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不疼？”黑蛇将鱼肉吞下。
凌羽抱着肉垫，点了点头。
她睁着眼睛，回想着刚刚的痛觉，眼睛眨巴眨巴的，就开始掉小珍珠了。
情绪都到这里，就是不疼也得疼了。
黑蛇叹口气，拉过幼崽，揉揉她的小肉垫，“羽，火是很危险的。”
凌羽左右眼睛眨巴眨巴，看了眼还在噼里啪啦响的火堆，点了点头。
黑蛇见幼崽点头表示知晓了，他便将幼崽放下，然后拎着两条鱼，到外面来处理了。
小幼崽左脚跳右脚接，在黑蛇后面跟着跑，一团一团的移动，在她身后的雪地里，除了黑蛇的脚印，就是她留下的一朵一朵的小梅花了。
黑蛇也不管她，走到了一处远离洞口的雪地，黑蛇拿着石刀，就开始将大鱼开膛破肚。
他动作很是熟练，行云流水，眨眼间大鱼的腹中就空空了，旁边堆放着一堆鱼杂七杂八的内脏，散发着鱼腥味。
黑蛇处理好了，就地挖了个小坑，将内脏都埋进去了，又结结实实的填上土，再盖上一层雪。
凌羽在旁边摇着尾巴，她的尾巴尖一翘一翘的，小鼻子在雪地里面拱着，就像推土机一样，一路平推过去。
不多时，就堆了一小堆雪。
她得意的很，见白雪堆高高，立刻就将黑蛇拉了过来。
“嗷……汪汪！”她对着黑蛇张口就要嗷，但却又忽然想起来自已是只狗了，于是立刻就又变了声音。
黑蛇眯着眼睛，在原地打哈欠。
真是天气寒冷，蛇蛇智障。
他当时捕鱼的时候就应该在那里借着湖水将鱼洗干净了，要不然，何必还要再外出一趟。
冷风吹来，黑蛇摇摇欲坠。
“嗷嗷！”凌羽见黑蛇没有反应，于是立刻就又嗷了几声，小爪子扒拉着黑蛇。
昏昏欲睡的黑蛇这才注意到脚下幼崽。
“怎么了？”黑蛇低头，柔软的发丝也跟着垂落。
“嗷汪！”凌羽拉着黑蛇，就要走。
黑蛇拎着大鱼跟着小幼崽走，然后就走到了一处小雪堆旁边。
凌羽对着雪堆一会儿嗷嗷叫，一会儿汪汪叫，叫声混乱，眼神期待的盯着黑蛇。
黑蛇在寒风中，有些迟钝的思考着，然后他露出了笑容。
他懂幼崽的意思了。
黑蛇抬起大脚，将小雪堆踩平了，他很是细心，不放过任何一块地方，仔仔细细的将地面踩平了。
“好了，”黑蛇点头，他很满意自已的善解人意，“帮你踩平了。”
原本松软的高高雪堆，在黑蛇的帮助下，变成了平平的坚硬地面，上面还印着黑蛇的一些脚印，层层叠叠的。
凌羽∶？
她神色有些呆滞，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
她辛辛苦苦堆的雪堆，好像被踩平了。
踩平了，
平了，
了。
凌羽几乎是在反应过来的那一刻，就开始嚎叫了，她鼻涕眼泪一起流，小短腿蹬着地面，以脑袋为中心，开始旋风旋转。
“嗷嗷嗷！”
坏蛋！
“嗷嗷嗷！”
大坏蛋！
不绝于耳的嚎叫声在黑蛇的耳边响起。
声音凄凄惨惨，又很是尖锐。
一下子就将他大部分的瞌睡赶走了。
又怎么了……
黑蛇眼疾手快，一下子就提着幼崽的后颈脖，将她提到了半空。
“哭什么？”黑蛇金色竖瞳带着清澈的不解，他提着嗷嗷叫的幼崽，有些迷茫。
凌羽此刻脾气上来了，才不管许多呢，她对着黑蛇嗷嗷，眼泪鼻涕一起流。
凌羽的眼泪打湿毛发，哭得又可怜又闹心，小爪子一直指着那堆扁平的雪堆。
晓是黑蛇再迟钝也明白了几分，他拎着凌羽，用脚堆出了一个大雪堆，他将凌羽放在上面。
“雪堆，”黑蛇指了指凌羽身下的雪堆。
凌羽吸了吸鼻涕，眼圈红红，她感受到了屁股下的冰凉，立刻就站起来了。
雪堆松软，凌羽刚刚站起来，爪子就陷进雪里了，只留下了白胖的身体还露在外面，和雪堆融为一体了。
这下凌羽倒是不哭了。
她在雪堆里蠕动，拔萝卜一般的拔自已的小短腿，但可惜她小小一个，没什么力气，反而越陷越深。
“嗷嗷汪！”凌羽对着黑蛇求救。
黑蛇弯下腰，伸出手，立刻就将她救了出来，就像拔白萝卜一样。
“嗷汪！”凌羽吓死了，她趴在黑蛇怀里，使劲把头往怀里拱，只露出来一个小圆屁股。
“雪堆，还要吗？”黑蛇看了眼有四个小洞洞的雪堆，问小幼崽。
凌羽立刻就摇摇头了。
太可怕了，雪堆竟然会吃狗！
她拍拍自已的头，有些惊魂未定，刚刚要是黑蛇没将她拔出来，那她可就成了小死狗。
黑蛇见幼崽不要了，于是点点头，拎着大鱼就往洞穴的方向走。
一人一狼外加两条大鱼渐渐远去。
逐渐消失不见。
原地只剩下凌乱的雪堆。
忽然，低低的喘息声响起，一只巨大的脚掌踏出，将雪堆踏平，留下了一个深深的脚印。
……
温暖的洞穴里，火堆明亮，上面的烤鱼金黄诱人，散发着香味。
黑蛇盘腿坐着，手抓着棍子，动作娴熟的将烤鱼翻了个面，然后又撒上了不知名的佐料，烤鱼立刻就变得更香了。
香味飘在洞穴里，然后又渐渐向外飘去。
凌羽在黑蛇旁边趴着，她的鼻子不停的动来动去，很是陶醉的样子，在她嘴边的地面上，有一小块的深色印记。
“汪？”凌羽伸出爪子挠挠着黑蛇的脚底板，有些迫不及待了。
“还不行，”黑蛇缩回脚，身体一抖，差点将烤鱼甩了出去，他空出手抓住凌羽的肉垫，揉了揉，“别捣乱。”
凌羽歪歪头，口中口水不断分泌。
香啊，香死狗了。
很快，鱼就烤好了。
黑蛇拿了一个碗，撕了一大块鱼肉放进了碗里，然后就推到了幼崽的面前。
“你的。”
他指着碗，示意幼崽这是她的。
凌羽早就迫不及待了，她深深闻了一口面前香到爆炸的烤鱼，立刻就张开血盆大口咬了一大块。
与肉干完全不同的口感。
焦焦的，脆脆的，嫩嫩的。
好吃！
凌羽几乎没有怎么嚼，就吞进喉咙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