼声就响起来了,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一狼一蛇往下看,然后就看见了白色的狼将黑色的狼压制在地上,白狼尖锐的犬齿抵着黑狼的喉咙。
“杀了他!杀了他!”赌红眼的兽人挥手大喊。
自然是不能杀的,毕竟黑狼已经是黑蛇的所有物了。
矮小兽人对着白狼使了一个眼神,白狼立刻就抬头,放过了黑狼,退到了不远处。
很快就有几个兽人上台,将两头狼赶了下去。
黑蛇打了个哈欠,他抱起凌羽站起了身,既然已经知晓人就在这里,那么继续逗留也没什么意义了。
黑狼伤得不重,他一下台都来不及挣扎,就被几个兽人按着,然后利索的又将他的琵琶骨穿过去,绑了双手,接着往他脖子上绑着一根绳子。
之后就是恭恭敬敬的将绳子递给了黑蛇。
黑蛇牵着绳子,拉着很是乖巧的黑狼,走了出去,黑狼似乎鲜少有这样相对自由的时刻,他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左看右看。
凌羽已经从黑蛇的怀里爬到肩膀上了,时不时探出头,小心又谨慎的盯着黑狼。
又在黑狼即将和她对视的时候,缩回到黑蛇的怀里,然后又悄悄探出头来,打量这个陌生的雄性。
斗兽自然是不可能和兽人一样拥有御寒的衣物的,或者说他们身上的兽皮只是用来遮羞的,防止他们过于坦坦荡荡。
比如黑狼身上的这一件,很短的一条兽皮小短裙,将黑狼的胯部围住,若是黑狼弯腰,那么就几乎可以看见他的半个屁股蛋子。
不过还好,黑狼的大尾巴为他也遮挡了一些部分。
布满伤痕的身躯暴露在冷风中,腹肌胸肌人鱼线,还有漂亮的脊背,都一览无遗。
黑狼身上还渗着血的新鲜伤口也没有处理,他似乎是习惯了,一声痛也没有喊。
凌羽觉得应该是很痛的,毕竟那头白狼下手又狠又重,留下的伤口也又大又深,凌羽看了一眼黑狼胸前的抓痕,缩回了头。
黑蛇还在沉思,他在思考要如何将可怜的风给解救出来。
俊美的黑发雄性抱着幼崽,牵着一个几近赤裸的黑狼兽人实在是有些特立独行了,路过的兽人们几乎都会投来注目礼。
尽管黑蛇想得再入迷,也被这些视线刺得回过神来了。
黑蛇若有所思,他转过头看了一眼刚到手的小奴隶。
很快,就有几个兽人出现,他们拿着兽皮将黑狼裹了起来,就像裹手抓饼一样,将黑狼裹得严严实实的。
猝不及防的黑狼甚至来不及反抗,就被几个大汉七手八脚的给抬走了,黑狼双手双脚被束,动弹不得,就只能发出惨烈的嚎叫,叫得就像过年待宰的年猪一样。
凌羽知道他们是黑蛇的手下,所以她只是淡定的揉了揉耳朵,然后就从黑蛇的肩膀上爬下来,窝在了他的怀里。
一狼一蛇又接着逛了起来。
不远处,一头黑发的狼兽人赶着羊,和身旁的族人说说笑笑,忽然他停住了,望向不远处。
“怎么了,奕?”同伴不解。
“没什么,看错了。”奕摇头。
人潮拥挤,黑蛇和白狼很快就消失了。
……
风站在台上,他又变成了狼形,身上原本雪白的皮毛已经被血染得看不清颜色了,风发出低吼,自黑狼的战斗到现在。
风在这期间,又上了几次场,因为他实力强,所以面对的对手都格外的强,几轮下来,他虽然胜利,但身上的伤口不断。
现如今,他有些撑不住了。
兽人给风的脖子套上绳子,风到现在还是很不习惯这样,他微微偏了一下头,兽人没套上,嘴里发出叽叽歪歪的声音,然后强行给他套上了。
兽人将风拉下了台子,将其关进了笼子里面。
笼子里面还有几个斗兽,他们几乎都各自待在一处,不与人交流,也不与人说话。
他们都是奴隶场里的奴隶,因为体格健壮,实力不错,所以被选到了斗兽场成为斗兽,用自已的血肉来取悦观众。
这样的生活暗淡,没有希望,重复的战斗,无休止的战斗,斗兽们都明白,他们的下场多半是死在台上。
所以,何必交流,大家迟早都要死,要是聊出感情来了,死了还要费劲的掉眼泪。
风也不出声,他随意的走到属于自已的一个角落,靠坐在地上。
周围的斗兽都有些畏惧的离他远一些了,趋利避害是动物的本能,风的强大让他们感到畏惧。
没有人会作死的去挑衅,他们不傻。
风闭着眼睛,扯了一下脖子上面的绳子,绳子有些紧,束缚感很强,风不喜欢这样。
风今天见到了羽,他知道那只小白狼是羽。
虽然只是短暂的几眼,小白狼也比之前要大只了,但风还是认出来了。
毕竟是他养了这么久的小幼崽,化成灰他都认识,还有那个黑发雄性,尽管他没见过当初那条黑色大蛇的人形,但气味骗不了人,那个俊俏兽人就是当初那条大蛇。
身上的伤口带来的疼痛感难以忽略,风皱起了眉头。
好痛。
风抿了抿苍白无血色的唇,他的嘴唇有些干燥起皮,有些地方渗出了小血珠。
他连这里都逃不出去,怎么去找幼崽,风咳了几声,他看到了,那大蛇将凌羽照顾得很好。
风摸了摸自已的琵琶骨,上面有一个愈合的圆形伤疤,他的另一边也有这样的疤痕。
还活着就好,风闭上了眼睛,他的小幼崽,还活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