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客官,我们店向来都是童叟无欺,价格公道,这次我们推出的茶杯对对碰活动规则较多,大致如下:
出现相同颜色的牌子加一只茶杯,出现其中不同的颜色加两只,每次都是四个四个一组,
我们最好的搭配就是花二两银子买八只茶杯,这样无论如何都能多拿到好几只,客官可以都去试试,
说不定你们也能像我们少爷一样,捧十六只茶碗回家,当然,也有可能得到的更多,一切皆有可能,只要你们去买。”
孙五还真是适合干这个,说了一通都不带喘气的,还让好些个人都上一旁买茶杯去了。
楚霖:牛哇!
这就是语言的艺术吗?
居然能够这么牵动人心?
楚霖匪夷所思,看得津津有味。
“斗彩灵云纹杯一只,黄色;釉里红三鱼纹高足碗一只,青色……”
“恭喜这位公子,黄色一碰;恭喜这位公子,红色一碰……”
楚霖抱着十六个杯子,靠在秦睿渊肩上饶有兴味地看着孙五拆一个道一声“恭喜”。
说来也怪,明明还有更便宜的,这些人非要为了多碰几对来这里碰运气。
楚霖在边上,亲眼看见一个人领了四五个木牌子过来。
他家……这么缺茶杯吗?
楚霖不理解,但是很爱看。
秦睿渊的注意力都在楚霖身上,他对这些东西不是很感兴趣,这儿唯一让他不满意的就是没有个凳子能坐。
只有一把凳子是最好的状态,那样他能跟楚霖一起坐。
“露笙,子安,来。”
楚霖他娘许嫦站在正对着他俩的栏杆处招手让他们俩上去。
许嫦早在铺子外就看见了他们俩,当时正忙着开业也没时间招呼他们俩,好不容易忙完这小两口已经在一楼看上了。
秦睿渊听到有人在叫他,环视了一圈才在二楼看见许嫦的身影。
楚家新开的杂货铺很大,站上几百人也是绰绰有余,为了腾出地方来整这个活动,空出了一大片,是以整个一楼还不算拥挤。
为了方便客人上楼,一二楼之间共有四条楼梯。
秦睿渊对着许嫦行完礼后才开始扒拉楚霖。
“露笙?露笙?娘在叫我们。”
楚霖入神到秦睿渊扒拉了他两下才回过神来。
“啊?你说什么?”楚霖只感受到了秦睿渊的扒拉,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娘,在二楼,我们上去吧。”
秦睿渊又说了一遍,楚霖抬头刚好跟许嫦对视一眼,他娘还在跟他招手。
楚霖:我还想看啊!
秦睿渊拉着一步三回头的楚霖上了二楼。
“怎么样?有意思吧?”
许嫦看着他俩上来,拉着他俩去了休息区,给俩人一人倒了杯茶。
二楼又和一楼大有差异,二楼被划分为七个区域,零嘴,日用品,蔬菜,水果,衣服等等全被包含在内,还有就是他们几人在的这个休息区。
休息区还挺大,和茶馆差不多,只要三文钱,不仅有座还有茶水,方便逛累了的人歇脚。
“娘,这是你们谁想出来的点子啊?这在整个西街得独一份吧?”
楚霖看了一圈,兴致勃勃地跟许嫦取经。
“那当然,这可是你五弟想出来的,别说整个西街了,就是整个皇城也是我们家独一份的。”
许嫦都要骄傲飞了,这样一来谁能比过他们家啊?
那银子不跟流水一样哗啦啦进兜里来了?
“你别说,还是新脑子好使,你们除了关注关注天笑的课业,也记得多压榨他,指不定还什么什么好主意呢。”
楚霖一点不带心疼他弟的,准确来说他弟的很多磨难都是他这个哥哥给的。
“这还用你说,回去就让他再给我想几个点子出来,到时候你们三兄弟一个经商,一个从政,最小的就去布置,我们躺在家里数钱就好了。”
许嫦越想越高兴,掩在唇边的帕子都遮挡不住她嘴角的弧度。
楚霖:……
秦睿渊:……
他娘还真是一点都不收敛哈。
“露笙和姑爷今日过来怎么也不说一声?”
这声音温柔似水,听着给人的感觉就像三月被微风微微泛起涟漪的春水。
“兰姨!”
楚霖惊喜地回头,他刚刚还在想怎么兰姨不在呢。
在他们身后的果然是兰溪,兰溪今天和许嫦穿得很像,款式都大差不差,至少在楚霖眼里差不了多少。
硬要说有什么区别就是一个青色淡些,一个浓些,一个绣的是祥云纹,另一个绣的是灵芝纹。
“看看,这小子,就喜欢你,他娘还在这呢,一见到你心都飞走了,也不知道你是他娘还是我是他娘了。”
许嫦打趣着楚霖,她儿子刚刚的欣喜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好姐姐,那你说怎么办啊?”
兰溪听着这话也不恼,施施然走到许嫦身边坐下。
“要我说啊,这露笙得给我赔罪,我好歹十月怀胎才生下他呢。”
许嫦眼珠子一转,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好姐姐,你说,要让露笙怎么赔罪啊?露笙赔不起还有姑爷呢,定不能叫你生气的。”
兰溪给自已倒了一杯茶,眨眨眼把两人全绕进去了。
楚霖:?
有种不好的预感。
“好说,让露笙给我买一支白玉簪吧,就我们店里那支就成。”
许嫦说完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儿的,掩嘴轻笑起来。
白玉簪楚霖有印象,刚刚上来刚好路过胭脂水粉簪子发钗的那块儿,白玉簪被摆在最显眼的位置的。
为什么说是最显眼的位置呢,主要还是因为它贵。
1000两,标红的,写在一个超大的牌子上,立在白玉簪一侧,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几乎是一瞬间,楚霖就明白过来了,和秦睿渊对视一眼,眼中是彼此才明白的无奈。
“不是吧娘,兰姨,你们俩合起伙来坑我啊?这种左手倒右手的买卖咱们就没必要做了吧?”
楚霖神色凄楚,试图通过让自已看起来很可怜而换回这两个女人的良知。
“露笙宝贝,这哪里是左手倒右手的买卖了?这明明是我们纯赚嘛,你想想,一千两银子呢,我和你兰姨又能多添多少漂亮衣服了?”
许嫦铁石心肠,一点也不为所动。
“露笙宝贝,这确实是有些太高了。”
兰溪一脸我真的在为你着想的模样,说出的话却更冰冷无情,“可是我和你娘一人五百两诶,你就当帮帮我们吧。”
“你是知道的,我们刚出生的时候根本没见过这么多银子。”
许嫦也帮腔,一副今天必须宰楚霖一顿的样子。
楚霖:……
谁刚出生就能见着五百两啊?
有病吧!
拿银子当床啊?
楚霖说不过她两,但楚霖委屈,思来想去还是把矛盾抛给了秦睿渊。
“子安哥哥,你看看她们啊,她们一天天就是这么欺负我的。”
楚霖真委屈上了,这一刻他好像看见了曾经那个被亲娘还有姨娘坑了一笔又一笔的小少年。
那人还是他,在很久以前,这两位美丽的夫人向他要生辰礼,用他自已的私房钱在他们家的铺子里买的礼物!
最后礼物归她俩了,钱也归她俩了。
她俩血赚!
楚霖在那时候深深体会了一次人心险恶。
“那给娘和姨娘都买一支好不好?从我的私库走。”
秦睿渊看着楚霖委委屈屈的样子也很想逗一逗,可万一玩脱了那就不好哄了。
“你干嘛给她俩送钱啊?买个屁啊,我们还没找她们要新婚礼物呢,哎呀,你真的一点都不明白我的意思。”
楚霖可舍不得那两千两,两千两都够秦睿渊一家上下吃喝小半年了。
这是什么概念?